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不愧为朝廷鹰犬,来得迅疾,指挥使刘守还牵了猎犬来,同来的还有汪公公和沈兴。
两人看到世子从坡底上来,忙跑过去抓住程执玉手臂,焦急问道:“世子爷,殿下呢?”
程执玉这时候哪顾得上他们,拨开两人,径直走向刘守,“立即将锦衣卫散出去搜山,不准呼喊殿下,将山里的闲杂人等一律抓起来,包括禁卫军,务必留活口。”
刘守将手中牵着的猎犬交给程执玉,下去安排。
程执玉又转身对原地待命的禁卫军吩咐,“撤出林子,全部到山腰坪地上去。”
副统领江镇领命而去。
程执玉这才牵着猎犬,回身对汪公公道:“殿下的衣裳呢?”
汪公公和沈兴眼眶发红,明显哭过,他们这种无根的人,一身荣辱全系在主子身上。汪公公从怀里抱着的锦匣中拿出扶摇明黄的中衣,颤着手递给程执玉,口中带着哭腔喊道:“世子……”
程执玉一把将中衣拿到手上,俯身送到猎犬鼻间,不耐道:“行了,别哭哭唧唧的,殿下的马车备好没有?”
沈兴抹一把泪,道:“备好了,太妃娘娘和安宁公主也来了,在坪地那边等消息。”
说话间,猎犬已有判断,它不再嗅闻中衣,垂着脑袋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然像左侧飞奔而去。
.
“殿下……殿下……”
斜坡上方,扶摇听到低低的声音喊她,她立即缩紧身子,对宋淮做了个无声的嘘声。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头顶上方响起,伴随着阴森的声音,“殿下,您出来吧,世子爷来寻您了……”
扶摇双手抱膝,将身子又蜷紧些,宋淮抬手,将扶摇紧紧揽在怀中。
在宋淮的理念中,文治武功,文治是居于首位的,唯有文治稳固,武功才得以施展。正如行军打仗,粮草物资先行,方能奠定胜局。
然而,今日他却平生第一次对学武之人产生了深深的羡慕,甚至渴望自己也拥有强大的武力。倘若他如程世子那般身怀绝技,此刻便不必带着殿下躲藏在这逼仄的角落里。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宋淮攥紧拳头,想着一会儿拼命拖住这人,让殿下逃跑。
扶摇抿紧了唇,精神高度集中,她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蓦地,密林里传来马蹄声,扶摇听到他们说,“都散开……”而那让她惊惧的脚步声,也疏忽消失不见。
扶摇知道表哥来了,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靠在少傅怀中。
宋淮抽回手,若无其事地将头顶避雨的衣裳撑高了些。
扶摇清了清嗓子,低声道:“表哥来了,再等等就能出去了。”
宋淮目视前方昏暗的密林,轻轻“嗯”了声。
猎犬笃定地向前奔跑,程执玉手上攥紧套绳,亦跟着飞跑起来,身后是王沛和刘守,再后面是汪公公和沈兴跌跌撞撞的身影。
“扶摇……扶摇……”
程执玉一路跑,一路呼唤着,最终在猎犬停在一处斜坡上狂吠时,他听见一道宛如天籁的声音。
“表哥。”
这一刻,满心惊惶终于落地。
他将猎犬交给刘守,手持雁翎刀,劈开沿途丛生的杂草,大步向扶摇所在的斜坡里的奔去。
扶摇站在凹槽外,细雨迷朦了她的眼睛,在昏暗的暮色中,她望见表哥模糊的身影向自己奔来,如此的真实却又不真实,在经历一番惊心动魄的截杀后,再看到他,仿佛过了一生那么久。
直到他近了,直到被他紧紧拥进怀中,她才知道,模糊她眼睛的不是雨水,而是泪水。
这是她逃命受伤时、面对宋淮时,都不曾落下的泪水。
程执玉俯下身,下颚抵在扶摇颈窝,长臂将她纤柔的身体完全嵌在怀中,“扶摇……”他喃喃念她的名,声音里是劫后余生的颤抖。
锦衣卫的铁蹄打破两人的相拥,无数火把将这方天地照亮。
程执玉松开扶摇,侧身对宋淮郑重行礼,“蒙少傅相救,改日程某登门相谢。”
宋淮方才已将遮过雨的半湿襕衫穿到身上,这时也向程执玉和扶摇行礼,道:“若非因为那盏灯,殿下也不会有此劫难,臣应当向殿下请罪才是。”
程执玉还不知道宫灯的事,况且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含糊得点点头,俯身横抱起扶摇往斜坡外走。
汪公公和沈兴看到扶摇,哭着奔上来,哽咽唤道:“殿下……”
扶摇对他俩哭哭唧唧的样子很是无语,没好气道:“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王沛和刘守也上前,皆是关切的望着扶摇,行礼道:“殿下。”
扶摇瞧见这两人,也只淡淡颔首,程执玉不作停留,抱着扶摇,径直往他的骏马旁走去。
一众锦衣卫手持火把,在扶摇所过之处,全部单膝跪地,垂首恭敬道:“殿下。”
便在这一声声“殿下”中,扶摇回头,望见宋淮隐在人群中,望见他身上那件形容狼狈的外衫,她朝他招手,唤道:“少傅。”
宋淮听见殿下叫他,快步过来,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