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染红了东海天际,陆鸣舟站在船舷边金色纸钱,翡翠扳指映着浪尖浮尸:"三日前漂来的机关残骸,正是陆氏商行半年前失踪的'青鸾号'。"

凤御龙玄色披风扫过甲板锈迹,指尖抚过残骸上的茶饼纹样:"这种武夷岩茶只供东夷王室,看来萧衍余党把商道玩成了索命道。"

滔天巨浪突然掀起十丈高,墨尘赤足踏过剧烈摇晃的甲板,孔雀翎斗篷卷起咸腥海风:"东北方三十里有暗礁群,按《天工开物》记载..."鎏金算筹突然卡在罗盘裂缝,"是慕容皇后改建的蓬莱要塞!"

夜星悬的月白锦袍被浪打湿,磁石针在特制罗盘上疯狂旋转:"残骸上的磁粉痕迹显示,两个月前有二十三艘战船在此沉没。"他剑鞘挑开腐烂的缆绳,露出暗刻的工部印记,"萧衍门生林鑫半年前调任泉州刺史,看来是把军械库搬到了海上。"

船舱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白砚按住抽搐的祭无赦,银针在青年将军后颈排成北斗状:"狼毒顺着督脉上行,必须找到蓬莱岛上的七星珊瑚!"药玉耳珰撞在青铜药炉上,腾起的白烟勾勒出东海堪舆图。

"东南巽位潮汐异常。"江浸月扯开被浪打湿的《九章算术》,炭笔在图纸划出深痕,"按慕容皇后治水策,蓬莱岛该有三十六处泄洪闸..."

话音未落,整艘战船突然倾斜。十二道玄铁锁链破浪而出,将船舷勒出狰狞裂痕。凤御龙金错刀劈断三根铁索,刀锋却被磁石吸得偏离半寸:"墨尘!"

"是慕容氏的海防机关!"机关师鎏金算筹插入甲板裂缝,脚踝银铃震碎浪花,"需要三百斤精铁配重!"

陆鸣舟突然掀开货舱暗格,翡翠扳指映着成箱磁石:"够不够买条生路?"他洒金折扇指向惊涛中隐现的青铜巨舰,"那艘沉船货舱里,可全是东夷私盐!"

二十名玄甲水鬼咬住精钢匕首跃入怒海,祭无疆的银枪挑飞三支淬毒鱼叉:"水下有东夷蛙人!"她剑眉凝霜,玄铁面具折射着幽蓝磷光,"三年前青州水战,就是这种倒刺鱼叉害了三百弟兄。"

白砚突然将药箱砸向海面,靛蓝粉末遇水爆燃。数十个包裹水靠的身影惨叫着浮出水面,皮肤上溃烂的纹路竟与祭无赦所中之毒相似。

"是改良的狼毒!"医者银针挑起溃烂血肉,"东夷人在毒液里混了海蛇涎!"

墨尘的机关木鸢在此时俯冲入水,铁爪撕开沉船甲板。成箱官盐倾泻而出,盐袋间赫然夹杂着漠北样式的狼牙箭。

"好个一石三鸟!"凤御龙扯断颈间玉坠,"私盐赚钱,军械练兵,毒盐害民——夜星悬,给朕算清这笔账!"

皇正君指尖翻飞,磁石珠在甲板铺开星图:"过去半年,泉州港'沉没'的官船比到岸的还多。"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朱雀纹与残阳同色,"林鑫在泉州郊外有座别院,地下埋着五万具玄铁箭簇。"

滔天巨浪中,青铜巨舰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三十六具青铜兵俑破浪而出,关节处喷出的不是毒雾,而是混着磁粉的海水。

"退后!"祭无疆的银枪横扫千军,"这是慕容氏设计的海防杀阵!"

墨尘赤足踏过沸腾的浪尖,鎏金算筹在青铜兵俑胸口划出火星:"阵眼在舰桥第三根桅杆!"他孔雀翎斗篷突然缠住凤御龙腰身,"需要慕容血脉启动机关!"

凤御龙的金错刀插入舰桥裂缝,青铜钥匙在锁孔转动的刹那,整片海域突然静止。三百架沉睡的连弩车从海底升起,箭簇齐齐指向东夷方向。

"原来母后二十年前就在布局..."女帝抚摸着船舵上的双头凤纹,"传令!用东夷战船试试慕容连弩的威力!"

夜星悬的磁石暗器在此刻升空,炸出赤色烟火。埋伏在礁石后的三十艘玄甲战船扬起铁网,将企图逃窜的东夷快艇尽数兜住。

"留活口!"江浸月绯红官袍掠过甲板,铁尺劈开船长室的暗格,"果然是王崇的私印!"

陆鸣舟突然夺过洒金折扇:"这船吃水不对!"他翡翠扳指叩击舱壁,夹层中滚出成箱东夷密函,"拓跋烈死前竟与东夷签订了盐铁盟约!"

白砚的药箱在此时撞开底舱铁门,腥臭气息扑面而来。数百名被铁链锁住的女子蜷缩在霉烂草堆中,手腕皆刺着"女户"烙印。

"泉州官婢..."医者指尖发颤,"都是反对缠足令被贬为奴的良家子!"

