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春光藏不住(十一)
肢体的亲昵接触让池春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抬头间充满了不可思议,他试图伸手去摸司遥的脸,却被她躲开了。
她朝她一笑,用手搅着衣服上的袋子,“其实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你快醒了,我就走了,因为……”
我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亲手将箭送进你的心里,你现在的痛苦也是我造成的。
她以前以为,如果面对池春水的痛恨亦或者是质问,她应当会特别难过,心里总是想着他应该大度一点,不要同他计较。
可当他一点也不计较时,心里的愧疚就像潮水,一见他,就像长潮一样。
“嗯,我知道。”池春水的双眸就好像世界上最柔和的月光,他的眼睛中映有一个小小的司遥,柔声道:“我只是想让你自己想明白罢了。”
想明白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意。
在卧床休息的日子,除却龙州的军务,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自己与司遥之前的种种,他剖开自己的心,又慢慢缝合,一直到如今再见他才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可以有把握、有节奏的进行。
他根本无需多想,身体自己便会告诉他答案。
与司遥的相识起初让他觉得荒谬和意外,从沐雪园俩人时不时擦出一点火花,司遥圆圆的眼睛写满了不解与气愤,到最后化作雾中的小鹿。
就好像走在林间,她悄悄用石子捉弄你,等你察觉,她又偷偷藏进雾中。
池春水凑在她耳边,说了好些安慰的话,窗外的鸟儿落在窗旁又飞走,沙子被风吹了起来又吹走,风不知道从哪里进来,吹起了轻纱,连带着司遥的裙摆,一同飘逸。
她的眉头越来越平,最后竟然被他逗笑了,这个笑话太好笑了,笑到司遥忍不住捂住肚子,“真是的,没想法你还会讲笑话,我以为你只会很严肃的是说一些书上的道理呢。”
“你那个笑话太好笑了,我记下来明天讲给吕遇听一下。”
“不要。”池春水喂她吃了干果,用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软软糯糯,就像一个糯米团子,“我就讲给你听。”
就讲给自己一个人听?司遥一惊,这就意味着只有他们俩个人分享过这件事,算是俩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她觉得新奇,池春水告诉了她一个秘密,她应该也说一个。
她学他的样子,说起了她小时候的记忆。
窗外的月亮渐渐落下,夜已经很深了,司遥可担心明天出发的时候睡过了头,“你……想要燕州的特产吗?”
听说燕州的铁器出名,而且他以前不是也挺喜欢擦那把剑吗,自己可以从燕州带一把最水灵最好看最锋利的剑送给他。
“不用了,我觉得你回来应当是要负重前行,就不麻烦了。”池春水狡黠一笑,“不过还真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希望你不要建议。”
听到他有忙要帮,司遥还没有来得及问便答应了,池春水帮过自己这么多次,别说一件事了,就算是十件事她也答应。
听到了司遥的回答,池春水不顾她的阻拦,执意下地,这间屋子不算大,可也不算小,他摸黑拿东西,隐约传来翻书声,原来是找一封拜帖。
“这个是我给司大人的拜帖,希望你替我转交给池春水。”封贴的样式很用心,他特意挑了一个鹅黄色,拿出去不突兀,上面隐约可见竹纹,边缘又有一些吉祥的印子。
“给我爹的?”司遥想打开一看,却被他用手压住。
好吧,原来是她不能看的,司遥心里还有写发怵,毕竟她爹脾气暴躁,尤其是在处理池家的事上,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换作之前,池家的帖子送到她们家,最后的结局定是被扔出去。
不过,现在她爹应该不会了。
“你不要偷看。”池春水笑道,“你偷看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噢,这就是少年的心事。
司遥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偷看的,不过心中也在暗暗猜想里面的内容,她突然有些发热,里面不会是写他们俩个人之间的事吧,那她也不好意思看。
好纠结怎么跟爹开口,姐姐应该会帮忙吧,小挽应该也会帮忙吧。
她想了一整晚,最后顶着俩个黑眼圈出发了。
—
路由宽敞变得狭窄,由平坦变得陡峭,由热闹变得冷寂,走过山边,还能听到狼嚎,悠长洪亮,龙州是漫天黄沙,燕州则是遍地群山,一座又一座大山环抱其间,就好像将人吞噬。
马车最后停了,大夫人一早就在等在路上,见司遥下车,连忙伸手去扶,她同江屿也是一同长大,她自由便背井离乡,外出打工,好不容易在司家过了几年好日子,又遭变故。
对她留下来的女儿,自然珍惜万分,她摸着司遥的脸,让她一下呆了。
这双保养得当的手上也生了茧子,变得粗糙,以前这手摸自己,司遥觉得人都变得香香软软,现在却觉得脸被刮得有些痛,她一下子收了下,伸手回握那只手。
顺势望向它的主人,大夫人又黑又亮的头发也生了白丝,脸上也爬了皱纹,她的衣服不如以前那般柔顺,穿在她身上也有说不出来的端庄。
“夫人也生了白发。”
司遥道。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是人都会长白发,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要是一直不生白发不生皱纹,人都要成老妖婆了,还成什么样子。”
她笑司遥人傻。
一家人难得团聚,司夫人今日亲自下厨,做了一桌饭,司胜不停的问着司遥,最后听到司挽耳朵都烦了。
司胜会喜欢司樾一些,却不代表不喜欢司遥。
他会偏心,却不会偏太多。
司遥见他也老了,方知岁月催人老。
“老讲这些伤心事做什么,好在二姐福大命大,没出什么事,也越长越好了,吃饭吃饭。”司挽越像大人了,主动倒了一杯果酒,跟司遥干了一杯。
司樾默默喝了一杯。
饭还未完,突然有人跑过来,那人还未张嘴,司胜和司挽就跑了出去。
“是军中的事,不用担心,安心吃饭。”司樾给她舀了一碗烫,里面剩满了排骨,上面飘着葱花,汤水色泽浓郁,这是司遥最爱喝的汤。
“溪国?”司遥一想到溪国,就想到了溪山君这个阴险狡诈之人,害他们险些都上西天了。
“算也不算。”
算是因为溪国与布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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