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书房厚重的窗帘缝隙,在深色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

顾家本馆,书房内,秘书垂手站在书桌前,条理清晰地汇报着海外项目的进展。

“……以上就是东南亚市场的初步反馈,后续方案我们会在下午提交。”秘书收声,静待指示。

语速平稳,却难掩一丝小心翼翼,因为总裁今天的气压格外低,时不时指尖叩着桌面,目光落在文件上却明显没有聚焦。

汇报结束了好几分钟,顾之刑才嗯了一声。

又默了默,忽然抬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这个点,小曦怎么没来?”

“啊,您是说小曦小姐?”

秘书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虽说顾曦月是与顾之刑是父女,但这位顾总向来对顾小姐的事情漠不关心,长达二十年都冷漠,别说主动提及,就算小姐主动靠近也往往是被冷待几句便打发走。

今天怎么会突然问起?

没等他消化完这份错愕,就听顾之刑补充道:“以前这个时候,她不是总找理由来送水果餐盘吗?今天怎么没动静。”

那语气算不上关切,更像是在疑惑一件习以为常却突然偏离轨道的小事。

人家顾小姐送了快二十年的水果餐盘,您不是一口都没吃吗?怎么顾小姐反常的没送,顾总也反常也关心起来了?

压下心中的吐槽,秘书躬身应道:“请容许我现在去查。”

顾之刑面无表情,点头表示默许。

秘书快步走出书房,顾之刑则双手交叉成塔状,思考昨夜女儿的异常。

昨夜女儿发脾气了,二十年来的头一回。

说实话,他没听懂。

他不过是和往常一样,收到了刘女士的告状,当然他是不打算搭理的,打算等听完女儿说清楚来龙去脉后就惩治不安分的人。

在收到女儿发来的录音证据后,就更不会给刘女士好脸色了。

他去分馆的念头是突如其来的,因为妻子是在分馆生产而死,所以心痛得二十年来都不愿意踏入。

昨夜,就是很突兀的,想要迈步进去。

大概是想看看分馆庭院中亡妻最爱的月季花,又或者,想久违的见见女儿。

却没想到,他只是一切如同往常一样,女儿却莫名其妙的爆发了。

不仅对他的关心敷衍不耐,更甚至还让他闭嘴。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比起被冒犯的不悦,他现在的心情更倾向于懵逼搞不清状况,还有对女儿的担心。

女儿说她二十年来的一切都是装的,装了什么?他听不太懂。

可是有件事情他听懂了,女儿这二十年来过得不好?

思及此,顾之刑面色一冷。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女儿居然受到了欺凌?

稍后得让秘书好好查查。

正想着,就见秘书匆匆回到书房,脸色异常,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秘书回到书桌前,声音带着小心进行汇报:“顾总,分馆那边的佣人说……小姐似乎是昏迷了,从昨晚到现在都没醒。”

“唰”的一声,顾之刑猛地站起身。

“你说什么,小曦昏迷了?”

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下颌线却绷得笔直,眼神却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周身的寒气瞬间凝滞。

“去分馆。”淡淡吐出三个字,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代表着急切的关心与担忧。

秘书自然就看出了,秘书懵逼。

冷漠无情得仿佛割开身体都不会流血的顾总,竟会担心起女儿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自己做秘书的居然不知道?

分馆内一片死寂,空气凝固。

宽敞的房间内,顾曦月安静地躺在床上,面色红润,呼吸均匀,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像是还在沉睡,仿佛呼唤就能醒。

但佣人已多次尝试唤醒,均为失败。

家庭医生收起听诊器,又检查了瞳孔反应,直起身,面对书桌旁站着的男人,欲言又止。

顾之刑站在靠窗的位置,身形笔挺如松,深色西装被透入的光线勾勒出冷硬的边缘。

俊美的男人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逆光显得眼神阴沉。他没有催促,但无形的压力已让医生额角渗出细汗。

“顾总,”医生斟酌着词语:“小姐的生命体征平稳,身体各器官功能未见异常。没有发烧,没有外伤,神经系统初步检查也无明显器质性病变。”

“什么意思?说些我能听懂的。”顾之刑语气平静无波,却透着深不可测的压迫感。

医生噎了一下,连忙调整措辞:“从医学角度看,小姐身体没有问题。昏迷的原因很可能是心因性的。例如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冲击或刺激,导致意识自主封闭,不愿醒来。”

“心理刺激?”

顾之刑重复了一遍,尾音极轻,却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下意识就觉得这个所谓的心理刺激就是正解,因为昨夜开始女儿确实突然展现异常。

目光落在女儿紧抿的苍白唇瓣上,眸色沉了沉。

究竟什么样的刺激能让他顾之刑的女儿昏迷不醒?

他嘴角极细微地扯动了一下,不是笑,而是一种冰冷的愤怒。

“去查。”

两个字,清晰,冰冷,不带一丝波澜,却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命令性。

“把她过去二十年,在这栋宅子里、在顾家、在外面,受过的所有委屈,一件不落,给我查清楚。我想知道,究竟我女儿到底遭遇了什么,居然被刺激得沉睡不愿意醒来。”

秘书背脊一凛,立刻躬身:“是,顾总。”

他不敢有丝毫迟疑,快步退了出去。

房门被轻轻带上,室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安静。

日光在地板上投出明亮的方块,却照不暖床榻分毫。

顾之刑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女儿。

少女的睡颜如此平静淡然,与与昨夜那个眼神破碎、言语尖锐让他闭嘴的女孩判若两人。

二十年来的画面碎片般掠过脑海——

她小心翼翼端来的果盘,被他漠然推开;她带着期盼靠近,被他三言两语打发;她在各种场合安静待在角落,像个模糊的背景……

昨夜她的声声泣诉还响在耳边……

“一个一出生就被亲生父亲扔在一边、不管不顾的孩子,在顾家这样的地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下场会有多惨,你这位高高在上的顾总裁,会不懂吗?”

“你连刚出生的亲生骨肉都能毫不犹豫地推开,告诉你有用吗?你会听吗?你会管吗?”

所以,这不愿意让她醒来的心理刺激里,也包括了自己,对吗?

顾之刑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额头,指尖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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