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网络”的成员已然集结,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带着各自的坚定与热忱,汇聚在陈砚清的实验室内外。但集结只是第一步,要将这些性格迥异、能力不同的个体,真正编织成一张能够稳定区域情绪场、抵御虚无侵蚀的坚韧之网,绝非简单的人员拼凑——它需要精密的架构作为骨架,需要清晰的指引作为脉络,更需要成员间的默契协作作为血肉。陈砚清的实验室,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张网络的“指挥中枢”,所有的指令、数据与感知,都将在这里汇聚、流转、发散。
实验室经过了临时改造,原本散落的仪器被重新规整到两侧,中央腾出了一片开阔区域,巨大的电子屏幕占据了整面墙壁,屏幕上实时显示着城市的区域地图。地图被陈砚清用精密算法细致地划分出二十四个网格,每个网格都对应一个“心灵节点”的负责区域,网格边缘标注着该区域的人口密度、情绪场基线值、潜在风险等级等关键数据。王工、医生、艾米、王先生一家……所有成员的头像都以温暖的光点形式标注在对应的网格中,如同星辰散落在夜空的坐标,清晰可辨。
成员们通过加密通讯终端接入指挥中心,部分人身处各自负责区域的临时据点,通过屏幕同步查看地图与指令;少数核心成员则留在实验室现场,围站在屏幕旁,眼神专注地等待着部署。陈砚清站在屏幕正前方,指尖悬在触控屏边缘,他的角色是这张网络的“架构师”与“指挥中枢”,每一个指令的发出,都关乎整个网络的稳定运行。
“网络运作的核心原理,是我们之前验证过的‘情绪共振与中和’,”陈砚清的声音通过清晰的通讯线路,平稳地传达到每一位成员的接收终端,没有丝毫冗余的情绪,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诸位作为‘心灵节点’,首要任务并非向外主动输出能量——强行输出反而可能引发情绪过载,适得其反。你们的核心任务,是‘锚定’自身。”
他轻轻点击触控屏,调出一段动态模拟示意图。屏幕上,代表负面情绪场的灰暗波动如同潮水般缓缓蔓延,所过之处,原本微弱的光点纷纷闪烁、熄灭;而那些保持稳定的“节点”光点,则在灰暗潮水中持续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以自身为中心形成一个个圆形的“稳定域”。灰暗潮水撞上稳定域的边缘,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屏障,流速渐渐放缓,颜色也慢慢变浅,最终被稳定域的光芒逐步同化。
“想象你们是一座座灯塔,”陈砚清刻意放缓了语速,尝试用林凡式的生活化比喻来解释这个略显抽象的原理,“迷雾(负面情绪)弥漫时,你们的任务不是驾船出海去吹散迷雾,而是在原地持续发光,为附近迷失方向的船只(受影响的普通人)提供明确的坐标和心安的方向。你们的光点越稳定,照亮的范围就越清晰,迷雾的渗透力自然会随之减弱。当无数个稳定域相互连接、重叠,就能形成一张覆盖广泛的稳定网络,这便是我们‘守望者网络’的核心逻辑。”
比喻通俗易懂,屏幕前的成员们纷纷点头,原本略带困惑的眼神变得明朗起来。艾米在通讯频道里轻声感慨:“灯塔这个比喻好贴切!就像我画里的光,不用刻意去照亮什么,只要自己足够亮,自然能温暖周围的地方。”
陈砚清微微颔首,继续推进部署:“基于每个人的能力特质与适配性,我为诸位分派了具体的‘锚定’区域与核心指引方向,这是经过数据模型反复推演后确定的最优方案。”他点击屏幕,每个成员对应的光点旁都弹出了详细的任务说明:
王工负责科技园区及周边写字楼片区。该区域人员多为高压职场人,易因工作焦虑陷入理性偏执或情绪崩溃。王工需利用其高度逻辑化的思维特质,构建一个“理性缓冲屏障”,不强行压制情绪,而是引导受影响者从情绪旋涡中抽离,回归结构化思考,找到情绪的理性出口。
