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的伤是暗器造成的,尽管躲避及时伤口不深,但色泽泛黑,看上去略显狰狞。

沈昼手指挑起药膏,落在伤口处,缓缓涂抹着。

如果说华灯方才还有点不好意思,那现在就什么心思都没了,只剩下一个字——疼。

她咬着牙没有出声,但沈昼的眉头还是越皱越深。

这点小伤,他本来一个法术就能治愈。

可他的力量已逼近失控,对华灯用的任何法术,都有可能对她造成危害。这可能或许是十分之一,或许是万分之一。

然而他不想赌。就算有反杀咒,他也不想。

他只能把药膏涂抹遍每一处,拿纱布仔细地包扎好,扶着华灯躺下,说:“睡吧。”

华灯睁着眼:“你也一起。”

沈昼说:“好。”脱下外袍躺到她身边。

睡梦中失控的风险会增加,但不睡觉对他才是常态,所以今夜也可以不睡。

华灯并不知晓,扯过被子盖住两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榻上只剩一床被子。

今天的比赛消耗了她不少精力,她很快便累极睡去,睡前还特意看了眼系统面板,积分进度已经抵达19.5%,明早醒来就能解锁礼包。

她心情大好,睡得更香了。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掉进白花花的云朵里,奇怪的是云朵一点也不软,而是牢牢禁锢着她,令她感到些许难受。

于是她不得不用力挣扎,云朵仿佛生了手,捆着她的腰,她腿脚一阵乱踢,期间膝盖似乎碰到什么东西,听见一声不甚清晰的闷哼。

奇怪,云朵还会发出声音?

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被放开,反而束缚得更紧了。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妥协,缩进云朵里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被她靠着的云朵好像升温了,连在梦里都感到几分热意。

算了,不管了,睡觉。

……

华灯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搬走沈昼的胳膊,这人总喜欢捆粽子似的抱着她,每次醒了都有点喘不过气。

可他睡得熟,她又不忍心把人叫醒,往往等到他睁眼才能勉强挣脱。

第二件事是问系统:“系统,我的礼包到了没!”

“到了宿主!”系统也很兴奋,甚至热泪盈眶,本以为这个位面的任务会相当简单,谁知道现在才有第一个礼包。

华灯说:“太好了,我要怎么

做?”

系统:“宿主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像现在一样待在沈昼身边,就能看到你想要的内容了。不过……”

“怎么还有不过?”

“不过定位他太难了,我们只能确定一个大致方向,你的魂魄会被抽离一部分,进入到时间长河里,至于能不能真正见到他,在概率上存在运气问题。”

“如果我没见到呢?”

“你可以申请二次启动这项功能,或者换一份奖励。”

礼包不浪费就行,华灯说:“那你开始吧。”

系统应声,她闭着眼,看到面前出现加载条,等加载到100%的时候,大脑一阵眩晕。

“加载完毕,请宿主做好准备。需注意:您无法被目标对象察觉,也无法与之接触,您与目标对象间存在时空壁,观察是您此次唯一能做的事。”

漫长的系统播报后,视野渐渐清晰,华灯用力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她起初以为这场穿越还没有成功,后来发现不是,是她身处的地方的确就这么昏暗。

她应该是在一个地下宫殿里,头顶是密不透风的石壁,四周亮着昏昏然的几盏黄灯,冷风吹过便一阵扑闪,幽寂可怖。

说是宫殿,更像弯弯绕绕的洞穴,华灯就着灯光,试探地走了两步,发现自己可以直接穿透石墙。

系统找不到沈昼,她索性到处乱逛,经常穿过一面墙就能撞见一群人,这些人不约而同低头匆匆前进,脸上带着畏惧之色,仿佛在害怕什么存在。

他们看不见华灯,华灯就继续往前,逐渐地,她见到的不再是活人,而是一个接一个尸体,一具接一具白骨。

又到一个分岔路口,华灯止住脚步。

左右两个洞口都狭小昏沉,不知为何打碎的灯盏还残留碎片,只有中间那个笔直通达,虽暗不见底,却并不给人压抑的感觉。

如果是沈昼,应该会在这里吧。

这样想着,她抬脚走了过去。

她走了很远,终于视野豁然开朗,异常宽阔的房间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正前方的台阶后摆着一把银色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抹高大的黑影。

看不清脸的黄衣男人跪伏于地,对他说:“尊主,属下有事禀报。”

是沈昼吗?

