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蜜缃哭地眼泪刷刷直落,冻得通红的脸蛋上水痕格外清晰。

有过一次濒死垂危徐蜜缃身心都记住了疼痛,眼下惶恐不已仰着头去看麟王殿下。

距离太近了,徐蜜缃只有不到麟王肩膀的高度,高高抬起的眼只能看见男人紧绷的下颌。

一颗松针伴随着雪花,落在麟王殿下的肩头。

麟王已经收敛了短暂外泄的戾气,他低下了头漫不经心抬手拍去米糕残渣,擦拭了手顺便将徐蜜缃散开的被子拢了拢。

“知道了,回屋去。”

徐蜜缃的被子也在雪天里冻得冷冰冰,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瘪着嘴憋着哭声,拢着被子打算走回去。

“等等。”

被子后领处被人揪着了。

麟王殿下难得有些诧异地沉下声音:“你就这么走来的?”

徐蜜缃下意识蜷了蜷脚趾。鞋子早就不知道跑掉在哪里去了,罗袜一只被她踩在足底,另外一只也不见了踪影。

一双赤足冻得通红。

徐蜜缃垂下头,连解释都不敢解释。

麟王殿下似乎啧了一声,视线划过她赤裸的足以及单薄的衣衫。

“找个人来,给她抱去……东厢房。”

这话是说给悄然立在一侧的周管家听的。

周管家了然,很快安排了一个个头高也结实的女使来,将徐蜜缃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忽然的失重,徐蜜缃从被子里挣扎出乱蓬蓬的脑袋瓜,搭在女使的肩头。

她也没说什么话,含着眼泪的眼睛就那么眨巴着盯着麟王殿下。

麟王殿下移开了视线。

“把府中的人……”

步廊很长,女使的步伐又快,徐蜜缃很快就看不清雪地里的身影,沮丧地耷拉下脑袋,埋在女使脖颈间。

东厢房是麟王殿下的主院中常年空闲的厢房,徐蜜缃被送过去后,很快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轻手轻脚送来了一应所需。甚至在短时间内备好了热水,要徐蜜缃去洗一洗浑身的雪污。

这番安排属实给徐蜜缃洗舒服了。只她沐浴过后,浑身热腾腾的裹着丝帕坐在屏风后,光秃秃等了许久才等来一身衣裳。

衣裳肩袖怎么有些大,好在是贴身穿的不打紧,徐蜜缃自己挽了挽袖子在腰上添了一根系带。

外头的衣裳,徐蜜缃想借一套女使的,女使却说已经派人去取她洗过的旧衣了。不多时,女使拿来了一身简易的红衫嫁衣。

徐蜜缃盯着女使手中的嫁衣终于愣住了。

她说不好自己什么心情,只默不作声套上这唯一的一身衣裳。垂眉耷眼地模样占了两份可怜。惹得女使轻叹,蹲在她面前:“姑娘别怕,这里是王爷的散微堂,最是安全不过,无人能坑害姑娘。”

徐蜜缃一愣:“你怎么知道?”

女使神情有片刻的变化,一种忌惮混杂着恐惧,让她表情略有扭曲。

“都知道的,姑娘莫怕。”

两个女使似乎不敢和她多说什么,退到飞罩帘子外头。

外头发生了什么徐蜜缃一概不知。她老老实实坐在床榻上等待着。

等了许是有半个时辰的模样,外头传来女使行礼的声音。

“见过王爷。”

垂布厚帘子被掀起。男人带着一身冰雪气息大步绕了进来。

走得近了,徐蜜缃翕了翕鼻子。

她好像闻到了除了冰雪青松以外的一股气息。像是……血腥气?

还不等她想明白,麟王解开身上的银狐斗篷,看向床榻上的徐蜜缃,微微挑眉。

“怎么,今天死里逃生,打算再嫁给本王一次庆祝庆祝?”

徐蜜缃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嫁衣,扯了扯那并不合身的领口。

“……没别的衣服了。”

声音小的滴一滴水都听得见。

女使斟茶递上,麟王接过茶碗撇了撇。

“嗯?”