医生负责中心医院及周边社区。医院是负面情绪高度集中的区域,病痛的折磨、离别的焦虑、未知的恐惧交织成沉重的情绪场。医生需以其专业的镇定气场与内在的悲悯之心,作为“情绪安抚锚点”,抚慰恐慌与病痛带来的焦虑,为患者及家属提供心理支撑。
艺术家艾米负责艺术街区、城市公园及周边文创园区。该区域本就蕴含着丰富的情感表达与生命力,适合艾米发挥特质。她需用自己感知到的鲜活色彩与创作的热忱,作为“生命力激发锚点”,驱散环境中的灰暗情绪,唤醒人们内心对美感、对生活的热爱与生命力。
王先生一家负责城西大型居民区。居民区是家庭情感的聚集地,也是虚无能量最易悄然渗透的地方。小哲纯粹无邪的快乐情绪与王先生夫妇传递的家庭温暖气息,将作为“朴素情感锚点”——这是抵御虚无最原始也最有力的武器,能让居民在熟悉的家庭氛围中感受到安心,重建情绪安全感。
部署完毕后,陈砚清示意助手将改进后的简易监测手环分发给现场成员,远程成员则由专人送达。这款手环体积小巧,表带采用亲肤材质,表面只有一个简单的指示灯和显示屏。“手环的核心功能是实时反馈两项数据,”陈砚清解释道,“一是你们自身的情绪稳定度,绿灯代表稳定,黄灯代表波动,红灯代表濒临失控;二是周边情绪场的粗略波动数据,数值越高,代表负面情绪浓度越高。所有数据会同步传输到指挥中心,方便我进行宏观协调与应急调度。”
现场的医生拿起手环佩戴好,指尖轻轻触碰显示屏,屏幕立刻亮起,显示出当前的情绪稳定度为“98%”,周边情绪场数值为“12”(安全范围)。“设计很简洁,操作也方便,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快速上手。”她给出了专业的评价。
所有成员都佩戴好手环后,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实验室角落的方向——那里是为林凡特意设置的专属区域,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隔开,形成了一个相对安静隔离的空间,避免外界干扰。与其他成员不同,林凡的角色,是这张网络的“感知脉络”与“柔性修补者”,他不需要依赖屏幕与手环的数据,他本身,就是一张活生生的、能够感知情绪流动的网络。
林凡静坐在专属区域的椅子上,手中紧紧握着那枚温润的“君子如玉”佩,玉佩的凉意透过指尖传遍全身,让他纷乱的思绪渐渐平复。他抬起头,与陈砚清的目光交汇,陈砚清微微点头,给出了“可以开始”的信号。林凡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意识缓缓下沉,沉入那片经由古玉无数次梳理、早已变得温顺而可控的共情之海。以往如同洪水般汹涌的外界情绪,此刻都化作了涓涓细流,有序地在他的感知中流淌。当他的意识与“守望者网络”的所有节点完成初步连接时,整张网络的情绪流动,便如同清晰的星图般,完整地映照在他的心间。
他能“听”到王工那边传来的、如同精密仪器运转般稳定的理性频率,带着淡淡的金属质感,在科技园区的网格中均匀扩散;能“感受”到医生那里散发出的、混合着消毒水味道的冷静与温和,像一剂温和的良药,缓缓抚平周围空气中的焦躁;能“看”到艾米区域上空,如同极光般绚烂流转的色彩——温暖的橙、治愈的蓝、充满生机的绿,这些色彩不断冲刷着区域内淡淡的灰暗,让空气都变得鲜活起来;更能被王先生一家所在区域传来的、如同肥皂泡般轻盈纯粹的快乐所触动,那是小哲无忧无虑的笑声转化的情绪能量,带着甜甜的暖意,极具感染力。
“所有节点情绪稳定,数据正常,网络初步连接成功。”陈砚清看着屏幕上同步跳动的绿色指示灯和稳定的数值曲线,沉声宣布。实验室里响起一阵轻微的、如释重负的叹息声,远程通讯频道里也传来几声放松的低语。
但这只是开始。网络的编织,绝非连接成功就能一劳永逸,它需要在运行中不断磨合、修补,才能真正变得坚韧。而林凡的核心作用,正是捕捉那些细微的、数据难以察觉的不稳定“涟漪”。他的感知如同最敏锐的雷达,时刻扫描着网络的每一个角落。
“三号网格,东侧边缘,有‘寒意’渗入。”安静的实验室里,林凡闭着眼,轻声报出位置,声音清晰而笃定,“艾米的色彩在那里明显变淡,有被吞噬的迹象。”
