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州站在距离马场不远地一个帐篷前,一早便看见了这一幕,甚至他早在太子扶郡主上马前,就开始瞩目了。连那匹横冲直撞的马是谁下的手都一清二楚,可他只在事发之时下意识地向前踩了儿几步。
便踌躇不前,眼里眸光翻涌于这风朗天晴的日子并不相衬。
他亲眼瞧着马上的人儿,因惊吓失了脸上的血色,亲眼瞧着她失声大喊,亲眼瞧着她在马背上悬挂了半个身子这般惊险,他却一动未动,只是脸上的表情凝重十分,手里的马鞭被攥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一个侍卫弓腰上前回话:“侯爷,钦天监监正派了人来回话说….”
一个身着道袍的小童从侍卫后面站了出来。
方知洲识得他,是钦天监监正最得意的门生,小童有模有样地作揖后,学着监正古板的模样复述:“事有因果,若恒生变故,恐风流云散。”
方知州心下一顿,瞧着那远方那一抹快飘散在云彩里的倩影,眼睛倏地瞪大,随后便像一道疾风,猛地窜了出去,只留下刚才帐篷里端了热茶出来崔忠还有小童。
小童不明所以问道:“侯爷这是怎么了?”
崔忠不解地瞧着自家侯爷动作利落的反身上马,疾驰而去,摇了摇头,抬手便要将热茶送进肚,却扑了个空,无奈到:“你跟我家侯爷说了什么?”
侯爷于钦天监监正也算是故交,故而两人也算相熟。
小童是个不把自个当外人的,抢了茶还要略作评价一番:“跟我师傅那的流云茶可差得远了。”
“没说什么,只不过前些日子他问了我师傅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小童微顿,似是思索了一番,又继续道:“说什么,若是一个人历经生死后性情于先前全然不同,如同换了一个人,若是在经历一番会回到先前一般吗?”
说着小童又饮了一口茶,可这茶的味道属实算不上好,粗犷的令他咂舌。
在崔忠一连没头脑般清澈的眼神中,他勉强将这苦意咽了下去,继续道:“要我说这同占卜之术有什么相关,累得我师傅熬了几个通宵都在翻阅点击,最后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只得了一个合乎所有问题的回答,要说说合该那人是得了失心疯,该是要请郎中才是!”
小娃子还没长到崔忠腰处,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
啐了一口道:“这茶忒不好喝了!”
说到这崔忠这才想起,前些时日侯爷确实请了郎中上门,可府上也没瞧见有人得了他口中的怪病。再说这事毕竟是侯爷的私事,他也不好外传,只得搂着那小童子调侃道:“你小子在大庆城真真是养的嘴越发刁了,还学大人模样品起茶来了。”
两人一同闹腾好不开心,反观宋灵莜这边那可是生死一线间。
“救~~~~~命~~~”在马背上她死死趴着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搂着马鞍,缰绳在慌乱中也被她牵住了一角攥在手里。
五脏六腑都要被颠了出来摔到地上,宋灵莜害怕的紧紧闭着眼,即使身子已经僵硬的不敢动弹,她还是尽自己最大可能的呼救,可那颠簸的力道把这救命的呼救割裂成了一段一段飘渺风沙散到了空荡的荒地里。
就在宋灵莜绝望之际,一道清润的女声从割裂的风中传来。
“灵莜阿姐!”
“灵莜阿姐!”
“你别害怕我们来就你了!”
萧褚琴挥动了马鞭,紧紧追赶,可她越是着急的想要贴近那匹疯马,那马反倒跑的越快,身后紧紧追赶的萧鹤笛也意识到了,一番下来兄妹两人竟谁也不敢往前。
宋灵莜在疾风中稍稍睁开了一侧的眼往后瞧,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风中洋溢的裙摆,她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
“啊灵,你别害怕!先攥紧缰绳别松手!”
“试着慢慢坐直身子,别害怕!”
萧鹤笛这时已经追赶到了萧褚琴的身侧,可却不敢往前生怕激怒了那匹疯马。
宋灵莜余光一扫竟又瞧见了啊褚身侧,面色凝重挥动着马鞭的萧鹤笛。
大概是在这个时代,若论谁与她最亲近,现下除了萧鹤笛便再无他人,宋灵莜在瞧见他的那一刻,心突然像是安定了一般。
事后她将这归结于异世异事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心境。
她慢慢的把眼睁大了,兄妹两人虽不再她身侧,可这份心安的感觉就像是拥有了左右护法一般。
“我们一靠近这马就跟疯了似的往前跑,灵莜阿姐,现在最安全的法子得你试着把这马勒停!”萧褚琴在一旁补充道:“你别害怕,这畜生的天性便是你强它就弱,通人性的很,你别怕它!”
“我..我行吗?”宋灵莜被吓得哆哆嗦嗦。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勇敢的姑娘,原先萧鹤就精通马术也提出过两人约会,也可以选在马术场这样他便可以多教她一项技能。也许是源于周围人对她高攀的指指点点让她踌躇不前,也许是源于对未知事物有可能带来的经济负担让她恒生退意,也许仅仅是对于马术这项被众人视作的“贵族”运动让她心生自卑。
可不管怎样,她若不是有了一番奇遇,如今怕是都对骑马这项运动敬而远之。
“你行的!”
“啊灵,你可以的!”
两人纷纷给她打气。
宋灵莜瞧着萧褚琴也是女子却能策马扬鞭丝毫不惧,还能临危不乱的赶来救她。都道古代女性封建愚昧大字不识,足不出户,只知道困于内宅,勾心斗角。
可如今这番天地竟不知谁更像古人。
倒好像是她更像那古时被困于闺院的后宅女子。
一时生出的彷徨,竟让她有些了勇气,慢慢坐直了身子。
风灌进嘴里,萧鹤笛呛了好大一阵风,他忍下咳意,继续喊道:“攥紧缰绳,千万别松手,尽量离他头越近越好,但不要勒的太紧太实!”
“同时,脚蹬向前蹬住,身体向后仰,脚像当初我教你踩刹车那样,向上轻抬一下一下的点。”
宋灵莜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在马背的上的视野是极其动乱恍惚的,她心底还是有些怕的,索性把眼睛闭上减少了一些恐惧,然后照着萧鹤笛将的那样一步一步的照做。
一声长嘶过后。
萧褚琴瞧着前面的马竟真慢慢停下,丝毫不敢懈怠,利落的翻身下马,赶忙跑了过去,牵住了马前的缰绳将其控制住了。
宋灵莜虽然人还坐在马背上,但魂儿还没从后面跟上来,整个人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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