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出口,在场三人都是一怔。

段青州脑中噼里啪啦,最后沉下来的声音是:表弟......又喜欢男人了?!

司徒:李捕快要收徒了?以他的本事自然是可以,但这郑旭,年纪略大啊!

而郑旭短暂愣怔后,眼中迸出光芒,一把抓住李无忧胳膊:“无忧兄,你是想......你是想......”

他说了半天也没能把句子补完,手腕反被李无忧握住,那人浑厚的声音响起,带着安抚的意味。

“我什么也没想,我只是觉得,既然汪六死了,想必你也无处可去,不如跟着我,好歹能时常喝碗肉汤。”

郑旭没反应,一双眼睛仍盯着李无忧看,好似要看到他的心里,看清他的一把算盘到底朝哪边拨弄。

李无忧低头一笑:“别看了,我真的没什么打算,我只是在猜,你如今大仇得报,只怕也想去陪家人。”

被说中心思,郑旭眼神微动。

李无忧继续道:“你这种情况,叫择日而死,既然是择日,不如先缓缓,也许缓着缓着,心里就舒服了。”

郑旭眉目深深的看着他,半晌,他才道:“两年,如果我心里仍不舒服,还请无忧兄不要再拦我。”

李无忧:“一言为定。”

郑旭:“一言为定。”

就这样,三人来,四人回。

到了县衙,众人先做了洗漱,尤其是段青州,恨不得搓掉身上一层皮,嘴里叽里咕噜的嘟囔,说什么坟地晦气,尤其是汪六那种惨死的鬼,肯定戾气颇重,回头要请少林寺的高僧来念念经。

司徒一边给他倒热水,一边随口应下。

等到段小王爷洗好吃好,香喷喷的来到县衙书房时,发现除了李无忧和郑旭,阿西居然也在。

这人还是一身伙计装扮,冲他粲然一笑,吓得段青州差点绊倒。

“你你你......你说话就说话,乱笑什么?!”

阿西委屈的扁扁嘴:“笑也不行吗?”

想起这人好歹算是妖怪,也有一点唬人的法力,尤其是,自己以后还需要仰仗玉楼,段青州轻咳一声,缓了语调:“那个,阿西啊,是有什么事吗?”

阿西确实有事。她从怀中掏出小海螺,对方仍在睡觉,被阿西用力朝桌上一磕,嗷呜一声惊醒了。

“阿西,我要告诉楼主,你虐待我!”

阿西不理他,对着屋内几人道:“昨夜回去后,我让小海螺把声音倒了出来,有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消息。”

“什么?”段青州忙问。

“我说不上来,让小海螺放给你们听吧。”

小海螺很想闹罢工,但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终,他还是不情不愿的把声音倒了出来。

最前面是一段女人的哀嚎声,从高亢到压抑,最后完全消失。

是飞霜。

过了大约半盏茶,扑通两声,重物倒地声。

接着,是刺耳的摩擦声,像刀尖划过铁器的声音。

汪六的声音响起来:“谁?!”

然后,是汪六的惊呼声,那声音凄厉尖锐,带着十分的恐惧。

“......你?”

又是毫无意义的惊叫声,呼喊声,伴随着家具翻倒的声音。

“不是我啊,跟我没关系!”

“都是他让我干的!那书生也是他让我杀的,我不想的啊!”

“求求你,你去找他们吧,别杀我啊!”

呼喊到此结束,汪六好似被人捂住了嘴巴,扼住了喉咙,再也没发出一个字。

然后是皮肉撕裂声,咀嚼声,吞咽声。

杀戮期持续了半炷香。

最后,一切恢复静谧,刺耳的摩擦声再次响起,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一声诡异至极的声音乍然响起。

“你什么也不知道,记住了吗?”

随着这声音落下,一声女人的尖叫破空响起。

是飞霜!

那东西是在警告飞霜,让她闭嘴!

声音到此结束,直到一炷香后,黑衣金吾卫才推门而入。

小海螺呼出口气,收了法术,委委屈屈的爬到阿西怀里,准备睡个回笼觉,弥补自己损耗的元气。

而此时的屋内,寂静一片。

最后是司徒打破了沉默:“大人,说不定飞霜看到了什么,属下再去审!”

段青州却摇摇头:“大夫也看过了,人是真的吓傻了,问又能问出什么呢?”

司徒不甘心:“可他是唯一的目击者......”

说到这里,几人把视线同时投到了郑旭身上,郑旭被看的一愣,随即笑了。

“你们找我,就为了这个吧?”

李无忧点点头:“那晚,你在春晖坊吗?”

郑旭顿了顿,还是点了头:“我在沉香馆。”

沉香馆,畔儿街的青楼之一,和春晖楼隔街对望。如果有心去看,应当能注意到什么。

可郑旭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失望了:“我确实一直在监视对面,但什么都没看到。”

“整晚?”李无忧问。

“不算,你们来了之后我就走了。”

“不曾离开过?”

郑旭摇头:“我跟踪汪六五年多,他最近两年喜欢到春晖楼来,所以我早就摸清了这里的地形。

我在沉香馆的位置极好,可以直接看到春晖楼的院子,中间只去如厕一次,很快就回来了,我敢说,入夜之后,没有活人进入过春晖楼。

而除了出去报官的一个小厮外,也没有一个活人离开过春晖坊。”

无人进入,无人出去。

段青州吁出口气,颓然靠在椅背上,口中喃喃:“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郑旭嗤笑:“坏事做多了,见鬼也不奇怪。”

这话倒是和之前阿西的话如出一辙。

可段青州愁啊!他总不能在结案报告上写是鬼杀人吧,只怕这样一份结案文书递上去,他的仕途也走到头了!

突然,他眼珠一转,看向沉默半天的李无忧:“表弟,你说呢?”

李无忧半张半合的眼睛慢慢睁开,就好像,他刚才在走神。

可实际上,他一刻也没有松懈,那些声音在他脑中过了第五遍的时候,他缓缓开口。

“司徒,邢夫子的案子,查的如何?”

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司徒顿了顿才回:“跟汪六的案子差不多,死案,甚至还不如这一件,至少这次还有目击者,邢解详的案子既没有目击者,案发现场也是干干净净。”

李无忧又问:“汪六是什么时候到的长乐?”

司徒想了想:“距今也有八天了。”

李无忧摩挲着手指,淡声道:“也就是说,他是在邢解详死前第二天到的。”

这话一出,段青州最先叫起来:“对了,那段声音里有一句,‘那书生也是他让我杀的’,书生是谁?邢解详不就是个书生吗?!”

司徒把时间往前推,发现李无忧说的一点没错。

汪六来到长乐,第二天,邢解详就死了,还是以一种“绝对自杀”的方式死去!

可他们几人都明白,这人求死的理由并不充分。

一个已经丧失了原则底线的疯子,会因为自责这种情绪,选择轻生吗?

说不通,说不通啊。

如果不是自杀,那就很值得玩味了。

也就是说,有人弄死了他,还未造成自杀现场混淆视听。

目的是什么?谁有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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