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安静僵硬又透着说不出恐惧意味的暗潮涌动气氛中，奈良鹿久神色正常地开口。
“那么，身为今日会议主持者，请允许我说明一下今日会议议题。”
“说吧。”炎可算找到台阶，“也该聊正事了。”
众人收拾心情，只是腰杆此刻不由得下意识挺直两分。
宇智波没有出场，但他的压迫感已经彻底笼罩这座火影楼。
没人能在宇智波斑面前保持放松，除了那个神色友善的小姑娘。
转寝小春总有种错觉。
那个修罗般的男人就站在她无法察觉的暗处，如曾经那样轻蔑又冷酷地俯视着他们。
他们太弱小了。
当初宇智波斑甚至不屑杀死他们这些小辈，眼里只有柱间大人的身影。
她是忍者，恐惧与怒火让她逐渐衰老的躯体微微颤抖。
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那个脸上写着天真无邪，讲述自己火之意志的“好孩子”，她无法再像进门时那样颐指气使。
那个孩子不是宇智波斑。
她也不是三十六年前的转寝小春。
她的权势在增加，血勇却在减少。
但转寝小春发自内心觉得很奇怪。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女孩子能够忍受宇智波斑那个冷酷残忍的男人？
斑血脉相连的族人甚至都受不了他。
转寝小春这样强大的女忍，甚至都不敢与斑对视。
漩涡的封印天赋如此强大么？连最冷酷强悍的宇智波都能封印？
琴乃开口后，两位长老便一言不发，跟哑火的炮仗似的。
这可不是自来也预期的画面。
自来也认定，琴乃就是妙木山大仙人口中的预言之子。
在预言中她会给忍界带来变革或者毁灭。
如今只差让大仙人看过一眼，给琴乃身份彻底盖章。
悬念不大。
毕竟如果连天生仙人体都不是预言之子，那还有谁配是？
但自来也对小琴始终无法完全放心。
琴乃对战争、规则与生命表现出的轻率态度，是最主要原因。
哦，琴乃对她的问题倒是遮掩了，但遮掩方式是把错误全部推锅给宇智波带土。
所以他昨天紧急汇报三代，并力主召开这次高层会议。
自来也对小春和炎两位顾问的脾性很清楚。
指望这俩纸糊顾问训导琴乃，那纯属痴心妄想。
今天他真正期待发
挥作用的人是三代火影。
来吧，忍术博士，号称历代最强火影的老师，发挥你教导三忍的魅力！
三代神色严肃。
“火影辅佐是我早便许给小琴乃的承诺，她的功劳、实力，完全能够匹配火影辅佐。
“她的资质大家有目共睹，无可置疑！？
自来也：异议！
他瞪大眼睛。
你老头子堂堂三代火影，号称最强火影的存在原来也怕宇智波斑！？
老头子行为和昨天商量好的完全不一样。
按照这种培养路线，小琴只要掌握实权，绝对会往全面开战的**路线发展。
她才七岁，又被发掘爱护的太晚，尽管天性善良让她爱护家人和村子，却没能理解什么是真正的和平，什么是生命的价值。
三代身为监护者，如今不能引导她正确的价值观，反而因为畏惧斑的武力而盲目宠溺屈从。
这算什么？
算他自来也眼瞎么？
三代这种行为长远来说，不仅危害木叶，甚至会危害整个忍界的未来！
自来也撸起袖子便要出言反驳，却见老头话锋一转。
“当然，身心都还在成长期的火影辅佐依旧需要足够的**课程培养，与整个村子的人文关怀——
接下来便是说明村子对她的培养措施。
譬如她依旧需要用影分身上学，感受体会同龄人的成长环境，保证精神发展可以跟上躯体的成长。
也需要跟随在各位高层身边学习，掌握身为木叶高层的各方面器量与常识。
而且需要参加高级任务，丰富自己的资历，同时认识更多上忍前辈。
能看出来，这些计划是完全针对火影**人培养制定的。
而且是为琴乃量身定制，考虑她的身心综合发展，而非做火影亲卫这样简单粗暴的职务任命。
谁都能感受到三代的诚意。
不夸张的说，说这份综合计划主体的琴乃是木叶公主都不夸张。
——嫡长级别，能发卖庶出火影辅佐团藏的那种。
说完这一套方案，果然两位长老的眉头都舒展了。
