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沉稳与林维泉的急躁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好!好!”林维泉连说了三个好字,显得风风火火,他马上站了起来。
“我立即召开会议,部署接待!”他一边急步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叮嘱,眼神锐利如鹰,“昭阳同志,接站就交给你了!”
“记住,接待态度是第一位的。”
“要让省厅的领导感受到我们的最高诚意!”
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整栋办公楼突然陷入一种紧张的骚动。
江昭阳站在原地,直到林维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慢悠悠地整理了下领带。
江昭阳随即出了办公室。
他来到了一楼坪里。
还好,雨歇了!
一楼停车场,阳光透过梧桐树的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蝉鸣声从树梢跌落。
中巴车的车窗蒙着深色防晒膜,宁凌淇已提前候在车旁。
她换上一套藏青色套装。
藏青色套装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珍珠耳钉在鬓角若隐若现。
她垂眸核对手中的行程单,食指无意识摩挲着纸张边缘,直到听见皮鞋叩击水泥地的脆响。
江昭阳的公文包带蹭过车门镀铬装饰条,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他动作利落地拉开车门,真皮座椅残留的空调冷气裹着雪松香水味扑面而来。
指尖触到扶手时,他忽然顿住——羊绒毯被叠成规整的梯形搭在椅背上,一个崭新的保温杯里飘出的茶香混着冰雾漫上来。
“江镇长,温度需要调整吗?”宁凌淇探进半张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然而,江昭阳的回答却显得有些急躁:“不要!”
他的公文包重重磕在座椅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连带着保温杯的盖子也轻轻震动,发出细微的轻响。
江昭阳扯松了领带,随意地坐下,目光紧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电子钟,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尤为重要。
他沉声对司机说道:“争取半小时内到高铁站。”
司机老赵闻言,立刻右脚重重压向油门。
中巴车仿佛被唤醒的野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瞬间如同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留下一道长长的尾气。
路旁的梧桐树影被割裂成流动的碎片,一晃而过。
下雨了,淅淅沥沥而下。
江昭阳陷在皮质座椅里,黑色西装裹着的脊背绷成直线,闭目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右手食指与中指却在膝盖上规律叩击,节奏快得几乎要追上引擎的轰鸣。
车载电台突然滋啦作响。
惊得宁凌淇一愣神,而江昭阳敲击的节奏却始终未乱。
中巴车很快上了省道,道路两旁的杨树哗啦啦作响。
倏地,雨,不再是淅淅沥沥,而是倾盆倒下。
豆大的雨点砸在中巴车顶上,噼啪作响,如同一场无休止的鼓点。
车窗被水流覆盖,模糊了窗外的世界,只留下浑浊扭曲的色块。
两旁的杨树,枝叶繁茂却已被风雨摧折得东倒西歪,狂风裹挟着暴雨抽打在它们身上,发出“哗啦啦——”的巨大声响。
那声音不再是夏秋的婆娑。
更像是垂死挣扎的呜咽,一声声揪着车内人的心。
“这鬼天气!”老赵烦躁地骂了一句,手指紧握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雨刮器如同两个疲惫的老者,在挡风玻璃上徒劳地、一遍遍刮出瞬间清晰的扇形水幕,旋即又被新的水流覆盖。
车内只有低沉的引擎声和雨声充斥耳膜,压抑得如同铁幕压顶。
突然,坐在前排靠窗的宁凌淇身体猛然前倾,纤长的手指死死扣住座椅边缘。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锐到变形:“滑…滑坡!快看前面!”
她的瞳孔因震惊而放大,失血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操!”老赵几乎在宁凌淇尖叫的同时,也捕捉到了那一片令人窒息的景象——前方约百米处,右侧的山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裂,裹挟着泥浆、石块、断裂的树干,如黑色的瀑布般汹涌地冲垮路基,倾泻而下!
泥土的腥气和岩石撞击的轰隆声仿佛瞬间穿透了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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