似乎是在表示疑惑,徐蜜缃以为他没听见,赧然地绞着手指。

“我……我爹把我装进箱子时什么都没塞,我没有别的衣裳。”

“刚刚还要多谢这位姐姐给我借了一身里裳。”徐蜜缃扭头向那青衣女使道谢。

女使欠身行礼:“主仆有别,婢子不敢给姑娘穿污衣。那一身是王爷少时穿过的,前些日子洗后晒过太阳,给姑娘穿刚好。”

徐蜜缃浑身都紧绷了。抬起手愣是不敢动。这也没说是王爷的衣裳啊?她就这么……穿了?

麟王收回盯着徐蜜缃衣裳的视线,若有所思:“唔,没养过小孩没经验。等着。”

徐蜜缃不知道要等什么,这会儿也不好计较里衣,只佝偻着腰抓紧时间提出自己的问题:“殿下,是谁要我们的命?”

麟王对这个问题的态度是犹如茶沫,撇出去就看不见了。

“不重要。”

命都不重要?徐蜜缃刚有些气恼,忽地,心中生出了一个荒诞但着实令人心动的想法。

“殿下。”

她坐直了腰双手交叠刚摆出姿势,就下意识又勾了勾肩背。被养了几天脸颊有了点肉肉,看起来饱满了许多,只多了两份意味不明的心虚。

“您可以允许我住在这里吗?”

麟王殿下手中的茶碗轻轻磕在桌上。

他探究地盯着徐蜜缃。

“你知不知道,王妃也没有和本王同住一院的规矩。”

徐蜜缃哪里知道这个规矩,没听完麟王的话尴尬地抠了抠手指小声嘟囔:“我,我是觉着这里有王爷在,这里安全……”

麟王殿下一口回绝:“就算你现在逆转天运肚子里蹦出来一个小世子,这也不行。”

徐蜜缃不肯放弃,抿着嘴思考了片刻,眼眸瞬间一亮,欢快地提出:“人不行的话,那我只是,只是一株小草!长在这里的,不用人管。”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麟王移语气没有刚刚那么强硬。

被驳回,徐蜜缃眼眸中的光芒化作水雾,一双杏眼水汪汪看向麟王:“真的……不行吗?”被死亡的恐惧笼罩,她声音都哽咽了。

麟王殿下轻啧了一声,移开视线漫不经心说道:“可怜你小小年纪这么离不得本王,你若是答应本王一……几个条件,也不是不行。”

徐蜜缃茫然抬起头,还未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先行一步:“我什么都答应!”

麟王殿下多少有了些趣味:“如此甚好。”

谈话之间,散微堂的东厢房已然有主。

第一次养小孩的麟王殿下送来了府上仅存的十位绣娘。人手捧着三匹御品锦缎,哆哆嗦嗦鹌鹑似的低着头等候着筛选。

徐蜜缃头一次见到如此富有的裁衣方式,心跳都加速了。

眼花缭乱之中外间忽地来了两个干练的黑衣女使,给麟王行了礼后二话不说捂着其中一个绣娘的嘴,将人即刻拖走。

‘呜呜’悲鸣伴随着锦缎落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拖出了视野之外。徐蜜缃心头一跳手一抖随意指了一匹料子。

“这个做一身就行。”她机敏地没有过问刚刚那个绣娘的事情。

“一身衣裳……”麟王缓缓颔首,“挺不错,传出去麟王府穷的孩子都养不起,好好的姑娘一年只让穿一身衣裳,言语杀人更是无形。你果然是他们送来的好利器。”

徐蜜缃立刻摇头:“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就是舍不得浪费布料。”她用手比划:“我一条裙子要从这么长,穿到……这里。做一身衣裳够我穿两年的。”

麟王看完徐蜜缃的比划,饶有兴趣问:“哦,你那个爹不给你布料做衣裳?”

徐蜜缃解释道:“一年有九尺布呢。”

麟王听罢,用看小可怜的眼神看徐蜜缃:“哟,一年做一双袜子还能余下两寸来,给你爹扎个孝花挺合适。”

虽然不应该,但是这句话还是逗笑了徐蜜缃,一双眼弯弯月牙儿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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