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遇刺之事如乌云笼罩在太后头上,脸色阴沉难看,步入明华殿前才换为殷切关怀,不顾起身请安的青玥,直盯着伤员问:“伤势如何,可有伤到要紧处?”
“托母后的福,儿臣无碍。”宇文皓仍坐着,淡然回应。
太后紧锁眉头,叹息着道:“伤在儿身,痛在娘心,日后行事务必当心,不可再如今日这般带着王妃胡闹。”
说罢,眼神意有所指地斜向青玥。
青玥默默咬紧牙关,在心中哭诉夹心饼干难当,先前听王爷的悖逆太后,这不就撞在太后的眼刀上了吗?
正想请罪,宇文皓适时地开口:“射猎宴饮乃皇兄钦定,母后却指责儿臣胡闹,未免偏心太过了。”
“哀家哪里是指责……”太后语气稍顿,摇了摇头道:“罢了,你无事便好。皇帝已命人封锁东苑严查,定将贼人揪出来。”
“只怕查出母后不舍得处置之人。”
话语中的暗示极为明显,太后闻言,眼波微动,一手拍在几案上,对他这副态度的不满,混就事论事的怒意中:“哀家怎会纵容凶手,不管涉及谁,绝不姑息。”
宇文皓乐得看她动怒,从容一笑,道:“静待母后佳音。”
青玥恨不得将耳朵关起来,最好把自己藏起来,省得母子二人的战火烧到她身上,尚来不及找地洞,太后的追问已转砸到她头上。
“王妃既在当场,可曾看清行刺之人的模样?”
“回母后,并未。”
太后摆明了不想多问宇文皓,才转换目标,宇文皓偏不如她意,不冷不热接一句:“王妃素来胆小,忽遭凶险哪有闲心打量刺客模样。”
太后:“……”
青玥暗暗送他一记白眼,要激化太后怒火,何必拿她当柴烧。
捏紧藏于袖下的柔荑,视线看向在殿中尚未被处理的带血残箭,试探着补充:“臣妾虽未看清刺客模样,但射伤王爷的箭矢,兴许能提供线索。”
太后眼神微亮,“哦?箭矢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应是射猎专用的哨箭。”
青玥性子使然,对有趣之物格外留意,今日射猎所用和射伤宇文皓那支,哨箭材质、长度乃至尾羽虽不完全一致,但做工上的精细程度属于同等。且与她从前在集市上把玩过的各类弓箭有明显不同。
凭借这些观察,加之对宇文皓的了解,猜测残箭未被撤去,是宇文皓有意留存线索,遂壮着胆子借了这个台阶下。
太后打量着残箭,若有所思。
她猜得不错,留残箭在殿中就是等太后或皇帝来查。
宇文皓收了停留在青玥身上的诧异目光,顺着她的话道:“王妃所言极是,此箭是为皇家围猎专门制备的,规格样式对应使用人群及数量,内务府皆有造册记录。”
然而青玥不知晓,箭杆为杨木制成,箭羽为黑雕翎,箭镞为铁制,为确保射中猎物后不易脱落,形状也极为特殊,所以射中的创口面积比一般的箭创更深且更狭长。
他肩胛上的伤,比看上去重。
宇文皓心思缜密至此,太后心里头难免打鼓,能用内务府制造的哨箭,不会是泛泛之辈,沉声说:“既如此,哀家即刻命人核对内务府的册子。”
随后目光在夫妇二人身上打了个来回,道:“你好生歇息,不必去前头参加皇帝赐宴了,但众妃和官眷都在,王妃不好在缺席,同哀家一道去吧。”
“母后,”青玥不放心,更不愿与那群人周旋,想以照顾他为挡箭牌留在明华殿,怎知刚一张口便被打断。
宇文皓出乎意料顺着太后意思劝她,“早去早回。”
青玥不明所以地皱眉看他,只得到一抹怂恿的笑,无奈地随太后离开。
***
宁王受伤的消息很快传开,群臣各有揣测,私下里紧张地交换眼色,不敢宣之于口。
宇文曦虽下令封锁东苑彻查,却一直心神不安,直犯嘀咕。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冒出一堆刺客来,在他眼皮底下刺杀宁王,难不成是太后……
孙福来受命探听消息回来,却道:“太后似乎并不知情。”
“这就奇了,那会是谁呢?”宇文曦眉头拧得更紧。
“会不会是王爷得罪的仇家?”
宇文曦沉思着摇摇头,这箭来得蹊跷,不祥的预感隐隐作祟,“万一是他自己策划的一出戏……”
以宇文皓的行事作风,极有可能。
孙福来没由来冒出一阵冷汗,“奴才不明,真如陛下所料,王爷意欲何为?”
“这正是蹊跷之处呐!”宇文曦咬着牙叹了又叹。对于这个弟弟,从前只是忌惮他受父皇宠爱,如今真有些怕他的不循常理,总让人防不胜防。
这不,他因伤不能赴宴,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便失了出手机会。
正忖度下一步如何,孙福来揣摩准圣心进言:“陛下,奴才愚见,咱准备的人正能送去探探虚实。”
宇文曦嗤之以鼻,“说得轻巧,你当宁王是好近身的?”
轻易能把人送到宇文皓身边,他不必大费周章,计划利用此次赐宴灌酒了。
孙福来俯身道:“被撵出来也无妨,让人装可怜些,只要进得了明华殿,不怕闹不出动静。”
宇文曦眼神微动,领会其意后拍手道:“真有你的,去办吧。”
“是。”
***
约莫一炷香后,一妙龄女子端着药碗,步履轻盈来到明华殿前,虽一袭宫人打扮,举止却不似常年受规矩训导。
双金目光一扫,警惕问道:“何人?”
那女子微微欠身,声音柔和:“奴婢是负责明华殿伺候的晚雪,来给王爷送药。”
言毕抬起头来,一双含水的眸子似是会说话般,婉转动人,这要是再添三分羞怯,足足一副我见犹怜。
双金有些眼熟,但不敢多打量,“给我吧。”
晚雪犹豫片刻,轻启朱唇,神态楚楚道:“伺候汤药是奴婢分内之责,不敢懈怠,更不敢劳烦大人。”
双金早得王爷指示,假作为难想了想,随后挥手放行,“进去规矩些,少说话,莫惹王爷不快。”
“多谢大人。”晚雪未料到如此轻松,心中一阵翻江倒海,缓了缓才迈动莲步,垂首踏入明华殿。
宇文皓侧靠坐于榻上,神色淡然掀眼瞧她。
晚雪未敢抬头,强压住心头的紧张,欠身问安:“参见王爷,奴婢来给王爷送药。”
“东苑的宫人连礼数都不懂吗?”宇文皓声音低沉,透着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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