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在幽蓝边缘博弈
“超级失望啊……”他拍了拍手,仿佛要掸去粘在衣上的不存在的灰尘。
“既然盒子是空的,”百利甜歪着头,看向被枪指着的松田和萩原,“那这两位警官的价值,是不是就变大了呢?”
木下川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滞。
“放了他们。”木下川的声音平稳,但每个字都像从冰层下凿出,“你要的是刻尔柏的情报,与他们无关。”
“哎呀,木下警官,你怎么还不明白?”百利甜踱步上前,在距离木下川仅一步之遥处停下,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和某种甜腻的香水混合的味道,“游戏规则早就变了。从你拒绝在别墅交易的那一刻起,从你带着警察拆掉我第一个炸弹开始……我们就不是在玩‘情报交换’这种温和的游戏了。”
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木下川额角,却又在最后一厘米停住。
“我们现在玩的是,”百利甜的笑容扩大,“你能牺牲多少来阻止我。”
深海展箱里,一只巨大的鮟鱇鱼缓缓游过,头顶的发光器在黑暗中明灭,像悬浮的鬼火。
木下川的大脑飞速运转。百利甜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组织抛弃他的事实、对刻尔柏执念的落空、精心设计的游戏被一步步破解——所有这些都让这个疯子站在了彻底爆发的边缘。而他手中还握着能淹没整个海洋馆的遥控器。
更糟糕的是,那些黑衣人——百利甜临时结盟的犯罪团伙——他们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他们要的是“海之泪”,不是陪一个疯子玩复仇游戏。
“我可以带你去看江里的电脑。”木下川突然开口。
木下川的声音很轻:“我是从他的电脑里获得刻尔柏这个账号的,那里留下过一些东西,你或许能从那里知道什么。”
百利甜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猎食者看到猎物挣扎时的光芒。
“在哪里?”
“先放了他们。”木下川直视他的眼睛,“让他们离开深海区,回到上面的监控室。然后我会带你去。”
“前辈!”萩原研二忍不住出声。
百利甜笑了,那是猫捉老鼠时的愉悦笑容。
“好啊。”他爽快地答应了,甚至后退一步,朝押着两人的黑衣人挥了挥手,“带这两位警官回监控室。好好招待,别伤着了。”
“百利甜——”一名黑衣人首领模样的人皱眉上前,“我们的时间不多。宝石的安保系统只会在基德预告的时间点解除三分钟,现在已经——”
“我知道,我知道。”百利甜不耐烦地打断他,声音却依旧轻快,“再给我十分钟。十分钟后,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可以去拿那颗漂亮的蓝石头。”
黑衣人首领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冷哼一声,示意手下押着松田和萩原离开。
脚步声在空旷的深海长廊里回响,渐渐远去。
现在,这里只剩下木下川和百利甜,以及周围五名持枪的黑衣人。
“好了。”百利甜拍拍手,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木下川身上,“现在,告诉我或者咱们现在走。”
海洋馆外,晚上11点50分。
黑色的保时捷356A滑入海洋馆后街的阴影中。车灯熄灭,车门打开,两个高大的身影踏出。
琴酒银色的长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黑色风衣的衣摆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枪套的轮廓。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海洋馆蓝色穹顶,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老鼠果然喜欢往这种热闹的地方钻。”他低声说,声音里淬着毒。
伏特加跟在他身后,谨慎地观察着周围:“大哥,根据内应最后传出的消息,百利甜已经控制了监控室和主要通道。他和某个追求钻石的组织合作,对方出人手,他出技术。”
琴酒闻言嗤笑,“一群捞偏门的杂鱼。”
他正要迈步,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街道另一端的阴影里,走出了两个人。
波本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连帽衫和工装裤,打扮得像普通的维修工人,但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锐利如刀。他身侧是苏格兰,诸伏景光,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
两方人马在海洋馆后门的狭窄巷道里相遇,空气瞬间凝固。
“波本,苏格兰。”琴酒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降谷零脸上浮现出那种属于波本的、带着他惯常虚伪的笑容:“我们在执行威雀给的任务。你呢,琴酒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在找一只逃跑的老鼠。”琴酒向前走了一步,风衣下摆随着动作摆动。
他的目光扫过波本和苏格兰的脸,然后又皱起眉来。
“威雀在哪里?”
