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松枝看到如意总是在莫名哀伤流泪,有时候还会在姑娘窗子前愣神发呆,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晚榆。

江晚榆笑了笑,时候差不多了。

她让月芙给前院的丫鬟婆子放了消息,说今日要去祖母那里用膳,回来的晚些,便让她们不必候着,早日休息去。

如意低头不语,额间细密的汗珠落下,心跳如雷却止不住庆幸,平日她胆子小的很,根本不敢接近姑娘的东西,今日姑娘不在,也没人在屋子守着,她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在老夫人那里用了饭,众人并没有着急回去反而话了些家常,柳氏的肚子已经显怀,文氏笑着问:“弟妹这胎看起来是个懂事的,不像我们当初吐得天昏地暗,饭都吃不下,我今日瞧着弟妹这胃口倒是不错。”

柳氏笑意深了些,她摸着这个好不容易才来的孩子,“我倒是不要求他懂事,健健康康的我就满足了。”

老夫人对这个孩子也是期待,她那老三膝下只有一子,链哥儿那孩子多孤单,虽然上面有哥哥姐姐们,但年龄差的有些多,玩不到一起去,小孩子难免失落。

想到这些,老夫人不禁问她,“怎么最近不见链哥儿那孩子?他那个小猢狲,整日里不是上房揭瓦就是摸鱼捉虫。”

柳氏先是神色一滞,而后笑着回,“那孩子太顽皮了,前两日出门玩染了风寒,在房里养病呢,身边照顾的婆子丫鬟一大堆,我怕婆母担心就没说,已经大好了,等链哥儿好彻底了,我再让他来婆母这里好好尽孝!”

文氏接着道:“原来是这样,弟妹你可要当心,你是有身子的人,万万不可沾染。”

几人说话又拐到江明瑶头上,柳氏捂着嘴笑了声,“我可真羡慕大嫂,这明瑶马上就要出嫁了,说不准明年就能抱上外孙了!”

江明瑶立刻羞红了脸,根本就不敢接话,她这亲事已经订了,日子上次就选好了,该走的三书六礼已经差不多了,就等着宁王府来人接她了。

她羞的耳朵通红,往程淑兰怀里靠了靠,程淑兰意味深长道:“她要是能时常回来看看,和我说说话就好,可别有了婆母就忘了娘亲。”

“母亲。”江明瑶似乎想到什么,眼睛红了一圈,两人在众人面前表演着母女情深,引得众人连连感叹。

老夫人轻咳两声,对这对母女的表现颇有微词,晚榆还在这里,让这孩子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能不难受吗?

江晚榆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她倒是觉得无所谓,可老夫人心疼她,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便道:“蓁蓁,这些日子身体可养好了,院子里的人用着可还顺心?你才回来不久,那些个丫鬟婆子可有欺辱你?”

老太太毕竟在内宅浸淫多年,那些个折磨人的手段,奴大欺主的恶仆,她见过不少,尤其是刚回府什么都不熟悉的少爷姑娘就是她们慢怠的最佳人选。

“祖母,我身体好多了,院子里的人都是母亲和三婶送来的人,哪里有用着不顺心?她们都对孙女好着呢。”江晚榆说话的时候,眼神从程淑兰扫过柳氏,她们脸上的神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听完她的话,倒是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出了老夫人院子,还要走一段青石小径,前面有个凉亭,绕过回廊后面就是垂花门,刚走不就,月芙便突然出声,“姑娘,那里藏着人,快来人!抓贼人!”

她这一喊,把程淑兰她们几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夫人吓了一跳,柳氏捂着肚子直接藏到了文氏身后,小厮闻声出动,一阵追逐呵斥声后,侯府的家丁和几个当值的婆子把人扭送到主子面前。

被绑的是个男子,脸上带着刚被打的淤青跪在地上求饶,“各位姑娘夫人,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

程淑兰派人喊来老管家,“这人可是府里的下人?”

老管家看了眼来人,摇摇头:“不是侯府的人,想来应该是哪个偷东西的小贼。”

这就好办了,程淑兰挥挥手不耐道:“直接绑了送官,搜搜他有没有偷来的东西,此人胆大妄为竟然偷到平阳侯府,得从重处罚。”

男子一听,脸上神情变化莫测,他大声呼喊,“我没有偷东西,真的没有,我是来找人的,我来找我表妹,她叫如意,听说是在五姑娘院子里当差。”

张平是因为如意给他捎口信,让他晚上在侯府后门等着,她要把攒的金银首饰给他送过来,张平一听,马不停蹄就到了,可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此时也不知哪个下人疏忽,后门并没有人值守,他就想碰碰运气,偷偷跑了进来,没想到后面仿佛有人发现了他似的一路追赶,被逼无奈,他就闯了进来。

“如意?这不是大嫂院子里的人吗?”文氏有点印象,左右不过这几个丫鬟。

柳氏急忙提醒,“二嫂,你没听他说是五姑娘吗?”

江晚榆不动声色瞥了柳氏一眼,正巧她院子里的婆子苏嬷嬷来报,偷偷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说完众人就发现江晚榆先是震惊,然后便是痛心,她道:“这事我做不得主,人是母亲送来的,我得去禀告祖母去,让她老人家做主才行。”

程淑兰眉心一跳,觉得此事与自己脱不开干系,赶紧拦住她,“老夫人已经休息,万万不能叨扰,你有什么事,我替你做主便是。”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文氏和柳氏都在,也反悔不了,苏嬷嬷得了允许道:“今日姑娘与我们说了在老夫人处用膳,便让我们去休息不用伺候,可姑娘才走没多久,老奴便听到姑娘库房有动静,本以为进了老鼠,谁成想老奴一看竟然是如意那个吃里扒外的在偷姑娘的金钗首饰,老奴带人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塞了满满一包裹,如何处置还得等姑娘发话。”

“什么?竟然有这等吃里扒外的刁奴?”