高座上的男人说:“你又有什么事?”

嗓音沉冷,如冰块撞击,确然是沈昼无疑。

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长发披散,

犹如厉鬼左手把玩着一块碎骨姿态散漫慵懒那截露出的手腕瘦削惨白疤痕蜿蜒交错。

地上的人不敢抬头恭恭敬敬汇报道:“回尊主据幽州的分舵通报白水城的修仙者似乎对我们的政策颇有怨言

他滔滔不绝地阐述自己的策略华灯明显看出来沈昼根本没在听。她越过地上的尸体向前借着微薄的光线总算看清面前这个沈昼的长相。

这张脸与后来别无二致给她的感觉却迥乎不同。眉眼是极致的黑肤色却是病态的白凌厉的五官犹如**的刀多看一眼都胆战心惊。

他抬起眼睫时华灯察觉他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瞳孔呈现隐约的血红是堕魔才有的征兆。

她并不意外沈昼这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也从没掩饰自己当过魔修的事实。

此刻她刚好站在黄衣男人背后沈昼直勾勾盯着那人就如同也在看她一般。

他的眼神淡漠无波满脸写着厌倦一如后来的沈昼。但当他看过来时华灯却觉得仿佛一只骷髅在看自己。

“尊主您打算如何处置?”地上的人恭敬请示。

“嘘。”沈昼低低地说眼睛盯着前方一瞬不瞬“没看见吗?有个不长眼的小鬼来了。”

华灯一怔她环顾四周这里只有她自己。

地上的人同样愣住:“尊主您在说什么?幽州的事——”

沈昼垂眸:“吵**。”

话音落下黄衣人的头颅无声滚落身子直挺挺朝前扑去地上的尸体又多了一具。

高座上的人视若无睹他单手扶着太阳穴朝华灯勾了勾手指:“过来。”

华灯犹豫了下避开尸体跳了两步隔着一段距离问:“你能看见我?”

“我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说话。”

仿佛猜到华灯在提问他回答道。

随即饶有兴趣地问:“你是什么?谁派你来的?”

既然他听不见华灯也就没有回答。

沈昼理了理袖子徐徐起身朝她展开双臂微笑道:“不管你是谁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动手。”

华灯满脑子问号她觉得这个沈昼不太正常想了想她站到台阶上做了一个“**”的动作。

枪口抵着沈昼的脑袋在他走近一步时从他身体上穿过。

沈昼停下脚

步面露遗憾:“看来你杀不了我。”

那确实很可惜华灯放下手

这时她听到沈昼说:“接下来轮到我了。”

嗯??

她的脖子居然被沈昼一只手攥住了!

他并没有用力但确确实实穿越时空、穿越系统的力量将她牢牢攥在掌心。

系统尖锐的警报声中沈昼笑着说:“不介意我看清你的脸吧。”

他的笑意冰冷手指渡来的法力凶狠强悍华灯的身躯渐渐凝为实体有种灵魂都被抽离的错觉。

在她即将被拉出时间长河的一刹系统终于动用全部力量将她带了回来。

华灯骤然清醒从床上一下子坐直手抚着脖颈惊魂未定。

“不是……”她简直匪夷所思“说好的看不见我呢?!他竟然还敢掐我!”

系统比她还震惊:“宿主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你等我向总部报备一下!”

华灯扭头盯着沈昼的脸他尚且睡着显然这个时间线的他并未受到影响。

爹的越想越气!

她怒气冲冲伸出手掐着沈昼的脖子把人晃醒。

沈昼撩起眼皮瞳眸清明看不出刚醒的困倦。他按住华灯的手腕往后一靠懒洋洋地说:“做什么梦了?”

华灯更气了张牙舞爪地问:“你是不是真想杀我?”

沈昼双眼一眯瞧她片刻居然厚颜无耻地笑了:“是啊想杀你想得不得了。”

华灯:“……”你还敢承认!看锤!

锤完沈昼一番她解了气沈昼也毫发无损两人完美达成和平结局相继起床练功。

沈昼几乎放弃修炼时间像上次一样模仿她对手的招式与她对练从早到晚并且乐此不疲。

华灯严重怀疑是因为趁这个当口他可以顺理成章嘲讽她比如——

“太慢了你中午不是吃了很多吗?”

