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深埋尽毁弃
风过枯黄的竹林，吹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你是谁，有你什么事。”那男子看向这个身量纤纤的女子，相当嫌弃地上下扫视着。
“你叫大家出来评评理，我就出来了。”谷欢清双手抱臂，无辜道。
“我还记知道那木牌左下角的木头开裂了一道竖纹。
小二拿出木牌，还真如这男子所说的，有一处裂痕，他惊道：“还真有。”
谷欢清叹了一口气，“也可能是上次他恰好拿到了这个号码，裂纹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那男子转身，散漫地看着谷欢清，“你这么帮她说话，之前就认识吧。”
“既然你这么说。”谷欢清不做解释，只道：“我看小二发牌的时候都有记录，而且多少也会有些印象吧。”
毕竟一个男子和母亲带着孩子，差别实在很大。
说罢，谷欢清向后面看了一眼，那个妇人紧紧拉着孩子的手，默默移开的视线。
在看向那个男子，抱着胸，脚一下一下点着地。
谷欢清眯了眯眼睛。
听到小二拿出册子从上往下数了起来，看到一百零三号的记录，“怎么只写了数字”。
随口感叹道：“这么巧。”
心里却更相信事在人为，巧合并不常见，发生争执的号码偏偏没记录到。
小二抓了抓头发，“中午客人多时常常有漏记的情况，也称不上巧。”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放我们去吃饭。”男子蛮横道。
谷欢清走到酒柜前的小桌前，上面放着登记用的本，旁边挂着用来叫号的木牌。她用手指拨开木牌，看了两眼，木牌并不是按照顺序排列的。
虽说桌前一贯有人看着，但还是离无孔不入还差得很远。
小二对男子的态度极为不满，也拿出气势对吼起来：“你少无理取闹，这位女士拿着号码牌，就应该进去吃饭，再闹事我就要报官了。”
妇人带着孩子进去吃饭，男子还有些不依不饶，谷欢清靠在门口的墙上，觉得奇怪，居然这么有底气无理取闹。
“你们着实应该改进下管理方式。”谷欢清突然开口，手上又撩了一下木牌，“这东西想拿走不是轻而易举。”
小二错愕地转头看向谷欢清。
她继续道：“而且看起来已经有年头了。”
小二答道：“最近这批是今年年初做的，确实有些磨损。”他拽着男子的手松开了一点力气。
“这么长时间有些缺漏也不奇怪。”
小二认同的点点头，“但管事的看法是一个一个补十分麻烦，不如缺损到一定程度，统一置换。”
“这样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谷欢清问了系统一零三号牌的去处，得到结果【深埋尽毁弃】。
果然如她所料，那牌子已经意思并且损毁。
“什么问题。”小二好奇道。
“如果有人抓住缺漏仿制了木牌，只要寻机会记录上数字就可以。”谷欢清继续补充道：“而且木牌似乎是随即发放的，更加降低了难道。”
就看那男子脸愈发的黑。
谷欢清掷地有声，“你定是惯犯了，而且可能不止仿制了这一个号码。”
他想被说中了心事，往后退了两步。
“而你不小心遗失了号码牌，被那个家庭在外捡到，来吃饭，你写号码时随意写了仿制的数字，却发现牌子丢了。”
“于是没过脑子地出来说话。”
“我们可是记住你的脸了，以后休想再到我们食府吃一口饭。”小二喊道，薅着他的衣襟，“把其他牌都交出来。”
他把牌丢了出来，扭着身体挣脱开：“我可没犯法，你们不能抓我，都是你们自己管理不善。”
周围的人们骂道：“我们排这么久的队算什么？”“道德败坏。”
“他有一点倒说得没错，你们确实管理不善。”谷欢清回身道，“懒得换牌可以，最简单按顺序发就可以规避这个风险，或者菜品与人一一对应着发牌。”
*
男子被赶走后，谷欢清就又坐回原处了。
很快小二又颠颠地跑过来，到她的身边弯下腰道：“客官，我们掌柜的有请。”
“无妨，就是随手帮忙罢了。”谷欢清笑着摆摆手，想来也是说一些感谢的话。
小二低眉顺眼地笑了笑，“姑娘还是去一趟吧，不然我也不好交差。”
谷欢清眨眨眼，居然这么严重。
但左右也是等着，去一趟，客套两下也无妨。
小二带着她穿过一片枯黄的竹海，绕过食府的主楼，到后面去了。
曲径通幽，空地中央是一个露天的方亭，春夏十分在其中品茶饮酒想必是十分雅致，奈何现在是冬季，方亭上还覆着残雪，显得十分萧索。
方亭的东面坐着一个姑娘，身上披着纯白色的大氅，面前的茶看起来已经凉了。
谷欢清觉得，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在这同她对谈的人。
“掌柜，人我带来了。”
她闻言转身，对着谷欢清笑了笑，她的五官看起来平平无奇，独独一双眼睛，虽然称不上绝色，但是十分有神明亮。哪怕现在眼下有淡淡疲惫的乌青，给人的感觉也如同在夜晚觅食的老虎。
“过来坐。”她招手道。
谷欢清坐过去，也笑了笑。察觉到此人并不简单，而有些兴奋。
“来人上些热茶。”
“掌柜不用麻烦。”谷欢清推诿道。
对面却摇摇头，只介绍自己道：“叫我程竹就好。”
“苏清欢。”谷欢清简单明了道。不知为何她直觉她所说的不是真名。
程竹双手抱拳，对谷欢清颔首道：“实在多谢苏姑娘，刚才仗义施以援手。”
“举手之劳，实在不足挂齿。”谷欢清也用同样的姿势回应。
“姑娘提的建议很值得采纳，甚至可以直接实行了。”
程竹接过小二递过来的茶，抬手接过来，各自为她们倒了一杯。
谷欢清垂下眼看着逐渐升起来的热气，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为什么要做这种长谈的准备。
“姑娘有没有兴趣，到我这里管事。”
对方放下斟茶时，扶起来的衣袖，将茶壶轻轻放下，姿态行事，礼仪十分周到。
“很荣幸，但实在是心无余力。”谷欢清明白过来，原来是想招揽自己，但正事还没完成，自己怎么都还要回扬城。
“管事的是按日收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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