文氏震惊,自嫁入侯府来还没听过这等事儿,她看了看脚下的张平,瞬间了然,看来是早就包藏祸心,串通一气。

苏嬷嬷也是程淑兰送来的人,只不过她并不得宠,院里得脸的嬷嬷们没少奚落她,她一把年纪还做着最累的粗活,可这也有好处,因为常年干粗活,她生的膀大腰圆比一般婆子更有力气些,江晚榆得知她那小孙子如今缠绵病榻生活拮据,便让月芙从库房寻了些成品还不错的药材给了她,苏嬷嬷当时便哭了。

姑娘走时,特意叮嘱了她注意库房的动静必定把人当场抓住才行,她目不转睛看着如意偷偷进去后,带着人直接把她捆了起来。

程淑兰额头突突直响,带着人怒气冲冲进了疏月轩,此时那几个懒散的丫鬟婆子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嘴里吃着宫里赏的糕点,瓜果皮子吐了一地。

“还是竹芯姑娘厉害,自从咱们来了五姑娘这里,谁敢给你脸色看?”

“唐婆子说的不错,当日咱们吃了宫里赏下来的血燕,姑娘不也什么都没说吗?夫人还大张旗鼓过来找麻烦,竹芯姑娘,我看你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什么时候也带带我啊?”

竹芯被夸的喜笑颜开,她得意道:“谁让我是柳夫人送来的人,我们夫人说了,有她当靠山,这五姑娘不敢动我,否则就治她个不尊长辈之名,你也知道,五姑娘才回来,大夫人和她没感情,不会管她的。”

江晚榆倒也没生气,盯着过来看热闹的柳氏那张脸,仿佛是气极怒极又不能发作,程淑兰闻言狠狠剜过去,她是不重视这个女儿,但也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欺辱她。

唐嬷嬷继续拍马屁,“咱们院里还有大夫人送来的人呢,哪个见了您不得低头,也不知道如意那死丫头去哪儿了,一晚上都看不见人影!”

其他人继续附和,“月芙那个贱丫头出去前还让我给五姑娘煮一碗牛乳燕窝羹,我直接把她撵了出去,对外只说没了,其实还有大半盒燕窝,等再晚些,我煮了给竹芯姑娘送过去些如何?”

还没等竹芯说话。

程淑兰森森声音响起,“是吗?”

说话的几人瞬间噤声,等看情身后那么多主子在听她们几人说话时,吓得立刻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这是听了多久?

竹芯赶紧解释,“夫人,都是些入不得耳的混账话,不作数的。”

这时候她知道害怕了,程淑兰派人去检查了厨房,搜出一大盒私藏的燕窝,这下便容不得她们狡辩了。

苏嬷嬷把被捆的如意带了上来,如意看到这么多人,又看到自己表哥也在,心想八成这事瞒不住了,她怨恨地看向竹芯,要不是她告密,她怎么会再次偷姑娘东西。

如意视死如归地跪下:“姑娘,我承认这些东西是我偷的,但我要揭发她们所有人,这些婆子丫鬟手脚都不干净,她们偷得东西比我还要多,姑娘如果不信,可以去查查,竹芯家里买了多少东西,贴补了家里多少银两,就她那点月俸,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竹芯不可置信地摇头,她大喊冤枉,扯着如意的衣服,“你个贱人为什么要害我?”

如意冷笑,反正都是要死,姑娘对她那么好,她只觉得亏欠,苏嬷嬷把两人拉开,如意跪在江晚榆脚边,“奴婢对不起姑娘,奴婢早就该说的,您库房里的那些金银首饰大部分都被这群利欲熏心的婆子给换了,还有老夫人和侯爷赏下来的锦缎吃食,都进了这些狗奴才的肚子里。”

江晚榆表现得痛彻心扉,文氏赶紧过去安慰,“简直是反了天了,大嫂,晚榆这么信任你和弟妹,可你们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胆大包天的奴才,敢欺辱主子简直是闻所未闻!谁给他们的狗胆,一个个不知廉耻的腌臜货!”

不一会儿,就从这些嬷嬷丫鬟的住处把那些好东西和金银珠钗搜了出来,尤其是竹芯住处,搜出来的不仅是这些,还有尊老夫人送来的一整套点翠嵌珍珠头面。

这可把大家惊讶坏了。

连这个都敢偷,竹芯当真是不要命了,这是御赐的东西,其他婆子觉得竹芯要完蛋了赶紧求饶。

唐嬷嬷最先开口,“奴婢老糊涂了,都是竹芯姑娘说,出了事儿她给挡着,实在不行还有三夫人,这才一时起了贪念!”

竹芯跑过去狠狠抽了那婆子一巴掌,“我没说过,我真的不知道,那不是我偷的,你们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偷这副头面!!”

所有人都冷冷看着她表演,哪怕是刚刚还在吹嘘她恭维她的婆子都离她远远的,生怕和她扯上什么联系,眼疾手快的苏嬷嬷怕她伤到五姑娘,直接把她压制住,竹芯衣服头发凌乱不堪,哭得一张脸都花了,完全没了刚才的神气与自负。

其他跪在地上的人不敢造次,只一个劲儿道:“我们都是被竹芯蒙蔽的,就算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姑娘的东西!”

程淑兰被这些人气的头疼,她是派了几个丫鬟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