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月光下,紫水仙花海如夜色一般温柔而神秘,身前,亡灵的军队似乎无穷无尽。

奥莉安德挥剑的手已经麻木,蝴蝶奋力振翅,像是乌云一样穿梭在军队中。

她们终于突出重围!

乌云似的蝶群猛地散去,力竭似的。奥莉安德跌落在一片紫水仙里,花瓣飞扬,金发诗人的鬼魂也摔在一旁。

“!”奥莉安德惊呼,立刻撑起身体,“诗人!你的身体!”

金发诗人没有起身,只是在花丛中躺着。

他望着天边残月,舒展开修长的四肢,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

白骨原本只侵蚀了他的双手,如今,那虚幻的血肉消失了,他整个手臂成为了惨白的骨头。

“没有关系,女巫。”他说,“万事万物都有代价,是不是?起码这一次,我心甘情愿。”

“...”奥莉安德望着鬼魂微笑的脸,声音微不可闻:“我不想再失去朋友了,求你。”

诗人似乎是笑了一声,她没怎么听清。

因为奥莉安德说完话就赶紧闭上了嘴巴,紧盯着自己的脚,好像那破靴子有什么好看的一样。

诗人叹了一口气,从一边咕噜噜滚过来,金发贴到奥莉安德的斗篷边。

在奥莉安德即将恼羞成怒的前一秒,诗人变成一只凤尾蝶,像往常一样,安静地依偎着她。

“你们的抒情时光结束了没有?”先知很刻薄地点评,“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给对方梳头啊?”

“梳完头说完悄悄话以后,劳烦两位好朋友去检查一下村子?”

奥莉安德被先知这话呛的,恨不得啃祂一口。可是她居然半点也不后悔说出那种肉麻的话,总比以后追悔莫及要好。

于是奥莉安德决定把先知也一起祸害了,她举起先知,认认真真地对祂那张刻薄的老脸说:“你也是,好好活着,我不想失去你。”

那张老脸“唰”的红了,喷着口水骂她赶紧去村子里看看。

村子里,夜色沉沉,灯火幽微,今夜,残酷的屠杀没有降临。

整个村子似乎都在沉睡,没有一点动静。

奥莉安德敲了敲离她最近的一扇门,没有人回应。

她有些疑惑,又连续敲了几家,居然依旧没人回应。

“直接进去看看。”先知面色凝重。

奥莉安德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打扰了”,将门缓缓推开。

“!”

房子里,站着一个陌生的鬼魂。

只不过,这个鬼魂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纹丝不动。

他根本不在意奥莉安德这个闯入者,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是一个*等待着登场的演员*。

“不对劲!”先知和奥莉安德齐声。

她立刻转身离开,推开了好几家门,无一例外,所有的鬼魂都是这个状态。

“难道是持续了千万年的折磨让他们失去神智了吗?”奥莉安德发问。

先知也很懵,“如果是普通凡人的灵魂,那很有可能,可他们都是神选啊,按理来说...”

泰纳伯瑞斯的断剑在她腰侧嗡鸣,奥莉安德若有所感,她立刻离开房屋,向远处的枯树远远望去。

“先知!诗人!快看!”奥莉安德踮起脚尖,用力指向枯树的方向,“快看!!”

夜色下,枯树居然开始迅速抽芽,开花。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极速生长,新生的枝条舒展腰肢,像是伞一样迅速张开。

洁白的花苞星星点点,像是天使藏在朵朵云团里,月光从树叶缝隙里漏下,迎着皎洁的月色,花朵也缓缓盛开。

几乎是眨眼间,那棵枯树就长得及其宏伟,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将整个村庄都笼罩在它的枝丫下。

这棵树,现在和她梦里的样子一模一样了!

奥莉安德腰侧的断剑不停嗡鸣——这让她想起埋在土里的那另一半断剑。

在繁茂的叶片遮去最后一丝月光时,满树的花朵完全盛开了,开成一片灿烂的雪白,金色的光芒从花朵里丝丝缕缕地流下,花蜜似的,在空中汇成一条金色的河流,浩浩汤汤,将整个村庄淹没在一片温柔的金光中。

“这!”先知大惊失色,“这他爹的是泰纳伯瑞斯的神血!”

奥莉安德和诗人根本没听清先知在说什么,她俩目瞪口呆——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离奇,太过壮观!

一艘及其宏伟的灵舡从金河上驶来,船身上,有着巨大的战神圣徽,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那面燃烧的金色盾牌上,一朵带露低垂的紫水仙缓缓绽开。

“!!”

奥莉安德一行人继续目瞪口呆——船上有隐隐约约的人影,还很多,金光太盛,她们看得模模糊糊。

“他们...是在对我们招手吗?”奥莉安德的语气有些犹疑不定。

诗人呆愣愣地点点头。

“我去...是神选们的鬼魂...”

先知眼睛瞪得老大,神血的河流在祂的眼白上反射出一片金光,衬得祂眼睛像是在喷火。

“呜————”

那是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平静...充满力量...

漫天的紫水仙飘来了,从亡灵军队覆灭的平原旋转着飘来了,紫色的花海汇入金黄色的河流里,将那宏伟的灵舡温柔地包围。

一柄巨大的,断裂的剑忽然从天穹坠落,脚下的土地为之猛烈震颤,那一瞬间,村庄化为乌有,而宏伟的灵舡随着紫水仙与金色的河流,汇入夜色里,向着银亮的月奔去了。

紫水仙的香气依旧萦绕在鼻尖。

“他们终于...获得安息了吗?”奥莉安德看着逐渐消失在月亮里的影子,喃喃自语。

“要安息的好像是我们!!奥莉安德!快跑!这里好像要沉入海底了!”先知大声尖叫。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天崩地裂啊!!

奥莉安德一行人连滚带爬,连跑带游,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海平面射来时,奥莉安德已经浑身湿透,毫无形象地趴在海岸边,白面包低头舔她披风上凝结的盐粒。

“真是...惊心动魄啊...”诗人也趴在奥莉安德身边,脑袋枕在他破破烂烂的鲁特琴上。

感叹完,他噗嗤笑出了声。

斗篷下,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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