凤御龙的金错刀突然劈断所有铁链,刀锋在舱壁刻出深痕:"传令:救出所有被困女子!"她扯下披风裹住昏迷的少女,"阿月,带她们去看新铸的《废奴令》碑!"

东海的浪涛在蓬莱岛礁间撞出碎玉般的浪花,凤御龙立在战舰船舱,玄色披风被咸湿海风掀起,露出战甲下新添的三道刀疤,青铜钥匙在掌心烙出红痕。

白砚的银针在祭无赦后背飞速起落:"狼毒已侵入任脉,若不及时引出,三日后恐攻心。"他瞥向舷窗外翻涌的海浪," 七星珊瑚只生长在暗礁群最深处的玄武岩缝。"

"陛下,礁石群下有三十六道泄洪闸。" 墨尘赤足踏过滑腻的海藻,脚踝银铃惊飞一群荧光鱼。孔雀翎斗篷扫过水面,鎏金算筹在礁石缝隙划出火星,"按《天工开物》记载,闸口需用慕容血脉才能开启。"

江浸月的铁尺突然插入珊瑚丛,绯红官袍下摆浸着海水:"臣在暗礁群检测到七星珊瑚的荧光。"

祭无赦玄铁面具下的嗓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末将下去!" 青年将军玉雕般的面容泛着青白,每道呼吸都扯动心口未愈的刀伤。

"胡闹!" 凤御龙突然攥住他手腕,"还记得青州暗河吗?" 她将青铜钥匙按在他掌心,"当年你护着朕逃生,如今换朕为你开路。"

祭无赦试图起身,却被白砚按住肩膀:"将军毒伤未愈,若强行下潜,恐成海蛇饵食。" 医者突然扯开他袖口,露出小臂上三道新添的毒牙灼痕,"您的血,此刻比珊瑚更招毒兽。"

祭无疆银枪一挑:"阿赦,好好养伤,陛下交给阿姐来护。"

目光扫过舱内众人:"夜星悬随朕下潜,阿月和无疆护持左右。" 她指向正在调试机关的墨尘," 墨尘控制潮汐,陆鸣舟指挥船队引开海蛇群。"

白砚的眉间朱砂痣映着幽蓝磷光:"臣改良了避水丹,可护半个时辰。" 他将瓷瓶塞进凤御龙掌心,"但珊瑚生长在极阴之地,需用磁石引开海蛇群。"

墨尘赤足踏过甲板,机关木鸢在此时俯冲而下,孔雀翎斗篷扫过青铜罗盘:"子时三刻潮汐最弱,臣可调低暗礁区水压。" 他鎏金算筹插入甲板机关,脚踝银铃震出特定频率," 但只有半盏茶时间,需速去速回。"

陆鸣舟的翡翠扳指叩击船舷,三百艘商船同时亮起灯火:"萧记钱庄的灯笼浸过狼毒草汁,够海蛇群啃咬半个时辰。" 商人忽然牵起凤御龙的手,将磁石锦囊放到她掌心,"此物可破东夷人的归魂雾,替臣护陛下平安往返。"

"陆侧君如此贴心。"少女帝王嘴角微勾:"怎么朕记得某人在漠北炸开地底穹顶时,叫的不是陛下,好像是...少夫人?"

陆鸣舟微微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陛下若喜欢这称谓,尔后在陛下枕边,臣便这般唤你。”

申时?深海潜行

凤御龙的金错刀劈开幽蓝的海水,青铜钥匙在珊瑚丛中划出银线。七星珊瑚的荧光映着她绝美的脸,每片羽状枝桠都在渗出淡金汁液 —— 正是白砚所说的 "深海血珊瑚"。她的水靠外缠着夜星悬特制的磁石链,月白锦袍青年紧跟右侧,袖中磁石暗器泛着冷光:"臣已标记七处珊瑚群,陛下只需取中央主枝。" 他忽然按住她肩头,"前方有东夷人布设的磁网。"

江浸月的铁尺突然横在前方,绯红水靠下的精钢软甲泛着微光:"按《九章算术》推算,磁网节点在巽位。" 她铁尺轻点水面,激起的涟漪竟在磁网上烫出缺口,"当年青州治水,臣学过如何破磁。"

祭无疆的玄铁护腕突然发出蜂鸣,女将军的铁枪扫过暗礁阴影:"有赤鳞海蛇群!" 她旋身挡在凤御龙前方,银甲下的火焰纹与珊瑚金芒共鸣,"陛下只管取珊瑚,这些畜生交给臣!"

七星珊瑚的金芒在暗礁深处闪烁,夜星悬的磁石针精准刺入珊瑚芯,月白锦袍被珊瑚枝划破,他仍护着她的手:"现在,拔主枝!"

赤鳞海蛇群在此时发起总攻,祭无疆的铁枪舞成铁壁,每一次横扫都带起大片毒雾:"阿月!算准水流!" 她突然将铁枪掷向海蛇群,借反冲力拽紧凤御龙的安全索,"臣的血,比磁石更招毒兽!"

江浸月的铁尺在水面划出复杂轨迹,竟将海蛇群引入磁网区:"磁网遇血即爆,祭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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