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书

「这就是苏妄那么看我的原因吗？」

「真可惜。」

「我的命也不怎么有价值。」

我微微叹气，也没感到意外。

「这个世界都崩成什么样子了，女主的人设更是碎的没边。」

我忽然有些好奇，这个看起来天真纯洁的少女，究竟在想些什么。

内心琢磨着，我转头询问：「你姐姐怎么说？」

女主行为举止的诡异，让我对女二生起了几分好奇。

沈回知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回知，回溯时间，知晓未来。

「那她知道我吗？」我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我会在这本书的未来里吗？」

我更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看见这本书的结局。

收回思绪，我看向夏甜。

夏甜举起手机对着我，笑容灿烂，「拍张照就行啦～」

我等她拍完照，才开口说话：

「夏甜小姐长得真漂亮。」我真诚称赞她，为我接下来说的话做铺垫。

但夏甜的反应却和我预想中截然不同。

她漂亮的双眸刹那间变得暗淡，唇边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的反应，像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疑惑的反思着刚才说过的话。

真奇怪。一句普通的赞扬，却有这么大的反应。

夏甜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又或许是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总之她的唇角还是上扬的。

「像那个女主持人。」

我忍不住联想。

「我都快人老珠黄了。」尽管她是这副反应，但我还是装作没发现一样，继续按着原计划说着。

「我跟夏甜小姐一样大的时候，可没你这样灵动。」

「夏甜小姐觉得我长得怎么样呢？」我垂下眉眼，期待的看着她。

「在别人眼里，我的长相有什么特点吗？」铺垫了一大串，我终于问出了我想说的话。

「……」夏甜嘴角不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请放过她，对着周亡的脸，她实在是真的夸不出来。

因为周亡看起来真的毫无特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很标准的“路人脸”。气质也平平淡淡的。

如果必须要夸一句的话……

「姐，你脸挺干净的。」夏甜艰难的开口，表情复杂，「挺显年轻。」

「谢谢。」看出她勉强的态度，我皱起眉，摆出一副失落的神情。

「原来……」

「我看到的和他们看到的真的不一样啊。」

尽管有过猜测，但得到验证时，我还是心中一惊。

我照过镜子，镜子中呈现的还是我自己的脸。

可在主角们眼里，我似乎长着另外的一张脸。

「那会是什么样子呢？」我抚上自己的脸颊，手掌上没擦干的水珠也停留在了我脸上。

「你……」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在心中默默的说着。

“系统”一如既往的没有回我。

我走神的模样，落在夏甜眼中，似乎是失魂落魄的状态。

她扭捏地开口，「你还是很耐看的。」

「谢谢。」我“逞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不想再和她继续这个话题。

「谢谢。」苏妄接过红色塑料袋，毫无情绪的道谢。

「下暴雨还出来买菜啊！」收银员多看了几眼他的脸，挺俊俏的一个小伙子，但咋给人感觉这么阴森嘞？

「衣服多穿点哎，这种天还蛮容易感冒的。」她多唠了两句。

苏妄撑起黑伞，没说话正准备离开。

收银员以为这人不想跟她讲话时，苏妄却突然回头看向她。

他的瞳孔在白色的灯光下，近乎是一片纯黑。

「怎、怎么了？」收银员不自觉的咽着口水，开口时结巴了起来。

「下大雨你怎么没关店？」苏妄歪了歪头，眼珠是正常的颜色。

他原本打算离开，可他突然想起，临走前，周亡看向他的那个眼神。

很复杂。

恶鬼并不能理解。

苏妄感觉那个眼神并不是单纯的厌恶。

周亡的眼睛像是藏了些什么东西。

他回忆起女人的脸。

那张很普通，毫无特色的脸。

这张平淡的脸上，也有着一双没精神的眼睛。

暗淡而无神的眼睛，却在说话间，总会流露出几分奇异的光彩。

像是一本盛满了悲剧的故事书。

所以……

恶鬼开始好奇人类。

他好奇为什么有人内心厌恶却要装作表面和平。

为什么有人想杀对方，却又在对方没死时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有人明明看起来不喜欢对方，却又别扭的关心着。

人类为什么总想把自己的行为和情绪遮掩起来？总是借着另外的理由，来隐瞒自己的本意。

「为了赚钱呗，下大雨我卖东西卖的贵一点正常嘛。」收银员松了一口气，大大咧咧的笑了起来。

「我家那傻大儿不争气，马上要上高中了，我得多攒些钱嘞。」中年女人弯了弯眼睛，明明嘴上是责骂，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苏妄还是不理解。

「你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打游戏打的很厉害诶，虽然我不懂他们现在年轻人什么潮流，但我知道很烧钱的。」收银员对着他发牢骚，「这一天天的只知道干一些不务正业的事情。」

但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不满。

人类好奇怪。

苏妄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人活着就是很累。

还是做鬼好。

苏妄抬起伞，拎着塑料袋走进雨幕之中。

「这么大的人……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收银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

完全不理解她说的话呢。

深色的雨幕中，一个人撑着黑伞缓缓前进。

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地，溅起阵阵水花。空气中都弥漫着雨的气息。

他行走在瓢泼大雨之中，衣角却没沾染半点水渍。

伞，似乎将他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苏妄突然停了下来，似有所感的望着离开的方向。

他好像知道了……

周亡看他的那种眼神是什么了。

她的眼神跟那个收银员说话时的眼神如出一辙。

那是一种看待孩子的眼神。

「真让人不爽。」苏妄咬了咬牙，他又饿了。

每次想起那个女人，不知为何，他都会感到极其饥饿。

苏妄停在原地，进退两难。

他想回到那个超市，解决“食物问题”。

但最终，苏妄还是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将手指啃的鲜血淋漓。

他毫无自觉的舔舐着白骨上的血肉，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左手包括手臂上都没一块完好的地方，几乎全展现出骨头。

苏妄伸出舌头，舔掉了唇边的鲜血。然后把左手手臂伸到雨中，任由雨水冲刷干净。

这样总不会说他了吧？苏妄看着皮肉一寸寸长出，想，这回洗干净了。

淡薄的嘴唇上，留着几分艳色。

苏妄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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