陈砚清立刻在屏幕上定位三号网格——正是艾米负责的艺术街区东侧,靠近老城区的交界处。屏幕上显示该区域的情绪场数值仅轻微上升,尚未达到预警阈值,若不是林凡的感知,这个细微的异常很可能被忽略。“艾米,注意你区域东侧边缘,”陈砚清立刻通过通讯频道通知,“尝试将你的创作意念更集中地投射过去,不用增强能量,保持稳定的色彩输出即可。”
“收到!”艾米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但很快恢复镇定,“我现在就在画一幅日出图,把温暖的晨光色彩往东侧引导。”
与此同时,林凡将自己的意识化作最细腻的水流,温和地导向三号网格的东侧边缘。他没有直接介入艾米的情绪能量,而是用自己共情力包裹住那股渗入的“寒意”——那是来自老城区的、带着绝望与麻木的虚无能量。他像春风拂过寒冰般,用理解与包容的情绪去“滋养”、去“抚平”,慢慢消解着那股寒意的攻击性。
几秒钟后,林凡轻声说:“寒意在消退,艾米的色彩正在重新覆盖该区域。”陈砚清看向屏幕,此时数据才显示该区域的情绪场数值开始回落,指示灯始终保持绿色。“数据滞后性比预想中更明显,”陈砚清眉头微蹙,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后续需进一步优化手环的感知精度,同时完全依赖林凡的实时感知进行前置预警。”
这样的小插曲在网络运行的最初阶段不断出现:王工区域曾因一名程序员突发工作崩溃,引发局部情绪波动,林凡第一时间感知到后,陈砚清立刻指导王工调整“理性屏障”的强度,从“坚硬隔离”转为“柔性引导”,很快平复了波动;医生区域则因一场紧急手术的失败,出现短暂的沉重情绪聚集,医生凭借自身的专业镇定稳住了节点,林凡则用温和的共情力为她提供支撑,避免她被负面情绪裹挟。
架构师与感知者,数据与直觉,刚性的框架与柔性的填充。陈砚清与林凡,如同网络的两端,一个构建了坚实的骨骼,一个流淌着温暖的血液,共同支撑起这张由平凡人构成的、却蕴含着巨大力量的“守望者网络”。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网络正在顺利磨合,编织工作即将完成时,第一个意外悄然发生。
“王工,你的理性屏障出现异常波动。”林凡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困惑,“不是外部冲击,是你自身的情绪频率与区域情绪场产生了排斥,像是……水土不服。”
陈砚清立刻查看王工的数据:手环显示情绪稳定度仍为绿色,情绪场数值也在正常范围,表面看似无异常。“王工,你那边情况如何?是否感到不适?”他立刻询问。
通讯频道里沉默了几秒,王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有点烦躁,感觉我的引导总是无法真正触达那些人。他们好像很排斥这种纯粹的理性分析,越引导,他们的情绪反而越抵触。”
这与陈砚清最初的推演完全不符。数据显示王工的能力与科技园区的适配度高达89%,是最优选择。“怎么会这样?”实验室里的助手忍不住低声疑惑。陈砚清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看向林凡:“能感知到具体的排斥原因吗?”
林凡闭着眼,仔细感受着王工区域的情绪流动:“那里的人,表面是理性焦虑,内核其实是对‘失控’的恐惧——担心项目失败、担心被裁员、担心自己跟不上行业节奏。王工的理性引导,虽然逻辑清晰,但太‘冷’了,没有触及他们内心的恐惧,反而让他们觉得‘被否定’‘不被理解’,所以产生了排斥。”
真相浮出水面。陈砚清的推演只考虑了“能力类型”的适配,却忽略了“情绪温度”的匹配。王工的理性过于冰冷,无法与高压职场人内心的脆弱产生共鸣。“必须调整部署,”陈砚清当机立断,“王工,你暂时撤出科技园区,转而负责指挥中心的数据分析与网络安全防护——这是你的核心专长,也能避免情绪直接接触。科技园区的节点,由谁来替代?”
