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静静站在那里,嘴里就像含了颗不知道酸甜苦辣的糖果,压在心头几天的石子轻轻放下,她终于可以安心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明。

无意中与池春水对望,司遥心中浮起云雾,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望着他,他一身浅青色衣袍,同她一样静静立在这里,却和她不同。

他是坚毅、顽强、无畏的,自己则是恰恰相反。

她不喜欢规定早起的时间,也不会要求自己一天读多少书,写多少字,更不喜欢找一把剑给自己找不痛快。

为什么俩个完全不同的人要相遇,还有同样的处境。

熙贵妃和郑昭仪对着话来,一来一回,抛下了一个又一个难接的烫饭,手段实在高明,一来一回,既不会让皇上觉得逾矩,也不会让自己落了下风。

一个刺球滚在中间,俩人都想甩手,当然也出现了不能甩手的情况,如果那个刺球推来推去最后推到了皇子身上,她们甩不掉,就只能硬着头皮、心甘情愿接住。

“那你就把证据拿上来。”熙贵妃用一种不激烈的语调,平平缓缓。

翩然贪心收下的簪子一直被搁在一边,熙贵妃随意把玩。

珠光宝气,玉树琼枝,难过会令翩然心动。

郑昭仪转向身子,缓缓跪在了地上,她行的是景国最隆重的跪礼,双手置于腹部,像一直天鹅保持优雅的姿态。

“陛下,那只银簪确实是臣妾的不假,可这根簪子已经丢了数月,臣妾丢失后立马叫白梅去尚宫局留了一个记录,就怕被有心人利用,陛下可派人去查看,以证臣妾清白。”

皇上派人去看,果然如郑昭仪所说,那根簪子已经丢了数月,也就是说簪子与她无关,至于凤仙花上的毒,她也可以推给不相关的人。

熙贵妃心有不甘,却只能作罢。

后宫中的杀戮就像马儿奔跑,不休不止,皇上幼年时经历过后妃参政,波及无辜,稳坐帝王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权衡利弊。

他伸手按了按眼角,静静道:“既然如此,那便让马耽好好审问,弄清楚是谁偷了郑昭仪的簪子,又是谁在凤仙花上下了功夫。”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皇上已经离开了花园。

郑昭仪没有得意扬扬,也没有面露委屈,就像是宫中姐妹一同邀约赏花一样,像熙贵妃行了一礼,刚刚的争论好像是一场幻境。

经过司遥面前,她是宫妃,司遥双手交叉,抬眼时,发现她的嘴角带着不明所以、浅浅的笑容。

俩人目光相会,司遥在她眼中看出了不易察觉的喜悦。

这个故意让自己知道,她的某种目的得逞了?

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件事皇上并不打算彻查,这也是熙贵妃作罢的原因,她陪着皇上多年,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皇上不想彻查,她便只能作罢。

凤仙花一事她们二人都掺了一手,败露之后全身而退。

熙贵妃走后,司遥陪华胜玩了会秋千,见她情绪不佳,晃动在天上的秋千停了下来,司遥安慰了她好一会,华胜都开心不起来。

金风送爽,枫影初红。

每到这个时节,皇宫以北的大片枫林便被黄红之色浸透,一条条赤红的影子出现在大道俩侧,光透过缝隙,在地上形成一块红色的倒影。

司遥刚走了俩步,便看见池春水走在前面,她在想要不要上去跟他打声招呼,刚刚在长春宫是他压着袁绍进来的。

貌似昨天是他守上地牢里。

她一边慢慢跟了上去,一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跟他道谢,风好像知道了她的难处,轻轻一勾,放在袖口里的丝帕被风吹走,在天上绕了几圈。

司遥伸手抓了几回,指尖马上就碰到了,风一调皮,又吹走了。

比起刚刚在空中盘旋,这次直接向前吹去,落在了池春水脚边。

司遥这下是硬着头皮也要上去打个招呼,不经意间拿回帕子。

一方绣着桃花的粉色丝帕落在脚边,身后传来小跑的脚步,他弯腰捡起帕子,顺手将上面的落叶拂去。

司遥见他捡了起来,不好意思道,“这是我的。”

池春水看着手中的帕子,又想起之前还她荷包时,她皱着眉说荷包变臭了,自从以后,他不禁从一天洗俩次变为三次,屋中会燃淡香。

司遥见池春水不为所动,又重复了一遍,心道:他怎么还不把我的帕子还!给!我!

万一他们俩个这样站在大路上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她今天是彻底领略到了宫中人的聪明,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短短时间内,居然可以立马改变自己的原本计划,脱身而退。

以前总是听到宫中人小声议论她处境困难,当时还不觉得,一直到十岁时,她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宫中如同薄冰。

好在,她对自己不是很苛刻。

“还给你。”

拿到了帕子,司遥正要道谢,池春水旧事重提,有些戏谑地看向她,“你快闻闻是不是臭的?”

司遥将帕子粗鲁地塞进袖子,他一提自己就想到了那个荷包,知道池春水是想报荷包之仇,心中感慨此人心眼之小,嘴上不和他计较,眼睛却用力瞪了一下。

她不禁感慨她果然和池春水八字不和,每当她对心生一点感激,他就迅速打断,孽缘孽缘。

这条路也可以回沐雪园,她已经走了大半了,在退回去走另一条路,路程太长,竹苑修好后,他就搬到了竹苑,俩人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况且现在改路,显得她很心虚,池春水慢悠悠走在道上,司遥悠悠走着,捡了几片叶子,将树下放在头顶,它的叶子脉络清晰可见。

“糕点好吃吗?”

池春水突然提及了之前送她的糕点,司遥心里咯噔一下,将手背在身后,蹦跳走到了前面,“嗯……要不你还是跟我说说怎么是你去地牢里面守夜吧,我当时不是说让瑞雪去吗?”

池春水不是平日忙得不见影子么,她现在真是希望有人找他有事。

“瑞雪容易打瞌睡,尤其是在晚上。”

“哦哦。”

转过前面的锦鲤池,走过一条鹅暖石铺的小路,就到了沐雪园,司遥脚刚踩上去,佯装惊讶,“这么快就到了沐雪园,看来竹苑远一点。”

她才走了俩步,池春水跟了一句,“你还没告诉我,那盒糕点好吃吗?”

司遥道:“说实话,我没吃过,你知道的,当时我刚刚拿到糕点不久,叶遇就说太子大病了,这不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我就把那个糕点送给太子了。”

感觉将别人送给自己的礼物又转赠他人,是有些不太礼貌,就好像一片心意被践踏,不过这也是事发突然,当时她真的以为太子得啥大病了,现在越想越心虚。

她抬眼,对上池春水冷若冰霜的脸,这张脸与平时无异,却又感觉冷了那么一点,司遥擦了一把虚汗,安慰自己:

可能是天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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