“不知道。”降谷零坦然地说,这倒是实话,“他一向随心。”
琴酒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道:“威雀给你们的任务是清理百利甜?”
波本点头,他希望琴酒知道后能马上离开。
夜风吹过巷道,卷起地上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海洋馆里的喧闹声隐隐传来。
“呵。”琴酒最终意义不明地轻哼一声。
他没有再看两人,径直走向海洋馆后门——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维修通道门,此刻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
伏特加紧跟其后,在进门前的最后一刻回头看了波本和苏格兰一眼,眼神复杂。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内,降谷零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现在麻烦了,”他低声对诸伏景光说,“琴酒来了。”
“嗯”诸伏景光皱眉赞同,“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先进去。”降谷零说,“百利甜不能落入组织手中。”
他们走向那扇门,身影同样被海洋馆内部的幽暗吞噬。
*
柔和的爵士乐从老式留声机里流淌而出,威士忌在玻璃杯中晃动,折射着暖黄色的灯光。
贝尔摩德坐在高脚凳上,优雅地晃动着手中的马提尼。她今天穿着酒红色的丝绒长裙,金发披散在肩头,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得令人窒息。
坐在她对面的,是琴酒刚刚还谈论的威雀。
他已经卸下了那副温和家庭教师的伪装,此刻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墨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像某种珍稀的猫科动物。他手中把玩着一个空酒杯,指尖沿着杯沿缓缓滑动。
“所以说,”贝尔摩德抿了一口酒,红唇勾起迷人的弧度,“明明是你和琴酒的任务,你却把任务抛给两个小朋友,还让他们去面对琴酒,在这个时候跑来和我喝酒,还真是任性呢。”
“我只是觉得,舞台应该留给更需要表现的人。”威雀微笑,“百利甜准备了那么盛大的一场戏,我不忍心抢他风头。”
“唉。”贝尔摩德轻笑,“算了,我才不想参与到这个任务中去啊。”
她将酒杯举到眼前,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着威雀那张脸——那张与记忆中某个警察如此相似的脸。
“唉,明明是同一张脸,感觉还是差一点感觉啊。”她勾唇感叹,“和我见面也要带着面具吗?我可是带你进入组织,为数不多见过你真容的前辈啊。”
威雀缓缓笑起来:“贝尔摩德,老鼠无处不在。”
“好吧好吧!”贝尔摩德把酒杯放回桌子上,“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百利甜和木下川之间的事情,明明之前还不允许任何人插手你的任务呢。”
威雀的手指停住了。他抬起眼,看向贝尔摩德,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唔,毕竟我其实只是个旁观者嘛,莎朗。”他用了她在组织内少有人知的真名,语气亲昵得近乎危险,“观察人类的执念,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有人执着于过去,有人执着于复仇,有人执着于一个已经死去的幽灵……”
他顿了顿,笑容加深。
“那你呢,莎朗?你的执念是什么?”
“我的执念啊……”她勾起唇角,轻声说,“大概是‘秘密’本身吧。世界上最美的东西,永远是那些隐藏在表象之下的、不为人知的故事。”
两人相视而笑,举杯轻轻相碰。
玻璃碰撞的清脆声响,被淹没在留声机流淌出的爵士钢琴曲中。
*
木下川说了一个地址,那是一栋旧公寓,江里本肆的住址。
百利甜听完,眼睛亮得吓人,他笑容灿烂得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你知道吗,木下警官,”他说,“我相信你。不是因为你是警察所以不会撒谎,而是因为……你现在的眼神。”
木下川的心脏猛地一缩。
“什么眼神?”
“那种……”百利甜歪着头,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我知道可能会死,但我必须这么做’的眼神。真美啊,那种决绝的光。”
他向前一步,几乎贴到木下川面前。木下川能闻到他呼吸里的甜腻气息,能看清他右眼附近那颗小。
“所以我决定了,”百利甜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某种诡异的温柔,“游戏继续。那我们现在就去江里警官家再看看吧吧。如果那里真的有我想要的……那么这里所有人会活着回家。如果没有……”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一名黑衣人慌张地冲进深海展区:“百利甜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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