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弦和拂琵在闇狴城过了几天舒心日子。

原本安排了别的院子供娄弦二人住,虞海绒却说云天榭宽敞,有空余的房间供娄弦二人休息,于她而言也会热闹些。

娄弦倒是没所谓,横竖也就几天,不长留,住哪儿都可以。

虞海绒此人脾性柔和,对谁都笑眯眯的,像是一抔温水,待人恰到好处,三人相处倒也算融洽。

只是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娄弦便闲不住了,总托人去打听苍邺的伤情如何,若痊愈的差不多了,她也该离开了,可那头传来的消息总是且养着呢。

娄弦不知苍邺住哪儿,也不好贸然先去,整天无聊的兜圈。

见娄弦郁闷,虞海绒提出去城中街逛逛。

一来她很少离开云天榭,烛祁总是看着她,怕她离开闇狴城。

二来离开临武县后,她便跟着苍邺来到了闇狴城,她从未和同龄姑娘去街上采买悠逛,心中也向往着能和姑娘家挑漂亮衣裳。

不过于娄弦来说,城中街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街上乌烟瘴气,除了娼馆就是赌馆,哪有虞海绒说的这么吸引人,最重要的是她怕拂琵出事。

娄弦一口拒绝,虞海绒的脸上有些尴尬,局促的站在原地。

“其实,除了那些腌臜地,有些酒楼也是不错的,不如我们去尝个味儿?”拂琵主动替虞海绒解了围。

见拂琵开口,虞海绒抱着感激的目光,赶紧顺着她的话说:“我们不去集市中央,就在城中街头逛逛。”

娄弦没有即刻答应,反而是看着拂琵,再次确认:“你也想去?”

拂琵点点头。

虞海绒朝拂琵笑了笑。

相比较娄弦的孤冷,虞海绒更喜欢和拂琵说话,总觉得她与自己更合得来一些,说话也不用畏手畏脚。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娄弦身上总有种居高位者的睥睨,与她说话总得斟酌一番。

娄弦想了想说:“行吧,那就去逛逛。”

见娄弦应下,虞海绒松了口气,紧绷的心逐渐放松下来。

虞海绒和云天榭的婢女留了话,谁知脚还没踏出云天榭,要出门的消息就传到了烛祁耳里。

他穿着墨黑虎纹鹤氅,发梢染了风露,风风火火从外头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似乎对虞海绒要出门一事万分不悦,他紧绷着嘴角,一言不发。

虞海绒脸色微变,不等他发问便说:“我和拂琵姑娘还有娄姑娘去街上逛逛,苍邺在闇狴城,我不会跑的。”

烛祁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反是说:“城中街不安全,你若是想逛,我陪你。”

大概是有外人在,虞海绒不想和烛祁闹得太僵,继续忍着性子说:“有娄姑娘在,不会有事的。”

“你怎知出事了她一定会帮你?”烛祁斜眼看去,满是对娄弦的警惕。

他承认娄弦确实有些本事,可此人私心太重,又与虞海绒认识不久,他不相信这样一个人在危难关头会伸出援手。

见烛祁将矛头转向娄弦,虞海绒到底是憋不住了:“你为何总要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你总是将我困着困着,自以为把最好的东西给我我就会心满意足,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海绒——”

烛祁的声音软了下来,正要解释,却被一声嘲讽打断了。

“嗤。”

娄弦笑出了声,挂着鄙夷的神色。

这张脸,总是会恰到好处的让人不爽。

娄弦靠在墙角,身姿散漫,眼神却是犀利:“城主大人,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讨厌。”

不,是厌恶。

娄弦的眼里闪过一丝腻烦。

他真的太像一个人了,像到让娄弦回忆起了那些本该尘封遗忘的回忆。

“你说什么?”大概是娄弦的语言太过直白,烛祁一时没有回过味儿来,既怔愕又愤怒。

“你知道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为了将心爱的姑娘困在身边,不仅杀了她的爱人,还逼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娄弦的声音越来越冷,甚至隐隐透着愤恨,“你知道他最终的结局是什么吗?”

娄弦盯着烛祁,一字一句说:“死了。”

虞海绒诧异看着娄弦。

她还不至于为了自己威胁烛祁,只是这森冷的模样,实在是有些骇人。

烛祁的表情微微一愣,旋即又化为寻常,意味深长道:“你要杀我?”

