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兰深七情六欲淡薄,楚阿满就是要激出他的喜、怒、忧、思、悲、恐、惊,叫他欲念缠身,叫他爱她。

睡得迷迷糊糊时,楚阿满脑袋里冒出个念头——高高在上的解兰深,竟也会低头道歉?

在凡间楚家时,那些世族公子们要么对她没好脸色,要么垂涎她的美色,把她当个玩物,做错了事,从不会承认自己有错,更不会像解兰深这样一而再的诚恳道歉。

梦里的楚阿满被修为高的修士欺凌,多是忍气吞声,作为一只蝼蚁苟且偷生,哪里敢质问这些大人物?

只有后来离开水月宗,得了些机缘,渐渐有了实力,才逐渐嚣张霸道起来,对于从前得罪过她的修士睚眦必报……

就连楚阿满现在住在空翠城里的院子,左右邻里不乏有比她修为高的修士,曾经偶然撞见他们在背后议论不知她怎么攀上解家,猥琐谈论她的容貌、身段等,被楚阿满撞见,也只是鄙夷冷哼一声,谅她一个练气初期不敢反抗……

那时楚阿满就发现一个事实——修仙界和凡间没什么不同,一样都是实力为尊!

有实力,就可以仗势欺人。

凡间仰仗的是财富、家族地位和权势。

修仙界仰仗的是家族地位和自身修为,修为高的人看修为低的人如蝼蚁,站在高位的人做错了事,对于底层人来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所以解兰深这朵高岭之花认错,楚阿满难得多了点良知。

他为人冷傲,却没有那些天之骄子骨子里的自视甚高。

解兰深很不一样,不管他再好,她也必须将人拉入自己的滚滚红尘……

她承认最初是为了报复阿姐,又不仅仅是为了报复阿姐,她想活下去,想要生存,必须要解兰深爱她。

蝼蚁尚且偷生,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脑袋浑浑噩噩想着,坠入一个漆黑的梦里。

梦里的楚阿满变成一个手短脚短的婴儿,被农夫打扮的年轻男人扔在小塔,好似扔掉了个包袱。

他松了一口气,深一脚浅一脚,毫不留恋的离开。

那农夫走得飞快,没有片刻停留,更不曾回过头。

树影婆娑的山里,入了夜,便热闹起来。

伴随着鸟叫虫鸣,草地里传来婴儿的啼哭。

不多时,远处的山坡冒出一双幽绿的眼睛。

野兽低头嗅了嗅婴儿的气味,张开尖利的獠牙,叼着她,它无法保证狼群里的其它狼族不会对女婴下手,所以不能回到群居的领地。

于是在小塔附近刨出个洞穴,以此作为巢穴。

万幸,这是一只刚失去幼崽的母狼,母性使然,它没有用狼牙刺破婴儿娇嫩的脖子。

母狼的奶水,将女婴养得白白胖胖,在弃婴塔游荡的伙伴帮助下,一狼一女童,日子平淡安全下来。

就这样过去三年,女婴长成女童,到了牙牙学语的年岁……

好景不长,这日红莲谷来了一位披着黑袍,遮得严严实实的修士,母狼拼死保护女童,死在修士手中,最后女童也没能幸免于难。

……

从梦里醒来,她神情恍惚。

小女孩入她梦里,虽然没看清脸,楚阿满十分肯定梦里的女婴就是小女孩!

这个洞穴,便是母狼为小女孩准备的庇护所。

看见的野狼尸体,正是将小女孩喂养长大的那匹母狼。

恍惚间,洞穴里只剩下她一人。

楚阿满用水镜查看了脸上的伤,经过几日细致涂抹伤药,愈合的新红消褪,皮肤光洁如玉,嫩得跟水豆腐似的。

当她摘了面纱,走出洞穴,惹得水月宗的女弟子频频看来。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宋锦和,见到楚阿满,一时想不起她是谁,愣了好半晌。

“宋道友,你身上的尸毒还好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锦和紧盯来人的熟悉眉眼,她生得浓桃艳李的好模样,靡颜腻理,耳边坠着两粒小珍珠,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晃,也晃进了人的心坎里。

