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城门下流民摩肩接踵,祁湛不知为什么被挤在流民中间,他被流民推动着不由自主着前进。
城门没开,前面根本就没有路。
模糊见祁湛远远的看见前面好像有人倒下,后面的人却还在继续前进将人踩在泥里,“别再往前了!停下!”
“停下!”
没有人听祁湛的,人群继续往前蠕动,前面的临尧城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再饿下去他们就真的支撑不住了。
祁湛看着瘦骨嶙峋的流民,前面不断倒下的人影,他们中有还在咿呀学语的小儿、耄耋之年的老者、正在备考的学子,他们本应拥有大好年华,可他们马上就会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自己也会如此。
巨大的无力感扑面而来,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步一步被动的走向死亡。
“啊!”
一声惨叫从他的后方传来,祁湛回过头去,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带着笑脸面具的黑衣少年,他拿着长剑走一步杀一人,生生地从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祁湛此生都没有感受到如此巨大的恐惧,他像是被人扔进了潮水中,无法呼吸。
“别过来,别过来!”祁湛转过身去,奋力的向前挤,“走啊,快走啊!”
他身后像是突然靠过来了什么,一股热气洒在他的耳边,“不行哦。”
寒刃拂颈。
“不要!”
祁湛惊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身上冷汗直冒,脑海中那个带着笑脸面具的少年久久挥之不去,他想这后半夜自己也是难以入睡了。
祁湛不知道的是,另一边的罪魁祸首亦未入眠。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一缕微弱的烛光,半截白烛沈清濯喝的东倒西歪,宁扶澜扶着她想要从她的手中将酒瓶子夺出。
“干什么?”沈清濯灵活的躲过宁扶澜的手,“我没醉。”
拉扯过程中沈清濯不小心碰到宁扶澜的伤口,宁扶澜倒吸一口凉气,“嘶!”
“有这么疼吗?”
看他这副样子,沈清濯皱眉,他觉得宁扶澜是装的,自己可是已经收了手的,她都怕两人打的太假让祁湛起了疑心。
沈清濯直起身子离他远了些,以免再碰到他,“莫在祁湛面前这般。”
太假了,以祁湛的性子绝对会怀疑的。
宁扶澜控诉,“沈大小姐啊,是真的疼,你自己下手什么轻重自己还不知道吗?”
沈清濯撇嘴,她的确觉得不重,“你可知沈家被抄之后可有一把九节鞭?”
这个问题倒让宁扶澜为了难,沈家被抄那年他还未下山,就连消息都是他师父给他带回来的
他记得那是个雨日,他没有练功,按照平日里师父才不管下不下雨的早就将他赶到院子里了,可那日师父没有。
那天的师父很不一样,颓废,萎靡不振,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话,“沈家落了难。”
再多就没有了,他知道这并不是师父不想说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么大的事情,他们想要知道一点消息却难如登天。
再后来,宁扶澜学成下山,他还没来得及打探沈清濯的消息就先接到了他师父的死讯,以及一句话--埋骨岭北。
岭北是罪大恶极之人才会埋骨的地方,确实他师父最后的遗愿。
师父养育他成人,教他破军刀法,将破军刀传给他,他以为师父会给他留哪怕一句话。可是并没有,一个字都没有,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念想罢了。
他遵从师命带着宁悲怀的尸骨来到岭北,说来也巧,那日正是沈清濯离开典狱的日子,
他与茫茫林海中一眼窥见春光,于是便有了现在的一切。
看来喝多的好像是他,突然想的这么远。
沈清濯没注意宁扶澜的出神,也不会想到仅是这一瞬他就回想起了这么多,沈清濯本就没指望宁扶澜会回答自己,他知道就怪了。
沈清濯自嘲一笑,拥有时不好好珍惜现在又想起来了,早先干什么去了?!
真贱!
"宁扶澜,你知道五年前回家祭祖我为何情绪恹恹,又为何会来不及祭祖就突然回京吗?"
因为案子?因为朝堂?
宁扶澜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因为什么?”
“因为你。”
怎么还扯到自己身上了?不是因为案子吗?
宁扶澜觉得沈清濯已经醉的开始说胡话了,却还是顺着沈清濯说下去,“是,我不应该惹沈大小姐生气,都是我的错。”
沈清濯摇头,那一瞬宁扶澜仿佛在她眼中看见了泪光,“你什么都不知道。”
五年前正是沈清濯与宁扶澜断交的时间。
其实宁扶澜想的不错,的确是因为案子。
那是一个寻常有不寻常的案子,官家女子与情郎私奔,被父兄寻到,情郎与女子的兄长缠斗,将其误杀。
不寻常的是,那个情郎是个江湖人。
情郎有了这层身份就不再是简单的凶杀案,而是直接上升到了江湖与朝堂的对立上。
当时朝堂上有两个派别,一个是主张将各大门派的规模缩小,没收他们的武器以及各种武功秘籍。以从根本上遏制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维护百姓生活的安宁。
另一个则是主张将游侠豪士都登记在册,加强对于游侠豪士的管理,严格管控他们的行为,监控他们的行动,派遣巡使督察各门派。以监督管理为主,必要时也可杀鸡儆猴。
严格来说这都不能算是两个派别,它们只是方法不同,但从根本上都是遏制江湖势力的发展,以致完全消灭。
这两派沈清濯哪一个都不是,她甚至与她的父亲都不是同一个阵营。
她认为官家小姐的案子只是个例,而且凶手杀人也并非本意,他会因为他的行为受到应有的惩罚,但不至于与他个人上升到一个整体。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关于游侠豪士的主张在一定程度上都会引起他们的极度不满,到那是所造成的混乱是前所未有的。
现在江湖与朝堂的距离,以及江湖的整体情况本就是一个较为合理的状态,根本就不必为了一个个例而做出那么大的改动,同时承担他们所无法预估的风险。
事实证明,沈清濯是对的,因为直到现在那些看似完美有效主张一个都没有实施。
那时她甚至狂妄的以为朝堂上的那些个老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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