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铺就的阔路尽头就是巍峨的宫门,朱漆木门旁是两排守着的皇家卫兵,两座威武的雄狮立在两旁,仅观此宫门也能推测里面将是怎样的富丽堂皇。

恰逢另一行人迎面走来,他们穿着梁国特制的服饰,衣衫华丽。为首那人大腹便便,身材臃肿,但观穿着珠宝金器首饰,想来是梁国权贵人物。

聂千屿自小长于边境常与梁国人打交道,在周梁两国为数不多相交较好的那几年,不少梁国商人在幽州做生意。他们往往带着高高的皮制毡帽,粗制纺布在脑袋两侧长长地垂着,以便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风沙天气,而身上的衣物穿着则像是披了个麻袋,不显腰身,尽显笨拙。

哪怕已经熟悉很多年,她还是看不顺眼那身打扮,总觉得像长耳朵的豺狼,邋遢又奇怪。

那一行人看到慕潇的车架,登时停了下来。

为首的人负手立于慕潇马车前,下巴抬得老高,模样神气,端的一副轻狂不屑,其身侧的侍从高声道。

“这是我大梁朝瑛候,不知马车上是何人。”

平南王府的侍从,衣物左肩上均会以朱色丝线绣一个“南”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平南王麾下的南骑卫。

“明知故问!”福子有些不满。

平南王失踪后,慕潇雷霆之势掌控了云南。让那些曾以为他只是个躲在平南王身后的毛头小子的人彻底闭了嘴。

然而梁国未曾与慕潇交过手,不知其能力手段,只是一味在背后嗤笑懦弱的夜燕人竟会如此惧怕一个还未弱冠的臭小子。

但此人的真面目究竟为何,没有人见过。

片刻一双白玉般指节分明的手掀开了朱帘。

一张明艳俊朗的神仙面容显现,俊秀面容上的薄唇微微弯了弯,浅浅的笑容冰消花生,柳明雪融,连带着那双如星河样的眼眸也笑意满满。

百闻不如一见。

这是张令男人们都自愧不如的脸,马车前的梁国人纷纷看痴了眼,这一刹那,他们心里或许已经忘记了这是他们的敌人,眼里只余留下了对美人的欣赏。

清朗的男声传来,声音凉凉,尾音讥讽似的往上扬了扬。

“吾乃平南王世子慕潇,朝瑛候别来无恙。”

而朝瑛候却不欲与之寒暄,单刀直入质问道“哼!本候担不起这声无恙,敢问府上的魏济悬何在?他使手段给我朝皇子下药,还放走了重要嫌犯。还劳烦世子把他交出来!”

“巧了,我也正想问朝瑛候两句,我府中神医魏济悬自去了你梁国便再没有回来,不知是否在你梁国遭遇了不测。”慕潇反问。

魏济悬分明生龙活虎地在京里,游走于更大青楼楚馆,成日不见人影,偶尔回他的济悬药铺转一转,近日福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薅回府。

这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也是让聂千屿瞠目结舌。

“平南王世子莫要张口说瞎话,魏济悬早就进了你们大周境界,且自进了梧州便没了消息。”

“哦?梧州?”慕潇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竟轻笑出了声“梧州乃我大周境内,朝瑛候对这边的消息竟如此灵通?”

月前,梁国先前在梧州安插的暗线已被慕潇尽数拔除,最后一封密信还是上元夜次日梧州的暗线拼死送出的。

他冷哼一声,满不在乎道“魏济悬伤我大梁皇子,大梁人人可诛!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再所不惜,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梧州。”

按说把杀手奸细都安插到人家家门口,还被当事人当场拆穿,怎么也应当有些收敛。而朝瑛候仍能如此硬气,鼻孔朝天,想来是全然没把大周放在眼里。

看来他们只记得前几个月的胜仗,早已经忘记以前被北境军压制时候的煎熬难受。

聂千屿暗自想着,恰瞅到脚下一个土石子,脚尖微微一挑,一枚拇指大小的石子儿落于手心,轻纱下的唇角一勾,她手腕灵巧地一个翻转,指尖一用力,那枚石子化作利器,刹那间弹中了朝瑛候的膝盖。

而那土石子与膝盖碰撞瞬间变成了土沫四散开来。

终究是土石子,力量欠了些许,但在聂千屿腕力的作用下,还是让朝瑛候重跪到地上。

而外人看来,朝瑛候正趾高气昂说着话,突然朝慕潇重重地单膝跪了下来。

一坨肥肉不防备间摔倒在地上,朝瑛候的三下巴颤了好几颤,不可谓不滑稽。

大周侍卫们见状也不拘着,纷纷笑作一团。

慕潇不动声色地瞟了聂千屿一眼,而聂千屿回之了一个得意的扬眉。

“好端端地,朝瑛候行此大礼做什么?本世子还年轻,可万万担不起朝瑛候此跪。”

慕潇施施然打开玉面折扇,嘲讽道。

朝瑛候左右亲兵见此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又见他气急败坏,手指慕潇“黄口小儿,竟敢用暗器伤我!”

慕潇微微抬手,玉扇遮挡了半张脸,雪水消融般的笑声传了出来“不敢不敢,大梁高手如云,本世子岂敢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搞动作,这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你!慕潇你给老子等着!”朝瑛候意欲反驳偏又找不到那凶器,只得放了句狠话,恨恨地甩过襟袍,向宫门里去了。

“世子,朝瑛候真是蹬鼻子上脸,如此傲慢,看着倒不像是来求娶公主。”

慕潇看向聂千屿“继续说。”

“倒像是来逼迫公主下嫁。”聂千屿说着叹了口气“若真将公主嫁过去,怕是去了也会受尽折辱。”

慕潇哗一下收了玉扇,眼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慕潇等人到乾凰宫时,皇亲贵胄大多已经就座了。

太子的坐席紧挨着皇帝的龙椅,慕潇的位置则在慕瀛的旁边,再隔一个位置是硕亲王慕光显的坐席,再往后是邓国候世子邓采辉、还有姜勇父子。

来的除了皇亲贵胄就是朝中武将,想来陛下也是想震慑一二。

不过短短半年多,姜勇头发鬓角竟然生出了些白发,面容皱纹也增了许多,聂千屿第一次发现“苍老”这个词已经可以用在姜勇身上。

再观其与姜知许的坐席也能推测,这半年他们在京中受了多少排挤与打压。

聂千屿大致这么扫视了一圈,再往后看去,那些人就不大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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