娄弦笑:“我杀你做什么?”

她又松了身子靠在墙上,一副看戏的模样:“我只是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不要两者皆失。”

爱人没得到,朋友也失去了,得不偿失。

烛祁却不将娄弦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过来人的身份,她连情爱都不懂,怎会理解他的心情。

虞海绒,他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正待说话,娄弦一手搭在虞海绒肩上,一手搭在拂琵身上,大摇大摆从烛祁面前走了出去。

临走之前还不忘挥手:“走了,城主大人。”

这是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他咬了牙,又暗中命人跟着,若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护着虞海绒安全。

而在云天榭墙角,一个身影快速掠去。

滚滚挂在苍邺腰间问:“主人,来都来了,你怎么不进去?”

确保娄弦没有发现他后,苍邺站直了身子,慢条斯理道:“我的伤还没有痊愈,自然不能进去。”

“可你的伤不是——”

“好了,走吧,我们也去街上逛逛。”苍邺打断了滚滚的疑惑。

他本是听说烛祁顶着怒气往云天榭走了,怕娄弦出什么事,这才跟来。

显然娄弦是没吃什么亏,他这个病人就没必要现身了,目前正是且养着的时候,不好叫人误会。

……

这大半年来,闇狴城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娼馆赌馆为主,偶尔夹着几间酒楼。

娄弦心中哼哼。

烛祁也知这城中街不安全,可仍旧任其野蛮发展,可见这上位者当的不是一般差劲,那是相当差劲!

娄弦琢磨,等哪天召回魄天炽火重回刹冥台,她一并把这妖城收了,再做一通改革,到时候让拂琵坐城主,谁要是嚣张不服,她一刀一个。

说着聊着,几人来到了一家名为满城香的酒楼。

满城香。

湘城有一处酒楼叫满香酒楼,那还是唐渡为了买白小釉一条命,带她去狠狠吃了一顿。

娄弦忽然回味起满香酒楼卤猪蹄,只可惜,那个带她吃猪蹄的人走了。

她赶紧一甩头。

这些天她总时不时想起唐渡,只觉自己窝囊。

当初他走的决绝,连头也没有回,指不定是怨上自己了,她竟然还在怀念,真是没出息!

不过,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若是能再见他一面,将误会解除,或许她在低个头……

低头,凭什么要她先低头!她娄弦什么时候低过头!被困九巨山脉的时候也没低过头,为一个臭道士低头?笑话!

拂琵走到一半,发现娄弦并没有跟上来,一个人直愣愣看着酒楼牌坊,一副情绪起伏的模样。

她走回娄弦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去看这招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怎么了这是?”

娄弦哼哼两声,又没忍住叹气,朝酒楼里走:“没什么,就是想吃卤猪蹄了。”

卤猪蹄?

拂琵感到莫名,又看了看那招牌,始终没看出什么新鲜的地方,最后摇摇头跟了上去。

这顿饭娄弦的兴致并不高,吃惯了唐渡的手艺,总觉得酒楼里差了些日子,连满香酒楼的都比不上。

或许是受众不一样,娄弦总觉着这些菜都带了些腥味,有些难以下咽。

看虞海绒一脸痛苦的表情,显然也是接受不了。

她在云天榭时,吃的都是烛祁亲自安排的,口味自然差不到哪去,倒是拂琵,吃的津津有味。

见娄弦和虞海绒停了筷子,拂琵纳闷:“你们不吃吗?”

“饱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虞海绒和娄弦面面相觑,心照不宣笑出声。

这就饱了?

拂琵看了看几乎没动过的菜。

这可是闇狴城最好的酒楼,原先想来吃都没机会呢。

娄弦托腮,指了指桌上剩余的菜:“拂琵多吃点昂,补充营养,长的更聪明。”

“你们先吃着,我四处看看。”

在拂琵疑惑的眼神中,娄弦朝酒楼外走去。

这些菜实在下不去嘴,可肚子又饿得慌,便走到酒楼附近的烧饼摊买了个烧饼。

此处离湘城不远,既然来了,找个时间去看看云婆婆和白小釉吧,顺道确保她的魂珠是否还健在。

娄弦站在路边,嚼着手中的烧饼,看着闇狴城内来往的妖兽。

有些还未完全修成人形,兽脸肉身,看着极其怪异,有些还呈妖态,形态各异走在街上。

娄弦将最后一口烧饼吞下,拍了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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