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姜彩霞猛地抬起头，一张本就青白的脸上，神色更加难看了。
楚慈：“你当时被孟泽海那个小白脸骗了，需要钱，所以你就瞄上了我。
“结果王强给你的钱不够多，为了孟泽海，你就没有把在红灯区兼职的钱给你弟弟。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你弟弟觉得你没用了，才会同意了和钱辉合作吧？”
楚慈倚在门框上，摸摸下巴说出自己的猜测，但很快摆摆手。
“算了算了，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你快点去投胎吧。”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被姜彩霞叫住。
“等等！”
姜彩霞想伸手拉住她，但手刚刚越过门框，就被一片金光扫过，疼得她差点飞出去。
楚慈抬头看了看头顶正在发光的驱邪八卦镜，又看看神色恐惧的姜彩霞，蹲下身平视着她。
“你进不来的，说吧，你还想干什么？”
姜彩霞捂着被灼疼的手，坐在地上，歉意看了她一眼，低下头。
暗红色的血泪顺着鼻梁留下。
“我……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楚慈：“……”
她悠然的神色一变，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姜彩霞没听出她话里的不悦，低头望着地面，暗红色的血泪顺着鼻梁滴在地板上。
又在接触到地板的瞬间，消失不见。
她捂着嘴，哭得肩膀一抽一抽。
“这件事情，都是我不对。阿远说的对，如果我当时没有嫌弃钱辉长得不好，而是安心嫁给他，我们家就不会因为我变成这样……”
她话还没说完，楚慈猛地站起来。
“你被杀死了，你从小带大的弟弟为了钱帮着凶手隐瞒，你妈很可能知道事实却选择帮着你弟弟，结果到头来，你觉得是你自己的错？”
姜彩霞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像犯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
“阿慈，你阿嫲对你很好，没让你受过委屈，所以你不懂家里穷得吃不起饭是种什么感觉。
“我爸小时候扔下我们跑了，还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妈妈为了养大我和弟弟，受了很多苦……在我们这样的家里，钱比人重要得多……”
她头越来越低，“阿远说得没错，反正我都已经死了，既然能换到钱，那为什么不换呢？”
“停！你别说，我不想听。”
楚慈叫停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能这么不把自己当人看。
她原本想关上门就走，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你弟弟长歪，就是因为你为他付出太多，让他觉得你不管付出什么都理所当然，他才会走到今天！”
姜彩霞一愣，又低下头，“他是我弟弟，我是她姐姐，我为他付出，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楚慈：“……”
她忍不可忍关上门，可姜彩霞的敲门声却不断响起。
“阿慈！阿慈！”
她的声音透过大门传过来，“你开开门好不好，我有事情跟你说。”
敲门敲了许久，她大概看出来楚慈不想开门，慢慢放弃了。
就在楚慈以为她打算离开时，姜彩霞的声音再次透过门传了过来。
“阿慈，我这次来是想求求你，你能不能……让那些阿sir放了我弟弟？”
等了一会儿，她没听见楚慈的回答，声音有点急切。
“小辉哥和阿远打你，是他们不对，但我们两家已经给了你医药费，你也收下了，为什么还要追着不放？”
这次，楚慈没再忍，猛地拉开门。
“钱辉和姜远犯了法，他们就应该受到惩罚。
“你以为他们是想给我医药费吗？他们是为了求法官从轻处理，所以才补偿我，想让我出求情信（谅解书）！”
见她打开门，姜彩霞一喜，“阿慈，那你就出了求情信吧，好不好？”
楚慈：“……”
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正打算被门关上，姜彩霞却突然跑过来想用身子抵住门。
这一次，她直接惨叫一声，被屋子里的金光弹了出去。
楚慈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她声音压抑着怒气，“姜彩霞，即使我出了谅解书也没用。他们打我事小，钱辉杀了你，姜远帮忙运尸，这才是重点。”
“阿慈……”姜彩霞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暗红色的泪顺着脸滑下来，“你能看见我，你能不能去告诉那些阿sir，就说我这个死者原谅他们了？
“负责这个案件的阿sir见过我的，他知道你能看见我，你去说的话，他一定会相信的！”
看着她脸上满是血泪，却依旧为了钱辉和姜远求情，楚慈闭了闭眼睛。
“不管你原不原谅，他们犯了错，就是要受罚的。”
“可是我这个受害者都不追究了，那些阿sir凭什么追究！”
姜彩霞不解，伸手想来够楚慈的衣服，被她避开。
姜彩霞一愣，呐呐开口，“阿慈，对不起，我不该算计你，是我不对。但那是我的错，跟小辉哥还有阿远没关系的，你能不能……”
“不能。”
楚慈打断她。
“法律就是法律，做错了事就是要受罚。你原谅了他们又能怎么样？他们一个能杀人，一个能帮忙运尸，这次不罚，他们以后就会再犯！”
“姜彩霞。”楚慈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望着她，眼神严肃。
“法律不是你一个人的法律，法律存在的意义是维护社会的稳定，不是你原谅了他们，就能消除他们对社会的威胁。”
她关上门，“多的我不想说了，你走吧。”
姜彩霞的哭声依旧不断，“阿慈，你别这样，你开开门吧……”
“阿慈，求求你，你去跟那些阿sir说，帮帮我弟弟行不行？”
“阿慈……”
但楚慈这次没有再心软。
卧室里的引魂铃响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停下来。
楚慈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阿嫲看着楚慈眼下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阿慈，你昨天没有睡觉吗？”
楚慈困得精神恍惚，跻着鞋从卧室里晃出来，一屁股坐在通灵桌旁边。
她耸拉着那只受伤的手，把另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脑袋趴上去，微不可查点了点头。
“昨天失眠了，睡不着。”
“哎呀，你年纪轻轻又刚受了伤，不睡觉怎么行？”
阿嫲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不热，却依旧没有放下心来。
“今天干脆别开店了，你回去继续睡会儿，我去给你拿点药。”
楚慈本想说自己还能坚持，但没想到她往餐桌走都觉得头昏眼花。
“好了好了，回屋睡觉吧，别强撑了！”
阿嫲催着她回去睡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左右，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阿嫲给她留了饭，吃完饭她正在厨房收拾，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她下意识听了听屋子里有没有引魂铃的响声，确定没有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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