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予黎的安排清晰而有效。

林子轩哼了一声,转身走向了东厢房。

赤霄没有说话,找了个离众人最远的廊下阴影处坐下,像一尊融入黑暗的雕像。

小七也疲惫了,它跳到洛樱的床下,趴着睡着了。

朔离看了一眼紧闭的正房房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满的、已经开始变干发硬的泥污和黑色粘液。

啧,还是别浪费灵力了,干脆洗洗吧。

她走到一个正在收拾院子的下人面前。

“浴房在哪?”

那下人被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煞气和血腥味惊得一哆嗦,连忙躬身指了个方向。

“回、回仙长,西边的尽头便是,已经备好了热水。”

朔离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就往那个方向走去。

西院的布局讲究,尽头是一处独立的院落,专门用作沐浴。院中甚至引了活水,造了个小小的露天汤池,此刻正热气蒸腾。

最大的那间浴房门半开着,朔离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浴房内水汽氤氲,一个巨大的白玉池子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热水从一个雕刻成兽首的口中潺潺流出。

林子轩刚脱下外袍,正准备解开里衣的腰带。

他听到门响,下意识地回头,正对上朔离那张脸。

男人的动作僵住了。

“你、你……!!”

林子轩立马抱起衣服遮住自己,红着脸指着一脸茫然的少年。

“谁让你进来了?!”

朔离根本不知道林子轩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之前在实验室,别说不同性别了,就连不同种族基本都是“赤诚相待”,她自己的胸口都被不知剖开过多少次。

“刘少,你……”

“快出去!”

“啧。”

眼看林子轩即将要彻底红温,少年满脸不爽的走出浴房。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还从里面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朔离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耸了耸肩。

这时,聂予黎从正房走了出来,他刚刚去看了看附近的病人。

自“喜”之疫鬼被除后,他们

的症状确实轻了一些。

“怎么了?”

男人问,目光在朔离和那扇紧闭的门之间扫过。

“不知道,”朔离摊手,“我就进去想洗个澡,他就跟被捅了一刀一样。”

聂予黎看了看朔离身上那些已经干涸发硬的污迹,又听了听浴房里传来的水声。

男人无奈的笑了笑。

“林师弟或许……有他自己的考量。”

“东边尽头还有一处浴房,要与我一齐清洗吗?”

朔离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干硬结块的污渍,点了点头。

“行啊,两个人洗快一点,节省时间。”

聂予黎的神情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那便走吧。”

男人转身,在前面引路。

东边的浴房格局与西边的大同小异,只是规模稍小一些。

同样的白玉汤池,同样的兽首出水口,热气氤氲,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聂予黎推开门,先行走了进去,他拿起挂在一旁架子上干净的布巾,递给朔离。

“先擦擦脸吧。”

朔离接过,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把,然后便开始解自己那身已经脏得看不出原色的外衣。

她动作利落,毫不避讳,几下就将外袍和里衣都脱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露出了被布条紧紧缠绕的胸膛和布满新旧伤痕的精瘦上身。

随即,她又开始解裤腿上的绑带。

聂予黎的动作停住了。

他背对着朔离,将自己的外袍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的木架上,似乎正在专心研究衣服的纹路。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潺潺的水声和水汽蒸腾的“嘶嘶”声。

朔离脱干净后,拿起一块浴巾把自己围起来,接着就跳入了水里。

温热的池水瞬间包裹住身体,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寒意。

她舒服地喟叹一声,整个人沉入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五千哥,你怎么不下来?”

少年趴在池边,拍了拍身旁的水面,水花溅起。

“这水温正好。”

聂予黎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瞬。

他转过身,已经脱去了外袍,只穿着白色的中衣。

男人脸上神情不变,走到池边,背对着朔离,动作沉稳地解开衣带,将中衣也褪下,露出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后背。

他的背很宽阔,上面也有几道深浅不一的旧伤,像是被某种利爪所伤。

男人缓缓走入池中,在离朔离最远的一角坐下,将身体靠在池壁上,闭上了眼睛。

水面没过他的胸膛,只露出肩膀和锁骨。

浴房内热气氤氲,只有兽首口中流出的水声,和池水轻微晃动的声音。

两人隔着大半个池子,沉默着。

朔离将湿透的头发向后捋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她靠在池壁上,视线落在对面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身上。

聂予黎的头发也被水汽打湿,几缕深棕色的发丝贴在脸侧,不同于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多了几分随性。

顺着肩膀往下,能看到几道颜色已经很淡的疤痕。

朔离的目光在那几道疤痕上停顿了一下。

“五千哥,你这背上的疤,谁给你留的?”她问。

聂予黎睁开眼。

琥珀色的眼眸在水汽中显得格外温润,他顺着朔离的视线,偏了偏头,似乎是想看看自己的后背。

当然,他什么也看不到。

男人沉默了片刻。

“早年历练时,遇到的一只魔物。”

“没什么。”

朔离“哦”了一声,拿着刚刚聂予黎给她的布巾就开始擦头发。

修士的五感在凡界的压制下变得迟钝不少,但即使如此,水汽下,他也能看到一些若隐若现的肌肤。

尤其是在朔离微微侧身时,有一道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后腰的可怖疤痕十分显眼。

即使已经愈合,依旧能看出当时的凶险。

那是她在青灵秘境被自己所伤留下的。

聂予黎抿了抿唇,闭上了眼。

……真是……无能。

朔离搓干净头发后,将湿布巾丢回池边的木桶里。

她靠在温暖的玉石池壁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乱糟糟的头发,像一只泡在温泉里的水獭。

“早年啊

,”少年仰着头,又问了一句,“多久以前?”

聂予黎沉默了一会。

“入门的第二年。”

“哦,那比我久多了。”

朔离爬起来了一些,她的视线也落在自己身上。

那些纵横交错的、或深或浅的疤痕在水汽中若隐若现。

“我身上也都是。”

少年笑着说:“还是太弱了呀。”

前世除了儿时在实验室被留下的几道伤口,再怎么受伤都不会留下伤疤了。

如今的这具身体虽然会自愈,肉身也在结丹时半重塑了一次,却不会消祛所有痕迹。

聂予黎看着对方那双坦然的、带着笑意的漆黑眸子,心中升起一股酸涩的情绪。

“朔师弟,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对面的朔离眨了眨眼:“怎么了吗?”

男人缓缓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白色的雾气融入周围的水汽中,消散不见。

“朔离,你是他人心中十分珍重的人,也是我最珍惜的挚友……可否更在意自己的安危一些呢?”

,”少年仰着头,又问了一句,“多久以前?”

聂予黎沉默了一会。

“入门的第二年。”

“哦,那比我久多了。”

朔离爬起来了一些,她的视线也落在自己身上。

那些纵横交错的、或深或浅的疤痕在水汽中若隐若现。

“我身上也都是。”

少年笑着说:“还是太弱了呀。”

前世除了儿时在实验室被留下的几道伤口,再怎么受伤都不会留下伤疤了。

如今的这具身体虽然会自愈,肉身也在结丹时半重塑了一次,却不会消祛所有痕迹。

聂予黎看着对方那双坦然的、带着笑意的漆黑眸子,心中升起一股酸涩的情绪。

“朔师弟,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对面的朔离眨了眨眼:“怎么了吗?”

男人缓缓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白色的雾气融入周围的水汽中,消散不见。

“朔离,你是他人心中十分珍重的人,也是我最珍惜的挚友……可否更在意自己的安危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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