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两位又要掐起来了。
至于说的话,那就更无厘头了。
后来干脆开始胡言乱语了。
什么【子期若为我之徒,三岁即可为案首!】
又或是什么【子期若我来教导,八岁就能中状元】
……
方子期满头黑线。
周秉律也在一旁无奈苦笑……
这……
头疼得紧啊!
为了庆祝今日府试中榜,众人寻了个馆子,准备好好庆祝一番。
酒宴上。
周夫子同顾举人又开始觥筹交错,回忆起曾经的那些珍贵同窗情。
这勾肩搭背、情意绵绵的样子让方子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早晨的时候。
不还嚷嚷着要干仗吗?
现在又‘你侬我侬’了?
果然。
读书人的嘴,骗人的鬼,不可信也!
酒足饭饱后。
顾举人还想邀请周夫子去勾栏听曲,被周夫子严辞拒绝了。
“顾清如!”
“我竟不知,你居然染上了如此恶**!”
“读书人,当胸藏浩然正气!”
“岂可去那污秽之所?”
“吾不耻也!”
周夫子抬起头,目光锐利如电。
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演割袍断义的戏码了。
“不去就不去嘛……”
“你想到哪去了。”
“只是去听听弹唱罢了!”
“我岂会流连于那风月场所……”
顾举人连忙解释道。
随即……
在朱雀街上,这两位又互诉衷肠良久,才各自归家。
归家的时候。
在府邸门前,居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是…小志?”
方子期走上前道。
“方少爷。”
“我…我……”
书童小志此刻满脸枯槁之色,嘴唇嗫嚅着,双眼通红,显然是哭过的。
“小志!”
“究竟发生何事了?”
方子期心中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我家少爷…走了。”
“呜呜呜……”
小志再也忍不住了。
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方子期脑袋一懵。
走了?
这必然不是正常意义上的走了。
难道是……
“何时的事?”
“这府试不结束了吗?”
“只要好好调养身体,怎会如此!”
方子期沉声道。
“昨夜的事了。”
“第三场府试回来后,少爷就高烧不退。”
“我找了许多大夫去,都无济于事。”
“大夫说少爷是伤了根基了,回天乏术了。”
“少爷硬挺了几天,昨夜终究是撑不住走了……”
书童小志擦了擦眼中热泪,泣不成声。
“这几日怎么不来寻我们?”
“人多力量大,或许能多带几个医术好的大夫去!”
方仲礼此刻也走上前来,眉头紧锁。
“我家少爷不让……”
“说是不能再麻烦诸位了。”
“先前已受诸位诸多照顾了。”
“现下…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求诸位……”
“帮我将少爷的尸身带回禾阳,入土为安吧!”
书童小志哑着嗓音道。
“都是同乡。”
“说这些做甚!”
“我去寻个马车,再买一副棺材去。”
“哎……”
方仲礼心里面堵得慌。
好好的一个人……
之前见到他的时候可都是方叔前方叔后,热情得紧。
怎么参加个府试,人就这么没了?
“赵兄没了…没了……”
“这人命…怎么这般轻浅,说没就没了。”
“说好了中榜后同去吃酒呢!”
“你家少爷此番榜上有名啊!”
“第八十九名就是赵兄啊!”
“赵兄只需再等一日…不…半日也好啊!”
“努力了这么久……”
“不惜搏上性命!”
“怎么连榜也不曾看到……”
方砚秋此刻很伤心,热泪夺眶而出!
在府试的考场上,他们同出臭号。
彼此打气,一起奋战……
那几日所有的经历尚且还历历在目……
“哎……”
“砚秋兄。”
“世道无常。”
“科举之路,艰涩难行。”
“吾等都当勉励行之。”
“身体才是科举的本钱!”
方子期心里面也堵得慌,他还记得,府试第一场的时候,赵奎还颇为紧张地询问他紧不紧张……
这才几日。
好端端的一个人。
说去就去了。
“子期!”
“你说我若是坚持坚持,多劝劝赵兄,他是不是就不会参加后面的考试了,是不是就能保住性命了?”
“如果我再坚持一下,哪怕多说一句话……”
方砚秋哆嗦着嘴唇,显得很内疚。
“砚秋兄,每个人都有其命数。”
“赵兄全心于科考。”
“意志坚定,不是我等所能劝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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