“什么……意思?”沈淙一时间没明白,确认道:“被骗进缸中的是陛下吗?”
“不是骗”虞归璞道:“她是被推进去的。”
玩乐是真但借着玩乐施加恶意也是真彼时谢定夷不过六七岁,人也才那缸子一半高,戏耍躲藏的时候被一个急慌慌的侍从在掇石中找到说谢定俭掉进了花圃里的水缸中。
谢定俭从小就傻呵呵的,能往水缸里钻不足为奇,谢定夷关心则乱也没多怀疑那仆从的话,一边让他去叫人,一边自己跑去花圃里寻。
她没有那缸子高边拍边叫阿俭却没得到回应她生怕他溺在其中硬是扒着缸沿爬了上去结果刚往缸口探了个脑袋,整个人就猛地被一股力道往前一推。
她头晕眼花的栽进缸里冰凉的积水瞬间沾湿了她的全身。
那段时间正是春节休沐虞府的仆从本就不多还有一大半都回家探亲去了冬日百花开败,花圃也无需人打理,是以少有人来,谢定夷大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只能靠在湿滑的缸壁上默默无语。
危险肯定是没有危险,估计要不了一刻钟就会有人发现她不在而过来寻她但不解也是真不解——她又没有欺负谁为什么要把她骗进这缸里。
那时她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权势什么筹谋甚至还以为这是谁和她玩的游戏一个人待在水缸里的时候心里还在怪谢定俭——都怪他平常太笨了否则她才不会上当。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谢定夷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连忙开口大喊结果来的是虞静徽他听见她在水缸里着急地问:“平乐你怎么躲到缸子里面去了快出来!”
谢定夷道:“我要能出来我早出来了你也不看看这缸多高。”
虞静徽说:“那怎么办?我去叫人!”
谢定夷道:“你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我有点冷了想快点出来。”
等了一会儿虞静徽的声音远了些道:“这里有一块石头。”
谢定夷问:“多大?你试试看能不能砸破这水缸。”
“和我的脑袋差不多大。”虞静徽边回应她边把石头搬起来费力地走到缸边用力一砸缸壁纹丝不动。
谢定夷想他那副文文弱弱的样子也砸不开等他试了几次后道:“你把石头丢进来我自己砸。”
虞静徽忙道:“不行!会砸到你的!”
谢定夷将自己贴到缸壁上道:“不会的让你丢你就丢。”
见她坚持
谢定夷命令道:“松手。”
石头砸在水缸正中央溅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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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积水,谢定夷抬袖子挡了一下,随意地擦擦脸,俯身将其抱起。
水缸肚大腰圆,一般都是上下厚中间薄,谢定夷找准位置,抱着石头用力朝那处掼了下去,三声过后,水缸应声而碎,到小腿的积水哗啦啦地流了满地。
谢定夷丢开石头,从那破损处走出来,甩甩头发,一点都不在意地招呼虞静徽,道:“走吧,回院子。”
……
“我那时见她一身湿透的回来,还以为她去哪疯玩了,数落了她好几句,一直等到几年后她从燕济还朝,才在某日和我说了这件事。”
她那时候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察觉到暗处有个人,或者有一股势力想要她的性命。
只是她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她的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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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定仰到了适婚之龄后,谢檀亲自为她选了宋氏为正君,宋同母亲登阁拜相,成了尚书左丞,在朝中事事与虞氏作对,虞素繁心知虞氏之盛已经到了皇帝不得不忌惮的地步,是以处处避让,以表虞氏并无僭越之心。
然而虞氏的避让并没有换来谢檀的信任,昭熙十七年,燕济来犯,向中梁提出和亲的要求,在宋氏的授意下,一批臣子向昭熙帝献策,在最亲近皇家的世家中选中了虞静徽,虞归璞知晓消息后如遭雷击,一连几夜跪在近章宫外,恳求谢檀不要下旨,收回成命,但她却说:“如果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虞氏该为朕分忧。”
虞氏该为朕分忧。
真是可笑。
他笑她,也笑自己,笑自己这么多年了还没看清她的薄情寡义,笑自己居然会为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付出全部真心。
有时候觉得她优柔寡断,但其实每到关键时刻她都能狠得下心,当年出使燕济是如此,此次和亲也是如此,后来谢定夷拿下燕济,凯旋归京,在莫能御之的如潮声望下,她也动了立谢定夷为储的心思。
那时他才真正明白,这些年来谢檀偏心的并不是某个孩子,而是在乎哪个孩子能让她牢牢握紧手中的皇权
。
和亲之事,他也依旧没能说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姐夫大病了一场,被形容憔悴的长姐扶着去送和亲的队伍。
谁能想到呢,当年从灵川那个小小院落住进承天门街的少年,看着如神霄绛阙的高门大户,随意把玩的琳琅珍宝,永远也不会想到命运要他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
虞静徽的结局其实是可以预见的,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谢定夷的突然起兵,那段时间参她的奏折如雪花一样堆叠在谢檀的桌案上,他日也忧心夜也忧心,可边关寄回来的信中永远只有一个仓促写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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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此战若是不胜中梁的结局会是如何谁都不敢细想谢定夷是名垂千古还是遗臭万年就在这漫长的胶着之间。
好在天命眷顾
虞静徽的死给虞氏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虞归琅大受打击连罢数日大朝被昭熙帝当庭斥责没过多久后她就递交辞呈带着夫君回到了灵川。
虞素繁没有劝她还在朝上替女儿道歉希望她能看在虞静徽为此战作出的功劳上莫要怪罪他母亲也望昭熙帝能体谅她丧子之痛一番话说下来绕是谢檀再想斥责也只能勉强压下。
此后数年虞素繁依旧兢兢业业地守在任上紧紧抓着边关粮草兵马的调度之权不放直到谢定夷征战东宛她才向宫内递交了拜帖说要见虞归璞一面。
“这是这几年抓到的刺客所写下的口供包括平乐出使燕济时所遇到的那批人。”
“这是从宋氏名下的一个布庄上抄来的账单里面有各项不明调度收支来回也都查清楚了。”
“这是宋氏安插在军中的那些人有一批已经被处置了还有几人官职不小还不太好动但消息已经送到了平乐手上该怎么做她自己知道。”
一张张大小各异的文书堆叠着将谢定夷这些年所遭遇的一切都无比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虞素繁看着他震惊的面孔平静道:“我老了。”
“这条路险之又险不要离开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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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来说谢定仰的死确实是个意外但对虞氏来说这只是她应该落得的下场。”
虞归璞不再看那花圃转身继续往前走——太多年了这些事放在心里太多年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即便面对的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年轻人他也忍不住将其诉诸于口。
一旁的沈淙看似面色如常其实已经被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搅的心里一团乱了他跟上虞归璞的步伐问:“此事……陛下知道吗?”
虞归璞道:“后来知道了。”
“母亲是趁着谢定仰去往边关之后才把事情告诉我的意思也很清楚就是没想让她回来我就用阿俭的名义从他的封地调了一批兵马伪装成东宛兵卒将他们引入了陷阱。”
“平乐在战场上其实算得很准可以说……算无遗策那时候后方确实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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