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击之下,门板往里迅速凹陷,却在透出一条缝隙之时,又被细链拦住,再度反弹合上——这门,已被人从内里上了锁。

“客官,这间房有人了。”女子熟悉的柔音中似乎带着几分失措。

聂佩佩死死咬住下唇,强行压抑着愤怒问道:“季听,你是不是在里面?”

无人回答,屋内一片死寂,身边回荡的,只有她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你不出来,是要我将阿离唤来亲眼看看他父亲是如何欺辱他母亲的吗?”聂佩佩再度开口,眼里只有彻骨的凉意。

屋内传来一道悠长的叹息,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穿衣之声。不久后,那道门终于被打开,季听缓步而出,表情复杂。而在他身后,花闻眼眸半垂,面上还带着些激.情过后的余韵。

“佩佩,你听我解释……”花闻纠结地开了口,目光却是始终低垂,并不敢与她对视。

聂佩佩只是冷冷睨了她一眼,忽然扯开嘴角道:“好啊,我听。你解释吧。”

花闻未料到她竟会有此反应,茫然地抬起头,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佩佩,阿离还在这儿。回去再说吧。”季听又叹了一口气,想要拉住聂佩佩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她不管季听是否跟在身后,一股脑地下了楼。厅堂里,孩童们还在无忧无虑地嬉戏打闹,她只是冲着季将离喊道:“阿离,走了。”

季将离本还欲推脱,一见母亲面色低沉,明显情绪不佳,便也未再开口,连忙跟上。

回府后,她先安排季将离去休息,自己则是与季听沉默地呆在屋内。烛火将她们本就僵硬的身影拉得更长,聂佩佩望着那跳跃的火星,思绪却翩得很远……生产之后,季听便再未碰过她。她早知季听已与外人有染,却唯独没有想到,那个人竟会是她的闺中密友,甚至就连二人的相识,都是她一手缔造的。

聂佩佩自嘲地笑了。她抬起头,望向季听道:“你什么时候和她勾搭上的?”

季听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沙哑开口道:“你还记得你怀着阿离的时候,有一天夜里忽然很想吃拜月楼的糯米圆子吗?”

聂佩佩闻声一怔,那日半夜,她被雨声惊醒,忽然想起那一口糯米圆子,便馋得厉害。她还记得,当时季听二话没说,便是冒雨去替她出了门。回来的时候,他一身雨水,衣衫尽湿,可递到她跟前的糯米圆子依旧是热气腾腾完好无损:“佩佩,你快吃吧。我怕凉了,一直揣在怀里,你看,还热着呢。”

原来全心全意的感动背后,竟是一场背叛的开始。

季听继续说道:“那夜已经很晚,拜月楼已在准备打烊。我赶到时,却发现酒楼里还有人。闻儿被一群流氓围堵,我便顺手上前救了她……后来……”

难怪,后来她时不时便会收到季听“顺路”带回家的糯米圆子。聂佩佩本以为是他对自己还残存着些爱意,却未曾想,那不过是偷情后的有愧于心。

“佩佩,是我对不起你。”季听低下了头,不再看她。

聂佩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住心内情绪,拿出当家主母风范委屈求全道:“木已成舟,你若是当真喜欢花闻,便把她纳入府中吧。阿离还小,你成日往外面跑算什么。”

季听无奈一笑:“我不是没有向闻儿提过,可她……不愿意。她说她身为拜月楼掌柜,家财万贯,何必被框在我这小小的将军府中,当个毫无自由的妾室。”

“难不成她还想要我这正妻之位不成?”聂佩佩暗自捏紧了衣角。

“不,佩佩你误会了。”季听说起花闻,表情都变得温柔几分,可这份温柔,曾几何时本应是独属于她的,“闻儿不是那种人,她与我,乃是两心相许,她不求名分,只想和我在一起……”

“那你和我呢?”聂佩佩冷笑一声,“当初你求我嫁给你时说的那些话,你可还记得半分。”

“那个时候,我确实觉得我是爱你的,也确实想和你幸福地度过余生。”季听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可直到遇见了闻儿,我的心便再也无法平息。我这才明白,当初与你不过是同类相吸,我欣赏你,信任你,却不是爱你。”

“你不爱我,你要对我那般好?你不爱我,你要与我成亲生子?你不爱我,你……”心口被人重重地撕开,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抱歉,佩佩,我实在放不下闻儿。今夜你我情绪都太过激动,不适合再继续谈了。你好好休息,我去书房睡。”季听留下这么一句,便打算起身离开。

聂佩佩终于克制不住地大喊道:“季听,你别走!你今日若是敢走了,此后都不要进我的房间!”

季听的脚步停滞了半息,最后还是回头,只决绝地迈出了房间。

被聂佩佩撞破奸情后,季听反倒更加有恃无恐,自此之后,他竟真的一次都没有再进入过她的房间。即便在季将离练武的时候,她能偶尔见上他几面,却也都是相顾无言好似陌生人。

聂佩佩日日独守空房,时间久了,只觉精神都逐渐开始恍惚。她最讨厌习字,却在纸上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两个名字——季听,花闻。这该死的两人,就连名字都是那么登对,唯独她自己是格格不入的聂佩佩。她有时候会怨毒地骂道,季听和花闻这对狗男女,不如去死好了。

谁知道她无心许下的愿望竟是很快便被实现了。

大战一触即发,身为护国将军的季听应战出征,竟是就这样死在了战场上,再也没有回来,就连尸骨都没能寻到。

人一旦死了,生前做过的所有错事好像就会被未亡人自动淡化。聂佩佩独自舔舐伤口之时,有些悲伤地想到——她都还没有原谅他呢,他怎么就这么死了。

季听死后,往日繁华的将军府彻底陷入了混乱的漩涡。头七还没过,各路人马便是闻风而动,纷至沓来,就连往昔和蔼友善的手足亲眷此时也纷纷化作了吐信的毒蛇。他们盘旋于府前闹事,硬说季听生前欠下了巨债,似是恨不得要将整个将军府一口吞并。聂佩佩焦头烂额,根本难辨真伪。应对不暇之时,她忽然想起了身为拜月楼掌柜的花闻。

踏入拜月楼的一瞬,聂佩佩只觉恍如隔世。受战乱波折,往昔生意繁荣的酒楼此时亦显得相对冷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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