“你是楚,楚道友,有解师叔出手压制尸毒,其实我已经好多了。”宋锦和只觉面上滚烫,说话结结巴巴。

对方惊艳的目光,很大程度讨好了楚阿满,她很感谢阿娘给的这张貌美如花脸:“那就好,昨天可把我吓坏了。”

尸毒对筑基期修士没有大碍,等出去后,可以找宗门金丹长老拔除。

以宋锦和二十五的年龄步入筑基修士,年纪轻轻入了内门,可以称得上一句天才。听说他已拜在金丹长老门下,回头找师父出手解毒就好。

当然天才和天才是不一样的,宋锦和属于外门弟子眼中的天才,进入内门后将会遇到一大群天才。

而解兰深,则是天才中的奇才。

无论天赋、外貌,皆是拔尖。

说起这个,宋锦和正色地朝她一拱手:“昨日多谢楚道友相救,以后有用得到宋某的地方,但说无妨。”

楚阿满就等着这句话:“好啊,以后我有需要的话,定不会同宋道友客气。”

解兰深从外面回来时,正好撞见两人凑在一处说话。

宋锦和面色红得古怪,惹得他多看了几眼。

“解师叔,你回来了,探查得怎么样了?”

同门师弟的声音,同时吸引了楚阿满和宋锦和的目光,不约而同看来。

解兰深:“昨晚有了些眉目,今早去印证了番,已然确定此地是诡宗弟子布下了上古残阵——玄阴地煞阵。吸收了弃婴塔的煞气,好在只是残阵,等到半月之后的午时,阳气最盛之时,就可以破阵。”

听到可以出去了,众人纷纷面露喜悦。

距离破阵的日子一天天逼近,食物一天天减少,未能辟谷的弟子众多,楚阿满将自己的肉干和辟谷丹分出一部分,成功博得水月宗女弟子们和天剑宗弟子的好感。

就在破阵的前一夜,弃婴塔外出现了个活人,做农夫打扮。

外面气喘吁吁的脚步声,成功引起许多人的关注。

楚阿满跟着解兰深、宋锦和这对师叔侄从洞穴走出,站定一瞧,莫名眼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下一刻,只见一道黑雾从小塔内冒出,雾气浓稠翻滚,犹如实质般,化作阴森森两条手臂,朝农夫抓去。

几乎同时,这对师叔侄提剑要斩去黑雾,身前被个人影拦住去路。

“别打她,是她特意将我们引来弃婴塔,她心地不坏的。”

打了个岔,黑雾化作的两条手臂对着年轻农夫脖子一抓,抓走一大片血肉,露出森然的白骨。

“仙长,救命。”农夫捂着鲜血淋漓的脖子,哀呼不已。

眼见他们两人眉目一冷,作为正道修士,自然不允许出现邪魔歪道伤人的事。

“她生来不幸,更不应该作恶,伤害无辜之人。”解兰深越过她,对着黑雾劈来一剑,成功斩断一臂,翻滚浓稠的黑雾也不翻滚了,颜色黯淡了许多,隐隐绰绰传来女童稚嫩的哭泣声。

他还要再斩第二剑,袖摆一沉,被楚阿满紧紧抓着:“如果她生来的不幸,都是看似无辜的农夫所为呢?如果他是小女孩的父亲,如果是他将小女孩丢弃在了弃婴塔,这样还无辜吗?”

解兰深滞住,犹疑的目光在农夫和黑雾上浮动的模糊面容来回打量。

“弃婴塔里无男婴,或许你们无法理解,但我生为女子,从小成长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下,我阿爹为了能有个儿子,纳了一个又一个妾室,我还算幸运,生在不愁吃穿的商贾家,可这些弃婴塔里堆积的累累白骨,又何其无辜?”

宋锦和迟疑开口:“可毕竟是亲生父亲啊!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个和稀泥的大傻子,楚阿满瞪他:“不曾经受别人的苦难,没资格替别人选择原谅,在我看来,什么以德报怨都是狗屁,就该以暴制暴。”

被她瞪的宋锦和眼神闪躲,面色涨红:“楚道友,我不是那种意思,我……”

他“我”了好一会儿,奈何嘴笨,说不出个理所当来。瞄到解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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