“你学得很快可惜没什么用还不如之前那招。”

“还好我不是你对手不然我会笑到直接认输。”

华灯:“???”

你前两天不是挺会夸的吗?给我变回去啊!

总之就在这样令她十分不爽的进步中她一路通过半决赛、决赛获得了理想中的第一。

决赛当天她还听到一个消息据说今早唐逸峰出门的时候被一群马蜂追着蛰咬逃跑路上又遇

到之前的仇人被按着锤了一顿。

锤完他一瘸一拐往回走突然起了大风将他吹到湖里湖水不知道为什么结冰他被发现的时候差点冻死。

华灯:感恩上天的馈赠。

领奖的时候她站在演武场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恭喜忽然一只云雀飞来不偏不倚落在她手捧的奖章上。

华灯摸摸云雀的脑袋冷不丁说:“你有本事自己来。”

云雀不解地歪过脑袋仿佛听不懂她说什么。

华灯:“沈昼。”

云雀:“吱。”

叫得有点难听不过华灯没多想。她嘀咕道:“认错了?……算了就当你是沈昼了。”

云雀慢悠悠地蹦了一下似是表示赞同。

傍晚回去华灯先是参加了苏意轻为她准备的庆功宴其实也只有四个人她、苏意轻、云鸣玉以及来蹭饭的裴见明。

云鸣玉全程几乎不说话除了给苏意轻夹菜就是默默喝酒苏意轻搂着华灯好一顿夸奖并且在裴见明试图说出那句“我是元婴组的冠军”时爆揍了他一顿。

华灯酒量不好不坏喝到最后忘了克制醉了个半倒。

苏意轻倒是千杯不醉踹走昏睡的裴见明扶着华灯要送她回去云鸣玉想要起来因为喝得太多只能作罢。

苏意轻搀扶华灯往外走刚走了没两步就在门口的柱子旁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仿佛等了许久。

他伸手过来没说话苏意轻下意识把手松开华灯一下子到了他怀里

然后他就走了苏意轻挠挠头只能目送他走远。

华灯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她知道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不过那人的气息她很喜欢就没有挣扎乖乖地搂住他脖子。

但那个人冷漠地拨开了她的手。

华灯又伸手过去被他半路截住不冷不热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啊。”

攥住她手腕的力度蓦然加重:“是吗?现在也不知道?”

“知道知道沈昼你松开!”

他这才松开手任由那两条胳膊重新揽住自己的脖子。

他把华灯送回去简单粗暴地塞到床上盖好被子。

没等他起身华灯蹭一下坐起来眼睛极亮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不喝?”

沈昼说:“我讨厌喝酒。”

华灯不依不饶:“我都喝了这么多你也得喝。喏

,这个给你!

沈昼看都没看,随手给她塞回去:“不喝。睡觉。

华灯又拿出一壶,拽着他的衣领递过去,手一倾便往他嘴里倒:“你喝一口试试,这酒味道很好的。

沈昼垂着眼帘,嘴唇紧闭,酒水顺着他的下颌流落,浸透一片衣襟。

他一动不动,声音冷得要结冰:“华灯,你再敢动一下试试。

华灯抓着他的胳膊笑,眨巴着眼睛说:“那你喝一口,你喝一口我就不动了。

沈昼掐着她的下颌,脸色不善:“你在要挟我?

他有点烦躁,如果不是对她用不了法术,她根本没有倒出这壶酒的机会。

华灯坦坦荡荡点头,酒壶凑到他嘴边,笑得像只狐狸:“对啊,那你喝不喝?

沈昼看了她片刻,扬手接过酒壶,朝嘴里倒了一口。

华灯眼睁睁看他吞咽下去,高兴道:“再来一……

“睡觉。沈昼命令道,“再不睡我就用傀儡术。

“哦。

华灯见好就收,老老实实躺了回去,还把手上溅到的酒水悄悄往沈昼袖子上抹了抹,假装没看见他沉到底的脸色。

沈昼看着她睡着,突然发现她今晚并没有邀请他一起睡。

但是明早见不到他,说不定她会不高兴,所以他还是宽容大量地脱掉外衣躺了下去,闭眼默念心经。

约子时左右,他感受到传讯符有了波动,睁开眼睛。

上面显示左**的消息:“殿下,**宫有要事请求您帮忙,您可以来一趟吗?

沈昼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回复:“明日。

他烧毁传讯符,重新闭上眼睛。

而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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