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霓像只狡猾的猫般在混站中穿梭,木棍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借过借过!”
她绕过在附近起阵的骑士们,一边观察着西格那边的动静,一边用木棍在地上歪歪扭扭画阵点,又十分娴熟地在阵眼里画符文。
加斯贝德举着剑挡下了西格一击,碰撞出醒目的火花。
他的眼睛不自觉瞥向了安霓原先站着的位置,发现她早就跑没影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塞莉的剑术熟练轻巧,攻速极快,实战中意识强,善于捕捉西格的漏洞并迅速出击,跟加斯贝德配合得十分默契,甚至很多时候,加斯贝德得让位让塞莉打主攻,自己则在一旁辅助重击。
她已然不是平日里容易害羞的模样,此时此刻,她双目透亮,眼里满满怒气和坚定,加斯贝德本以为她对于自己父亲巴那的行为全然不知,原来早就在暗中调查。
西格则全程沉默,像是不知疲倦,连大气都没喘,黑袍下的躯体仿佛没有痛觉,被斩断的手蠕动着再生。
可周围的骑士们对魔女们的猛烈攻击明显有些招架不住,白岩几乎将附近的墙壁都毁掉了,她单手撑地,大地开始震动,一根根土锥毫无规律地从土地里猛然刺出,跟她打的两名骑士快速地往四周跑,身后的土锥像是锁定了他们似的,接二连三地跟着他们的步伐冒出。
其中一名骑士顺势跑到了浪花的身后,踩着浪花的肩膀就往前跳,而那条紧追不放地土锥稳稳地刺入了浪花的肚子。
白岩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浪花脸上没有痛苦表情,肚子上的伤口频频冒出红色鲜血,手里的弓箭化成了一滩水落下,整个人重重地往前倒了下去。
白岩的眼睛突然亮了一秒,放松的手指开始有意识地蜷缩。
安霓此时正在画中心阵眼,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愣了片刻,撩起袖子,双手撑地,朝着加斯贝德大喊:“加斯贝德,跳出去!”
加斯贝德听到声音,目光快速扫视战场,一眼就锁定了躲在暗处的安霓。他立刻抓住了塞莉的胳膊,对着西格的肚子就猛踹了几下,拉着塞莉迅速跟她拉开了距离。
“加斯贝德大人!”塞莉不解。
加斯贝德冷静地踩着附近的巨石,稳住塞莉的腰,带着她跳到了远处。
下一秒,一片绚丽的绿光映入眼帘。
地面上出现了大面积的绿光,一瞬间,绿光覆盖的范围内,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处,大家松了手,长剑武器法杖统统坠地,也包括安霓阵法里的那些起阵的骑士们。
他们烙印在地上的金光被安霓的绿光代替,塞莉惊讶地瞪大眼睛,加斯贝德则皱紧眉头,跳上高处,往安霓的方向看。
西格被加斯贝德那两脚踹飞了,身体在地上摩擦了好几下才停住,绿光亮起时,地上的阵点依次转动,西格也定在了地上,只是跟其他人不同,她还有挣扎的力道。
加斯贝德和塞莉见状,直接拿着剑冲了进去。
“加斯贝德!”矮墙后传来安霓嘶哑的吼叫,“把那些魔女带离阵法,她们还没死!”
加斯贝德的脚步停了下来,扫视着阵法里呆滞的魔女们,又和塞莉对视了一眼,朝着不同方向跑去。
塞莉举着剑,刺向西格的心脏位置,却被一层黑绿色的烟雾挡了回来,西格奋力挣扎却还是被定在原地。阵法里的其他人,面朝安霓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他们空洞的眼眶里,虔诚地恍若在仰视神明。
加斯贝德则把所有的魔女敲晕,挨个带离了阵法。
一大口血吐在了阵眼上,安霓头昏眼花差点倒了下去,她死撑着身体,眼前黑白的景象已经在慢慢变成全黑,她猛得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塞莉的刺杀行动并不顺利,西格周身的黑雾并没有跟随西格一起失去行动力,它们像在水里游动的水蛇,给西格加了一层防护罩。
西格动作僵硬,死命对抗禁术阵法带来的桎梏,身边的雾气也试图托起她,却屡次失败。
塞莉气得直接举着剑朝她疯砍,情绪激动:“你撺掇我父亲干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你还能活着?!为什么你还不死?!你要祸害我们到什么时候?!”