水户门炎笑眯眯地想，不愧是日斩，果然有东西的。
各方的面子里子都顾全了，也不会爆发冲突，手腕确实高明。
三代也有意无意瞥了弟子一眼，颇有自得之色。
自来也心中却愈发沉重。
说实话。
三代现在
处理小琴的手段，本质来说和他过去对待团藏的手段有任何区别么？
自来也并不认为琴乃成为火影辅佐这件事有任何问题。
但琴乃在草隐村擅**戮处决那些忍者，以及在雨隐村问题上表现出的问题太大了。
这种事情绝不能作为功绩的一部分被肯定甚至表扬。
自来也当时严厉批评了琴乃，但那孩子显然并不在乎，又仗着平时自来也像爷爷一样宠着自己，根本不怕他生气。
——他悔啊！
虽然小琴是让人实在忍不住去宠爱心疼的孩子，但是……唉！
自来也寄希望于三代。
结果这就是三代最后给出的引导答案。
三代看起来是将琴乃的需求更优化，尽量照顾到各方的颜面利益，是一种绥靖的**手段。
但教导孩子是非什么时候能用**手段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如果火影都无法让那个孩子明了是非，她在这个世界的秩序还会有任何
尊重么？
不会。
她只会觉得自己的力量就是绝对的。
自来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脑海里会浮现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
——三代老师已经老了。
衰老保守的他，甚至在拖累面临变革的木叶。
他不再适合火影之位。
但这种念头……呃。
怎么看都是大蛇丸那家伙才会有的想法吧？
时隔多年，他自来也居然会再度有和大蛇丸心有灵犀的时刻么？
倒是令人心情复杂。
*
旗木宅。
今天漩涡与宇智波的联合大家庭齐聚一堂。
因为大家要正式欢迎香燐的加入，同时庆祝琴乃成为了木叶辅佐。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斑，佐助唯一一个还在相同阵营的存活族人依旧缺席。
没办法，这个欢乐大家庭暂时依旧无法安心接纳前辈的存在，真是令琴惋惜。
她切了块蛋糕，又把菜品存在保温饭盒里。
“不知道前辈能不能看上。”
反正看不上肯定是卡卡西手艺的问题，怪卡卡西就对了。
（听她说今天饭菜要给斑品尝后，卡卡西做饭愈发认真几分）
饭菜上齐，晚餐正式开始。
身为旗木宅目前最高级的木叶领导，且被漩涡现存三名族人全票通过的族长人选，琴乃理所当然的发表饭前讲话。
“今天开始，
我已经正式成为木叶嫡出皇太女。现在公告已经贴火影楼外面了你们三个明天在学校记得帮我宣传一下。”
佐助眼皮也不抬：“放心吧鸣人知道就等于全忍校都知道。”
鸣人暂时不计较佐助对自己的诋毁问起更好奇的问题。
“那小琴以后结婚怎么选？我听说贵族可以娶好几个老婆我可以做大老公吗？”
佐助立刻抬头：“皇女只能嫁一个人——不对火影也要遵循一夫一妻制！而且你们这样胡说八道让大名那帮贵族听到小心被找麻烦。”
琴乃挑眉：“大名？他有几个上忍？”
香燐灵光乍现：“一夫一妻制的话意思是说火影可以有一个丈夫一个妻子咯？”
佐助放下汤碗神色愈发警觉：“当然不是！”
玖辛奈听这些小朋友聊天简直笑得肚子痛。
太可爱了这帮小鬼。
火影一夫一妻制哈哈哈哈香燐这孩子真能想得出来。
她拱火道：“我以前听水门讲过
琴乃锐评：“感觉加起来实力不如卡卡西。”
“好好吃饭汤都凉了。”
卡卡西对这群漩涡族人也是没办法他轻轻一敲琴乃小脑袋示意她别跟小伙伴发表雄心演说了赶紧吃饭。
琴乃不情愿地嘀咕：“酸辣水到底算什么汤……”
“已经照顾你的口味加了很多菜和丸子了。”
“但你加那么多蘑菇是要杀死我吗卡卡西？”
“不许挑食。”
旁边自来也忧愁地嘬了口小酒。
暖意融融的家庭氛围让仙人他很放松欣慰却又无法忽视其中埋藏的问题。
听到没听到没？
丧失对秩序敬畏的结果就是现在小鬼头要自主研发一夫一妻这一婚姻制度的自由潜力了。
而且火之国大名也看不上眼。
