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白挥刀斩断缰绳,看着二十辆粮车朝着悬崖滑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崖顶传来:

“陈知府,这三百石粮食,你真不要了?”

他抬头望去,只见李文尧穿着一身黑披风,带着一队亲兵站在崖边。

李文尧嘴角挂着冷笑,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正是今早从姜清芷那里抢走的那枚。

陈墨白把刀插回刀鞘,抬头喊道:

“李大人日理万机,怎么有空管我们这些小角色的闲事?”

他心里清楚,李文尧这是亲自来截粮了,但好在真正的粮草已经从密道运走,这些假粮车正好派上用场。

李文尧眯起眼睛,看着粮车越滑越快:

“你以为用几车假粮就能骗过我?”

他一挥手,身后的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

“今天你不交出粮食,就别想活着离开!”

陈墨白的指尖在烟花筒的燧石上轻轻一擦,赤红色的火星突然在瞳孔里爆开。

他望着李文尧手中晃动的锦缎碎片,忽然想起今早姜清芷被扯破的袖口,像极了三年前父亲血溅朝堂时,奸臣手中揉烂的密旨。

“李大人既然知道是假粮,”

他故意将「假」字咬得极重,同时侧身挡住李文尧看向粮车底部的视线,

“何不猜猜看,这些车上装的究竟是粟米……还是炸药?”

崖顶的亲兵们闻言纷纷后退,李文尧的瞳孔却猛地收缩——他清楚记得曾经七皇子,正是用掺了硫磺的假粮草炸毁了敌国的前锋营。

夜风卷起陈墨白的衣角,露出他腰间缠着的牛皮水囊,而实际上,所有水囊里装的都是稀释过的泻药溶液。

“放箭!”

李文尧突然暴喝,

“就算是炸,也要让他们陪葬!”

弓弦嗡鸣间,陈墨白猛地扑倒在地,弩箭擦着他的发梢钉入身后粮车。

就在这时,二十辆粮车同时滑到崖边,车轮碾压到他事先埋下的铜铃——清脆的响声中,崖底传来竹一的呼喝:

“投石机,起!”

无数裹着生石灰的麻袋从谷底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绽开白色烟雾。

李文尧惊觉中计,正要下令撤退,却见陈墨白点燃的烟花筒划破天际,红光映得崤山如同一座燃烧的熔炉。

最前排的粮车突然倾斜,车顶的生漆木板轰然断裂,露出底层湿漉漉的稻草——哪里是什么炸药,分明是秸秆!

“不好!是……”

李文尧的怒吼被粮车坠崖的巨响淹没。

二十辆粮车在悬崖边打了个旋,带着桔杆坠入深渊,沿途扬起的粉尘被山风一吹,如同一道黄色的屏障,将崖顶的弓箭手呛得涕泪横流。

更致命的是,先前泼在车身上的“冰水”其实是辣椒水,此刻随着粮车碎裂,粉末与液体混合成糊状,沾到皮肤便火辣辣地灼烧。

“撤!快撤——”

李文尧的亲卫们捂着口鼻后退,却被陈墨白率人堵住退路。

硝烟中,李文尧突然抹了把呛出的血泪,踉跄着扒住身旁凸起的岩石,朝陈墨白狞笑:

“你就不怕姜清芷最后连你也当作弃子?人心难测,你就不怕你搭上……”

“住口!”

陈墨白的横刀已架上李文尧咽喉,刀锋却在剧烈的喘息中微微发颤。

他看见对方眼底翻涌的阴诡笑意,忽然想起三天前深夜,姜清芷站在廊下为他调整护心镜时,指尖在他锁骨处的旧伤上顿了顿,轻声说:

“明日走崤山,记得把软甲换作新制的。”

此刻隔着锁子甲,他仍能感受到那枚新软甲上绣着的麦穗纹——与李文尧此刻扯破的阴谋一样刺目。

“人心?”

陈墨白忽然低笑,刀刃压进对方脖颈油皮,

“李大人可知,为何殿下总让我走最险的粮道?”

他侧头望向崖下腾起的黄雾,那是掺了泻药粉的秸秆灰,正顺着山风往李文尧亲卫的阵中卷去,

“因为她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粮草若失,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话音未落,崖顶西侧突然传来梆子响。

陈墨白眼角余光瞥见姜清芷的赤狐旗掠过鹰嘴崖转角,她竟带着暗桩从后路包抄而至,断剑在晨光中划出银弧,精准挑落一名举弩偷袭的亲卫。

李文尧惊得浑身发抖,这才明白自己不仅中了诱敌之计,更算漏了姜清芷竟会亲自涉险。

“陈墨白,留活口。”

姜清芷的声音穿透硝烟,狐裘下摆扫过燃烧的粮车残骸,

“林相的调兵密信在他靴底夹层。”

陈墨白闻言踢向李文尧膝弯,却在对方倒地时看见他靴筒里露出的半片纸角——果然是林相惯用的明黄密笺。

他忽然想起昨夜姜清芷塞给他的烟花筒,筒底刻着的“姜”字此刻硌着掌心,与她今日晨起时塞在他袖中的暖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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