众人陷入沉默。合适的节点人选本就紧张,临时替换谈何容易。就在这时,通讯频道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我或许可以试试。”说话的是那位曾主动提出负责情绪疏导培训的教师,李老师。“我之前在科技园区的企业做过员工心理辅导,了解他们的痛点。我的引导方式更偏向‘共情+理性’,或许能适配他们的情绪需求。”
林凡立刻感知了一下李老师的情绪频率:温暖、包容,同时带着清晰的逻辑条理,像一杯温温的茶,既暖心又清醒。“他的频率很合适,能化解那些人的排斥感。”他给出了肯定的判断。
陈砚清不再犹豫,立刻调整部署。半小时后,李老师抵达科技园区,佩戴手环启动节点。林凡的感知显示,李老师的情绪能量如同温水般缓缓扩散,那些原本抵触的情绪,果然不再排斥,反而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主动接纳引导。王工则在指挥中心重新找到定位,他冷静的逻辑思维在数据分析上发挥了巨大作用,很快就优化了手环的数据传输算法,减少了滞后性。一场看似致命的节点适配危机,反而让网络架构变得更加合理。
节点调整后,网络运行暂时恢复稳定。就在陈砚清准备宣布“初步编织完成”时,林凡突然睁开眼睛,脸色凝重:“不对,有未知的干扰源。”
“干扰源?哪里有干扰?”陈砚清立刻查看全网数据,所有节点的指示灯都是绿色,情绪场数值也全部稳定在安全范围,没有任何异常迹象。“数据显示一切正常,是不是你的感知出现了偏差?”他忍不住问道——这是他第一次对林凡的感知产生怀疑。
林凡没有反驳,而是重新闭上眼睛,将感知放大到极致:“干扰源很隐蔽,不是直接的负面能量冲击,而是一种‘麻痹性’的能量。它在悄悄削弱节点的情绪感知力,让我们产生‘稳定’的错觉,但节点的光芒正在慢慢变暗,只是数据无法捕捉到这种细微的变化。”
“我这边确实感觉有点困,注意力很难集中。”通讯频道里,艾米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还以为是刚才调整能量有点累,难道是被干扰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情绪好像变得很平淡,无论是开心还是烦躁,都感觉‘不真切’。”王先生的声音也传来,带着困惑,“小哲刚才还在笑,现在却有点蔫蔫的,没精神。”
接连两位成员的反馈,证实了林凡的判断。陈砚清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这是‘假性稳定’——不是真的稳定,而是情绪感知被麻痹,无法产生波动。如果不及时排除,所有节点都会慢慢‘失效’,网络会在不知不觉中崩溃。”他立刻启动干扰源定位程序,但程序运行了十分钟,始终无法找到干扰源的位置——对方的能量信号极其微弱,且能完美融入环境情绪场,如同水滴融入大海。
“我来试试。”林凡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古玉握得更紧。古玉的温润能量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强化着他的感知。他放弃了对“干扰源信号”的直接捕捉,转而专注于感知“能量流动的异常轨迹”——干扰源无论如何隐蔽,都会在情绪场中留下细微的流动偏差。
五分钟后,他终于开口:“干扰源在城市中央广场的地下——那里有一个废弃的灵枢节点,被人改造过,成为了隐蔽的干扰发射器。它的能量通过城市的地下管线网络,悄无声息地扩散到整个城区。”
陈砚清立刻调出城市中央广场的地下管网图,结合之前获取的李振邦隐藏节点信息,果然在广场地下三层发现了一个废弃的灵枢节点标记。“张姐,你负责的后勤保障团队里,有擅长设备拆除的人员吗?”他立刻联系负责后勤的张姐——自从女儿获救后,张姐一直怀着愧疚之心,工作格外认真负责。
“有!我丈夫就是资深的设备维修工程师,他带了两个徒弟加入了后勤团队!”张姐的声音带着急切,“我们现在就出发!”
一小时后,张姐传来消息:“干扰发射器已经成功拆除!是一个小型的能量装置,伪装成了管线检修设备,很难被发现。”
几乎在干扰发射器被拆除的瞬间,林凡就感受到了变化:“干扰消失了!节点的光芒在恢复,情绪流动也变得鲜活起来。”屏幕上的数据虽然没有立刻变化,但几分钟后,所有节点的情绪稳定度数值都出现了小幅上升,艾米和王先生也传来了“恢复正常”的反馈。这场隐蔽的“麻痹攻击”,再次让众人意识到,网络编织的过程,始终伴随着看不见的危险。
干扰危机解除后,网络进入平稳运行阶段。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王工突然发出紧急预警:“指挥中心,发现异常数据!有一个手环的数据流被篡改过,向指挥中心发送了虚假的‘稳定’数据,实际该节点的情绪稳定度已经降到了黄灯预警范围!”
“什么?!”陈砚清脸色一变,立刻让王工调出异常数据记录。屏幕上显示,异常数据来自负责老城区边缘网格的志愿者小周——他是一名心理学专业的学生,之前表现一直很积极。“小周的手环数据,从一小时前就开始异常,表面显示稳定度92%,实际监测到的真实数据只有68%,已经濒临波动阈值!”王工的声音带着凝重,“而且,篡改数据流的指令,是从节点内部发出的——要么是小周自己篡改的,要么是他的手环被人控制了。”
“内鬼?”实验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远程通讯频道里也一片寂静,每个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经历过张姐的事情后,大家对“背叛”格外敏感。“小周,你那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篡改数据?”有人忍不住质问道。
“我没有!我没有篡改数据!”通讯频道里传来小周慌乱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手环好像出问题了,我感觉自己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但是手环一直显示绿色,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我害怕被大家指责,所以没敢说!”
林凡立刻将感知投向小周的区域:“他没有说谎,他的情绪很慌乱、很恐惧,没有任何‘背叛’的恶意。他的手环,确实被人远程入侵并篡改了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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