瞅来瞅去居然连佐助那满心复仇的问题小子都被衬托的比琴乃更守规矩简直是遵纪守法人品出众的宇智波天才。
自来也今晚看了琴乃许多次表情微妙次数频繁到让卡卡西忍不住在意的程度。
于是在玖辛奈指挥三个孩子收拾桌面餐室时卡卡西将自来也约到廊下。
“你很关心小琴啊。”白发的高大男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卡卡西。
这不废话么。
卡卡西被看得有些奇怪但
他心念坦然。
旗木卡卡西确实最在意漩涡琴乃。
他在意关于琴乃的所有问题甚至超过鸣人和佐助。
鸣人不必说本来就阳光开朗的他在拥有自己的家后简直是这个家最温暖的小太阳。
佐助的心思也很好懂那个孩子纯粹而倔强是无瑕的黑曜石心念折射出冷冽锋锐的光。
但有琴乃、鸣人、香燐三个同龄朋友在又有卡卡西自来也这样的前辈朝夕引导他总能从仇恨中走出来。
可琴乃不一样。
卡卡西都忘不了小巷中红发女孩向他看过来的虚弱目光。
忘不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女孩全身是伤却向他露出笑容的模样。
那个孩子擅长忍耐与坚强
但卡卡西想要守护她的心情和琴乃是一样的。
所以必须关心她必须在意关于她的一切才能发现她身边可能存在的所有异常。
而不会像以前那样再一次失去……最为珍视之物。
自来也道：“我在审视你的决心。”
“决心？”卡卡西微怔“这个和琴乃的事关系是……”
“我听说你最近在申请村里有关宇智波写轮眼的资料深入发掘你的万花筒写轮眼能力想要用它带回宇智波带土是么？”
“对。”
“那你不用想了。”自来也干脆道“按照现在的发展带土即使回村也会被五大国要求**立刻执行。”
“……？”
“目前带土已经至少额外背负**草隐村忍者挑拨草隐村与木叶国际关系诱发战争两项重大罪名。”
自来也补充：“另外他还唆使大蛇丸**两位先代火影也是重罪。”
卡卡西满心惊骇。
哪怕知道带土早已不是自己熟悉的态度他也没想到昔日的挚友已经化身丧心病狂的法外狂徒。
半个月前才屠灭宇智波一族接着又连犯三样大案这犯罪效率未免也太高了——
“但前面两起案件实际都是琴乃干的第三件倒是带土唆使无误……总之你能把小琴送上绞刑架么？”
卡卡西：？！
“因为事件经过很复杂敏感所以没有在之前的信件里说明。”
“小琴并非出于私欲而犯下**而是出于自身认定的[正义感]。”
“
可木叶现在却没有能够引导小琴的存在。”
“今早老头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话说他们木叶在连出两位叫门火影后
自来也沉声道：“三代老头子无法约束小琴随着小琴的年纪增长她的实力与耀眼的性格必然会吸引越来越多的追随者。”
“并且尽管都是拥有惊人天赋的孩子但小琴比佐助更加危险。”
“为什么？”
自来也委婉道：“因为琴乃比佐助更聪明。”
卡卡西：……
其实可以直说佐助比琴乃笨呃更好哄的。
白发豪杰道：“她是预言之子也是燃烧不熄的火焰。”
“她的火足以将整个世界照亮也能够将全世界焚灼。”
“可以说小琴与木叶的未来正站在最关键的十字路口未来的方向只在一念之间。”
“但你不觉得她被宇智波斑影响的过深了么？”
自来也忧心忡忡道：“村子孱弱不得不依靠小琴封印驱使斑的力量可人柱力也在时刻被黑暗的意志侵蚀。”
“那自来也大人的意思是？”
银发忍者的声音轻缓言语平静却透出某股冷冽的不详意味：“村子要秘密处决琴乃？”
自来也立刻反驳：“你把仙人我想成什么大恶人了！我是那种戕害疼爱小孙女的坏蛋么！”
卡卡西却没有彻底放心依旧盯着自来也。
“我只是认为这个村子如果说谁能从黑暗中拯救小琴那便只有你。”
卡卡西拧眉思忖晚餐时轻松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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