西格突然大叫起来,沙哑尖锐地声音让塞莉捂住了耳朵。她身下出现了一片漆黑的椭圆形黑影,把她完整地罩住,阵法带来的绿光突然开始频繁闪烁,加斯贝德冲过来抓住塞莉的胳膊,带着她往回跑,就在快到阵法边缘时,加斯贝德却把她推了出去,自己转身往阵法深处跑去。
“加斯贝德大人!”塞莉大喊。
笼罩西格的黑影跟着绿光一起出现了频繁闪烁的现象,西格的喊声愈发凄厉,黑色罩子却在刺破瞬间发生了爆炸,阵法内一阵巨响,黑色笼罩住了所有人,地上宛若极光的绿光也随着爆炸冲散了。
塞莉站在阵法外,四周躺满了早已昏迷的魔女,一股强烈的冲击袭来,把她冲离了地面,重重砸在远处的树上。
西格被裹在黑影里,像一滴水落在了地上消失了。
安霓的阵法被西格冲击到硬生生地碎掉了,鲜血早已染湿了她的黑色裙子,她低头看了看狼狈的自己,轻笑了一声,往后倒去。
狂跳的心脏砸得她胸腔和耳膜生疼,黑色的方块慢慢占满了视线,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直到看到加斯贝德红肿的眼睛,才晕了过去。
“求求你,撑下去……”
……
耳边响起赛丽亚抱怨的声音。
“你们赶紧去帮我哥,等她醒了我会把东西交给她的,别都守在这了。”
“我哥让你们守在这里?拜托,不需要这么多人好吗?那些感染者又上不来。”
“她是我嫂子,我会好好照顾她,如果实在不放心就留下两个人,剩下的都去帮我哥!”
安霓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塞莉背对着她,跟门外几名骑士争论着什么。
窗帘死死地拉着,屋内的蜡烛昏暗,安霓的心脏倒是平稳了下来,只是身体像是注了铅,沉重到连胳膊都抬不起来,眼前的世界依旧异样,看不见色彩,闻不见气味,甚至嘴里的血沫子都尝不出铁锈味。
还活着,还以为自己完了呢。
赛丽亚重重地关上了门,转身就见到已经慢慢坐起来的安霓,深深叹了口气:“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尽让我哥担心。”
安霓裂开嘴笑了起来:“这不还活着嘛!”
赛丽亚走到桌边,倒了杯热茶,端到了她面前:“我哥贵人事忙,你少让他操心行吗?”
“行行行,”安霓笑嘻嘻地接过,“加斯贝德呢?”
赛丽亚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指了指窗外:“你躺了3天,外面现在全是被感染的人,我哥和那个叫塞莉·奇德的去了星迁会,剩下的骑士都在清理感染者。”
“感染?”安霓瞪大了眼睛,“我的血没用吗?那个流浪汉呢?”
“治安官说,那个额头有绿色标记的流浪汉喝了你的血后,第二天一早就死了,但是发狂的人却依旧只增不减,他们现在跟星迁会的人正想办法处理这批感染者。”
“哦。”安霓垂眸看着茶杯里的自己。
“对了,我哥让我把这些交给你。”赛丽亚从桌上拿出一大袋钱币,和一堆治疗药,“他不让你再参与之后的事情了,你拿着这些走吧。”
“那你呢?”安霓看向她。
“我?”赛丽亚扬起头,笑道,“我肯定是要去支援我哥,我父亲死前可是让我们兄妹两个相互照顾,不离不弃。”
安霓看着她,也笑了起来:“那你肯定很厉害。”
“既然你醒了,我就去找我哥了,”赛丽亚披上外套就准备离开。
安霓动了动被子下的腿,想下床,知觉却还没恢复,根本动不了:“你、你等等!”
赛丽亚没理她,重重地把门关上了。
安霓重新靠在床上,手指轻轻磨磋着茶杯的杯把,直到腿有知觉了,才从床上爬了下来。
她轻轻拉开窗帘的缝隙,朝外看去。
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店铺大门紧闭,比平日里的夜晚冷清了不少,就在她以为事情还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时,几个张牙舞爪的人从左边的房子后冲出来了,他们表情狰狞,牙齿外露,眼睛里像是罩着一层朦胧的病态绿光。追在他们身后的则是治安所的侍卫们,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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