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厚重的红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金鼎”老板钱德海那张保养得宜、堆满谄笑的脸探了进来。
“县长,”钱德海的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柔,带着一股子讨好的腻滑劲儿。
他侧身挤进来,顺手将门在身后虚掩上,“看您累的,要不要叫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进来,给您按按肩膀,松松筋骨?”
“我们这儿新来了几个技师,手法一流,人也水灵,保证让您舒舒服服放松一下?”
“那手劲儿,那手艺,保管把您浑身的乏气都给您揉散了!”
他边说边搓着手,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刘世廷紧锁的眉宇间逡巡,试图捕捉一丝松动。
“去!去!”刘世廷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厌烦之情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钱德海,你这套把戏收起来!”
“以后收敛点儿!脑子里就装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滚!别在这儿聒噪!”
他的手指几乎要点到钱德海的鼻尖,语气里的鄙夷和警告浓得化不开。
钱德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被冻住的劣质奶油,随即又迅速调整成惶恐不安的样子。
他的腰弯得更低了:“是!是!县长教训得对!是我糊涂!”
“我这就滚,这就滚!您息怒,息怒!”他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着往外走,动作仓促狼狈,仿佛慢一步就会被无形的怒火吞噬。
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浮华,也暂时隔绝了刘世廷的烦躁源,但包厢内的压抑感并未减轻分毫。
刘世廷重重地靠回沙发背,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翻腾的思绪。
钱德海的提议像一根针,扎在他此刻高度敏感的神经上。
市里刚强调过领导干部的生活作风问题,这个节骨眼上,在这种地方,叫**?简直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这个钱德海,仗着这些年给他处理过一些“不方便”的事,就越来越没分寸了!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感觉胸口一阵发闷。
不行,得做点什么。
不能被动地等着。
一个名字浮现在他脑海里——董海。
他睁开眼,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带着一种掌控者的算计。
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解锁,手指在通讯录里快速滑动,找到了“董海”的名字,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董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小心翼翼:“喂?刘县长?”
“董主任,”刘世廷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透过电波传递过去,“你到金鼎‘锦绣江南’包厢来一趟。现在。”
电话那头明显停顿了一下,呼吸似乎都滞涩了。
董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迟疑和困惑:“刘县长?这个时间……在金鼎?”
“是……是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
这个地点,这个时间点。
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刘世廷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没事,找你干嘛?马上过来。”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董海的心上。
“……是!刘县长!我马上到!”董海不敢再多问一个字,声音里只剩下服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电话被迅速挂断。
刘世廷放下手机,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流光溢彩的县城。
他必须弄清楚,江昭宁这位“一把手”到底在盘算什么,手里又握着什么牌。
而董海,是他安插在县委核心区域的一枚重要棋子。
董海的儿子董小磊刚通过他的“关照”,正式调入县**局科信大队。
这份“恩情”,就是拴在董海脖子上的缰绳。
时间在凝滞的空气中缓缓流淌。
刘世廷踱步回到沙发前,眼神愈发阴鸷。
大约不到十分钟,包厢外响起了节奏短促、带着点犹豫的敲门声。
笃,笃笃。
“进来。”刘世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恢复了那种标志性的深沉、不徐不疾。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董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夹克,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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