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如梦令
这日一早,观展睡梦中听到马嘶的声音,披上外套就起来开门了,谁知打开门,就看到飞虎站在那儿。
它身上没有被落雪覆盖,一看就是一路狂奔回来的。
“怎么只有你,小五呢?”观展问道。
飞虎不停地用头往自己身后瞧着。
“怎么了这是?”观展也跟着看去,从坐垫下发现那儿的暗袋里装了个药瓶子,他拿出来,“这么快就拿到了,那她人呢?”
飞虎刨刨土。
观展:“你这是在干嘛。”
飞虎刨刨土。
观展:“我明白了,她又去山里捣鼓什么玩意下去卖钱了是吧,这小五,就是闲不住。”
他念叨着从飞虎身上拿下东西,对孟堇这偶尔夜不归宿也见怪不怪,她从前贪玩有时候也住在山脚下牛二郎家。
观展说着就要把飞虎牵进马圈,飞虎拧在那儿不肯走。
追风在院子里喊他去煎药,观展强行拖它进去:“行了行了,我还得去给先生煎药,没有时间跟你闹。”
门被一关,飞虎急得团团转。
——
三日后雪停。
温先生度过这三日后,风月堂不似那般紧张,观展把门窗都打开,透一透屋子里的血腥气。
温淮川身穿一件宽松的中衣,轻纱下双目闭合,面色憔悴。
观展正要给自家先生披一件裘皮,追风却进来说到:“先生,唐阁主来了。”
通报还未结束,唐子玉就扇着扇子进来了,他见到面前的人端坐着:“这一关总算是给你熬出来了。”
观展想到药的事,作揖道谢说到:“此番多谢唐阁主了。”
唐子玉:“好说好说。”
温淮川略有些沙哑地声音缓缓说到:“你们下去吧,我和唐阁主说会话。”
两人屏退,唐子玉扇着扇子等人说话。
温淮川咳嗽了几声:“不吃你的药,我不过是昏迷三十六个时辰,吃了你的药,也是三天才能好,你又何苦浪费良药呢。”
唐子玉:“哎,话不能这么说,此药虽然不能根治,到底还是增补的,更何况,人活着,大多数的时候只是活个希望。”
温淮川:“无望的希望,你又何必给人呢。”
唐子玉收了扇子:“你自己失望不失望不要紧,我可见不得到小五失望,你是不知道,她那天把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压箱底的梅子酒都拿出来给我,就看不得你昏迷不醒,卧床放血,我也是怕她干着急,才给了她个事做。”
温淮川:“可如今东西也拿到了,我也醒了,可她人又去了何处?”
唐子玉闻言:“啊?她还未回来?”
温淮川抬头:“你的意思,她早就回来了?”
唐子玉:“当天她取了药,药铺的伙计就给我发了飞鸽。”
温淮川此刻皱起眉头:“观展说回来的只有飞虎。”
两人突然安静片刻。
再这之后,两人同时动身,穿衣服的穿衣服,收扇子的收扇子。
温淮川穿完外衫,出声叫人:“观展,追风,随我下山。”
“下山?”外头的观展和追风刚进来一脸迷茫。
“先生您昏迷刚醒,为了止毒又放了那么多血,身体如此虚荣,又怎么能下山呢,您有什么事让我和追风去做便是。”
温淮川没什么表情,反而是有些冷森森地说了一句:
“带上飞龙飞虎,随我下山!”
——
飞虎口不能言被栓在马棚里三天憋坏了,狂奔着在前头带路。
一行人跟着飞虎到了京郊的一条岔路口,唐子玉下车查看。所幸路面的雪未消融,唐子玉看到那儿乱成一片的马蹄印子,用手摸了一把,断言道:“这儿发生过打斗。”
再往前就是京都了,温淮川不便直接露面,于是叫来追风:“追风,你跟着马蹄去打探,看最终是去了什么地方。”
“是。”
追风快马入城,追到那马蹄印最终消失的街道,只见尽头是一个荒院,他下马观察脚印,发现马群进去了之后再出来的脚印就毫无章法了,只有一道有些模糊的车辙印子往外出来,他一路跟着车辙印子走,最后见印子消失在一座大宅外。
追风抬头,眼见那样子齐齐整整的,带着“朱”字。
——
朱家近日气氛倒是平和,朱骁为了讨父亲朱柄高兴,这些天一来勾栏瓦舍的邀请一一拒绝,说是在家安分读书。
到底就这么一个亲儿子,事情过去后朱柄也就没那么气了。
今日,朱骁请了京都里最好的酒楼厨子做了一桌,一家人吃的和睦,才不过放下筷子,外头就有人匆匆忙忙地冲了进来。
“老爷,外头递进来一个拜帖。”
拜贴还没有拿到朱柄面前呢,就被朱骁拦下了。
“什么人这个时候来拜访,没见到我爹才吃完饭吗,不见。”
朱骁要打发人下去,朱柄见那拜帖精致,又阻拦人道:“我瞧瞧。”
拜帖上被拆看,纸面上只是简单写了几句,朱柄原先的餍足表情瞬间就褪去了,他忙赶着下人收拾掉桌面,整理着行装往厅上走:“还不快快有请!”
朱骁不解:“何人啊爹爹。”
朱柄转过头来,面色凝重地嘱咐到:“温少师深夜到访定是有要事,之前解孤山的事刚过,你可万万不能出来!”
朱柄来不及抓到自己父亲的一片衣袖,凝神片刻,待到自己母亲来自己面前着急到:“骁儿,你莫不是又闯祸了?”
朱骁若有所思:闯祸?总不过就是丢了一个小厮,解孤山难不成还真的会为了他来为难当朝贵妃岳丈吗?
——
朱家厅堂灯笼高挂,烛火通明,气派辉宏。
朱柄出面迎接。
一阵北风里,银发蒙眼的人就站在门厅外。
他虽然穿一身青白色的大氅,但周身气息依旧淡如天上月,站在残雪庭院里,不似凡人样。
这位天子少师归隐前虽不怎么外出,但朝中谁能不知他银发蒙眼,所以即便没有见过,旁人就凭这外形就一眼能确定是他。
他身边站着两个随从,一个抱着双刀少年模样,另一个则是人高马大,似有蛮力。
还有一个留着长须发扇着扇子的,江湖人士打扮。
朱柄连忙让人上茶看座。
屋内的火炭换了新的,朱柄又让人把地龙拿过来,又让人加了挡风的门帘,忙里忙外。
“朱老爷不必忙碌,今日我们贸然到访,是有事相求。”坐在上座的温淮川淡淡出声。
朱柄:“先生严重了,在下教子无方,正打算因为当日骁儿的事专门上山与先生赔不是的。”
一直扇着扇子的男子轻笑一声:“这都过去月余了,朱老爷真是贵人事忙。”
朱柄面色尴尬。
温淮川:“我今日不是为了这事来的。”
朱柄:“那先生是?”
温淮川:“我有一小厮,前些日子奉我的命令下山,却被朱公子请来贵府喝茶,迟迟未回。”
朱柄一脸疑问:“这……犬子这些日子并未外出,也未见到请什么人来喝过什么茶啊。”
唐子玉:“儿子的事老子怎么能知道,朱老爷把令公子叫出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朱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他稍稍改了改神色,脊背直了几分:“温先生,您虽然是天子少师,可我朱家,不论贵妃娘年的荣辱,也是当朝四品,您带着这不明来路的江湖人士,硬要安我一个罪名,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恐有不妥吧。”
温淮川:“若是没有,我自当赔罪。”
朱柄见人来人气势汹汹,又似是很有底气,他到底是不知道这个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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