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焰色试验
出门的时候正巧撞上刚从外面回来的简余和周悬。
沈念真偏过头匆匆一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陆应识拽走。
“陆总？”周悬迷茫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挠挠头，问简余：“诶，那两个人干什么去，他们很熟？”
简余定定的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许久，她才移开眼，平静道：“不知道，反正你别多管闲事就行。”
陆应识今天没开他那辆黑色越野，而是选择了一辆张扬的蓝色超跑。
直到被扣上安全带，沈念真也没再问他们到底要去哪里。
他很安然地坐在车上，感受着车辆瞬时加速带来的那种强烈刺激感。
轰鸣声划破夜色，周遭的场景变成一片模糊而急速变幻的光影。
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让他浑身的血液涌向大脑，心跳也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急速跳动着。
陆应识飞快扭头看他一眼，问：“害怕吗？”
沈念真两只手抓着安全带，用力摇摇头：“不害怕，喜欢。”
陆应识笑笑：“不能再快了，下次带你去赛车场玩。”
陆应识开车载着他几乎横穿了大半个S市，终于在停在一栋看起来像是科技馆的建筑门前。
走近，沈念真才看清门上那行字：S市科普实验探索馆。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沈念真是真有点懵，音乐厅大剧院美术馆之类的他经常去，但这种地方还真是第一次来。
“闭馆时间快到了，先进去再说”
陆应识说完，就拉着他跑起来。
这次是真的跑，陆应识那双长腿步幅大得惊人，长期缺乏锻炼的沈念真很勉强才能跟上。
陆应识回头看他一眼，有点无奈的说：“怎么变得比以前还要......”
还要什么？他没说完。
沈念真抬起头，用盛着盈盈水光的眼睛狠狠瞪了陆应识一眼。
只可惜他这副样子在陆应识看来实在没半点威慑力。
一口气爬上五层，沈念真已经累得喘气都困难，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背靠着墙壁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重新活过来。
沈念真躲开陆应识给自己温柔擦汗的手，扭头看向斜后方门上那块标识牌。
狐疑道：“趣味化学实验室？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应识没回答，而是走向站在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低声说了些什么。
很快，工作人员就把一个放着各种工具和试剂的托盘交给他。
沈念真从小学习成绩一般，和化学更是无缘。
此刻被陆应识催促着走进实验室，他看着托盘里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试剂，有点怕：“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提前告诉你我是艺术生，初中之后就再没有认真学过化学了。”
“我也是艺术生。”陆应识挑挑眉，有点好笑地看着他：“害怕你就站远点。”
说着，抬手给他指了个位置：“你站那里，等下我让你关灯就关灯。”
沈念真依旧是选择盲目信任陆应识，他走到陆应识指的位置上。
伸手搭上开关，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听从指令的样子，然后抿着唇，紧张兮兮地看着陆应识的动作。
陆应识大概是也不熟练，边看手机边操作。
沈念真气得在心里翻一个白眼，觉得他一点也不靠谱。
“你到底行不行啊？”
“必须行啊。”
陆应识分别把五种不同的化学试剂放入容器里，然后再用滴管加入酒精。
最后拿起喷枪，对沈念真说：“关灯。”
灯光熄灭的瞬间，五种不同颜色的焰光依次跃起。
奇异妖艳的彩色焰火透过杯壁在黑暗的空间里肆意跳动着，像是永远也不会熄灭。
火光映衬着他的脸，陌生的环境让沈念真遁入短暂的虚无。
他有些分不清此刻自己身处的到底是S市一间狭小的实验室还是罗弗敦群岛的雪山。
陆应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声音贴着耳朵响起。
“没办法现在就带你去看极光，所以只好用这个代替一下。”
沈念真转身，肩膀贴着陆应识的身体擦过。
他们两个离得很近，近到沈念真难以辨认这阵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到底是谁的。
“为什么是这个表情？”陆应识勾起唇角，露出的那颗小虎牙让他看上去有一种痞气的帅。
“期待被拉高的过程很有趣，但即时愿望得到满足也同样重要。”
陆应识伸手在他眼角发烫的眼角的眼角按一下，然后有些不敢置信地又凑近点，问：“哭了？”
“我没有。”沈念真低着头后退一步，胸膛的起伏比平时都要明显。
他有点热，脑袋也晕晕的。
想问陆应识为什么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又怕是他自作多情，更怕的是打破这种平衡。
至于为什么怕，沈念真不愿深究，也不愿多想。
陆应识看到沈念真的脸色几经变换，瞬间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
陆应识怎么总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沈念真满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迟疑很久还是点点头。
陆应识耸耸肩，声音轻飘飘的：“可能是因为我们共同经历过那场暴雨吧，所以总对你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很拙劣的理由，但说服一个想要自欺欺人的人完全足够。
果然，沈念真松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真的吗？”
“当然啦。”
“其实我对你也有不一样的感觉。”沈念真笑的特别纯粹，讲话的尾音控制不住地上扬：“我有跟你说过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别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火光早已熄灭，陆应识的脸隐没在黑暗里。
有一瞬间，陆应识觉得自己很卑劣。
他突然不想再进行这种低级的欺骗和引诱，想把一切都告诉沈念真，然后把选择权和决定权都交给他。
但最终，他也只是沉默几秒，问：“火焰熄灭了，还要看吗？”
沈念真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要！”
二人在实验室里一直待到闭馆，等到工作人员来催促，他们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回去的时候陆应识开得比来时慢些，沈念真就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街景吃自己刚买的甜筒。
吃完，他擦干净手，有些不满足地催促陆应识：“等会儿到车少的地方你开快一点嘛。”
陆应识哼笑一声，“没看出来你骨子里还挺追求刺激。”
沈念真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眼底盛着笑意，“嘿嘿，其实我也是现在才发现。”
陆应识欠兮兮地说：“什么叫现在才发现？难道是因为跟我在一起所以格外放得开吗？”
沈念真心脏狂跳两下，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好不要脸啊。
回去的时候酒席早已散场。
陆应识陪沈念真去取车，看到那辆越野，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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