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有劳芙蓉姐姐费心了。”东清酒顺势改口,语气愈发亲近。

陈芙蓉取出软尺,动作娴熟地为东清漪量尺寸,软尺在少年挺拔的身形上绕了一圈又一圈,她口中报着数字,伙计在一旁飞快记录。

东清漪站得笔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的女子衣料区,那里有一块绣着折枝海棠的粉色绸缎,色泽娇嫩,像极姐姐笑起来时的模样。

他悄悄攥紧了手心,心里盘算着,给姐姐也做一身漂亮的衣裳。

陈芙蓉将尺寸记录完毕,又与东清酒确认了款式细节,约定三日后取衣。

东清酒付了定金,与东清漪准备走出陈记时,少年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铺内的海棠绸缎,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阳光洒在二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京都的风带着暖意,似乎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国子监生涯,添了温柔的期许。

陈记一楼的喧嚣顺着楼梯漫上二楼,东清酒正低头听陈芙蓉细说领口的盘扣样式,摩挲着那块柔蓝色绸缎。

连衡一行人登楼的脚步声,竟被她全然忽略。

“小侯爷,东姑娘在上面。”祁愿的声音压得极低,却精准飘进蔺昭宁耳中。

她本就因前日之事对东清酒心存芥蒂,此刻听见这名字,心头火气噌地窜起。

柳叶眉瞬间蹙起,手里的丝帕被攥得发皱。

可还没等她发作,身旁的连衡已拂动青灰色衣摆,拾级而上,动作从容,衣料摩擦间带出一阵清冽的檀香。

东清酒正看得入神,陈芙蓉手顺着刺绣纹样精致绝伦,她眼底满是赞叹。

直到一声熟悉的“清酒”自身后响起,才猛然回头。

看清来人是连衡,她眼角眉梢立刻染上笑意,语气轻快如铃:“嘿,你怎么在这?”

“哦,我…”连衡刚启唇,一道娇俏却带着刻意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蔺昭宁踮着脚举起手,藕节似的胳膊晃了晃,脸上堆着甜腻的笑:“是我呀!他是陪我来买衣裳的~”

那笑容像被雨水打落的花,瞬间从东清酒脸上消失不见,又变成落花。

她眼底的光亮暗下去,嘴角的弧度抿成一条直线,语气也冷着:“原来是这样。”

祁愿瞧着气氛不对,赶紧上前半步,语速飞快地补话:“东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小侯爷本是去蔺府寻你,恰巧撞见蔺姑娘要去陈记,这不,是被强行拉过来的。”

他说着,偷偷瞥了眼连衡,见自家主子松了口气,他才同样松口气。顺着眼神看着东清漪问道:“东姑娘这是…带着小公子做衣裳?”

连衡对祁愿的实话实说颇为满意,手轻轻扶在身旁的栏杆,没说话。

蔺昭宁却狠狠瞪了祁愿一眼,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这蠢材!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拆穿我,让我在东清酒面前丢脸!她歪着头,眼神凌厉地扫过祁愿,语气带着愠怒:“祁愿,你…你个蠢货!谁要你多嘴?”

祁愿被她吼得一怔,连忙收起话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温顺地闭了嘴,还悄悄往后退了半步,一副我错了的模样。

东清酒见状,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满是不悦:“昭宁,祁愿只是实话实说,你何必这般无礼?”

“东清酒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蔺昭宁被戳中痛处,娇蛮劲儿彻底上来了,声音陡然拔高,引得二楼其他顾客纷纷侧目。

“昭宁!”连衡沉声打断她,语气虽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抬手制止蔺昭宁的发作,转头看向东清酒,目光掠过她身旁的东清漪,岔开话题:“东姑娘,你这是来为自己做衣裙?”

东清酒闻言,脸上的愠色瞬间散去,转而换上一抹温和的笑,那笑笑的很假。

她侧身拉过东清漪,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哈哈,不是我,是为清漪做几身衣裳。他再过几日,便要入国子监求学了。”

东清漪被姐姐拉到身前,下意识挺直背脊,眼神里满是对局面的审视。

可蔺昭宁却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东清漪,眼神轻蔑如刀,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呦呦!不过是入个国子监,做几身新衣裳,也掩盖不了身上那股子甩不掉的乡土气息!说到底,还是个土包子!”

这话像一根细针,狠狠扎在东清漪心上。

他攥紧姐姐的衣袖,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既委屈又尴尬,却只能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芙蓉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僵住,想打圆场又不知如何开口,二楼的空气顿时变得凝滞起来。

东清酒瞥见蔺昭宁正叉着腰跟祁愿赌气,鼓着腮帮子像只炸毛小狗。

立刻拽住连衡的衣袖,往楼梯拐角的阴影里去了去。

她身体微微前倾,眉头拧成个小疙瘩,声音压得像蚊蚋哼鸣,却满是嫌弃:“少跟她玩,她是疯的。!”

说罢,她飞快瞥了眼不远处的蔺昭宁,见对方正拿着块红绸翻来覆去地挑刺。

压根没注意这边,才放心地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眼神里带着你懂的暗示:“她这里啊,不正常!”

连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蔺昭宁还在对着祁愿颐指气使,脸颊因愠怒泛着红晕,模样娇蛮又好笑。

他眼底掠过不悦,为祁愿的不平,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嘴角却有着清晰的弧度,看向东清酒的眼神里是纵容。

而蔺昭宁全然不知这两人在角落偷偷议论自己,还在为祁愿拆台的事耿耿于怀,随手把红绸扔回货架,又拿起一块鹅黄面料,嘴里还嘟囔着:“这料子也太俗了,陈记怎么回事……”

丝毫没察觉楼梯拐角处,两道目光正带着笑意落在她身上。

东清酒正安抚着被蔺昭宁气红脸的东清漪,摸摸弟弟的小狗头,忽然一拍自己额头,眼底闪过一丝恍然,转头看向连衡,语气带着几分歉意:“瞧我这记性,连小侯爷,方才你说要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连衡闻言收回放在楼梯上的手,唇边晕开一抹温润的笑,目光掠过东清漪紧抿的唇线。

“倒是被方才的事岔了神。”他顿了顿,看向东清漪,“想起三清寺近日香火正盛,那里的景致清雅,传闻后山的银杏林正黄得好看,很是有意思,正巧清漪要入国子监,寺里的平安符很是灵验,你可为他求一张,图个顺遂。”

东清酒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东清漪,少年立刻抬起头,笑面如花。

“这倒是个好主意!”东清酒笑着点头,抬手理理东清漪的衣领,语气爽快,“那便叨扰连小侯爷了,我们这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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