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靳不情愿地回了京市。

林杳眠还是在书桌前正对那张时间表,变化还是产生了。手机里随时都有回不完的消息。宋淮靳每天像打卡一样问她一遍,能不能改签机票早点回学校。

她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这个请求。几天时间而已,有什么好改签的。

终于等到起飞前一天,蒋悦罕见地在晚饭时间提起另外一个话题,问林建峰准备什么时候申请调动回国。

“你不是说当时跟你一起派出去的老张头前年就回国了吗?你也跟上头商量商量,看什么时候调回来。杳杳还没上初中你就出去了,这一转眼杳杳都大二了,再等过两年就毕业了。”

林建峰夹菜的动作顿住,乐呵呵地笑:“这不是时间过得快吗。等几年吧,过几年身体不行了再说调动的事。趁现在还跑得动,能多干几个工程就多干几个。”

蒋悦轻轻叹口气,这个话题被一带而过。

林杳眠失望地低下头,继续一声不吭地扒着碗里的饭。

晚上,林杳眠在和宋淮靳通电话的时候比以往更安静。因为旧房的隔音效果差,她说话必须压低音量,防止隔壁主卧的家长听出来。再加上性格使然,两个人在通话时,宋淮靳的话明显会过于她。

他每天都有新的事抱怨。刚回去的第一天是好像在芜川吃什么过敏了,林杳眠当时很担心地问他需不需要去医院。他轻飘飘地回答不是很严重。

过两天又变成一个人在家好无聊,没有人陪。

今天宋淮靳又语气嫌怨地说了一大堆话,但林杳眠没有听进去,她心里还装着饭桌上的话题。

低头用筷子穿在米粒之间,她听见林建峰的回答,很难过。

林杳眠突然出声:“宋淮靳。”

“嗯?”

被打断以后,语气里浅淡又迷茫的疑问。

林杳眠想问他,以前他在国外,家人都不在身边的情况下,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她仿佛遇到了相同的困境。

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种困境受到任何影响,他谈起那些中学时代不光彩的往事,表情依旧生动,眉毛上扬。

共享负面情绪远比共享快乐困难。

林杳眠话卡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

过了很久,她小声往下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她又在走神,注意力不在他这儿。

那种讨厌的感觉蹿进身体。宋淮靳不加思索地表达了他的不满:“我刚才说那么多你都没有听进去。”

随即又开始卖惨。

“我说,我下午踢球,腿受伤了。”

林杳眠啊一声,在床上坐直身子,紧张地问:“严重吗?去过医院了吗?”

她想到明天的航班,说:“要不你在家休息吧,不用来接我了,我坐地铁回学校。”

宋淮靳立刻否定道:“只是皮外伤,又不是骨折。我已经处理好伤口了。”

*

二月的京市依旧被寒冷裹挟,白气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但天气难得放晴,太阳透过云层平铺而下,在浅灰色的建筑周围洒下一层金光。

林杳眠又一次踏进了浅色风格的公寓,摒弃掉拘束,她对这间公寓开始有更多了解。

宽敞奢华的厨房不过是纯摆设,灶台上一滴油污也没有,不是因为阿姨打扫得干净,而是从来没有使用过。双开门冰箱也冷冷清清,侧门放着一排苏打水。

晚饭时间一到,李阿姨按响门铃,送来做好的饭菜。小盅小盅的美食摆在林杳眠面前,看得她眼花缭乱。

吃饭期间,宋淮靳接到了一通电话,他面无表情地挂断,挂断,再挂断。

林杳眠也注意到这件事:“你不接吗?”

宋淮靳把手机扔到一边:“吃完饭再说。”

用完餐,李阿姨迅速打扫干净桌面,给林杳眠留了碗小吊梨汤。

“这个你慢慢喝。你喝完以后碗放在水槽就行,明天我再来收拾。”

李阿姨关门离开前,又和她开玩笑似地说:“小宋专门打电话让我多准备点缓和的。幸好有你在,我的厨艺才有发挥空间。”

面前的汤汁梨肉软糯,银耳滑嫩,带着淡淡的果香,清甜不腻。

楼上楼下,隔着距离,拿着汤勺的林杳眠却隐隐约约听见宋淮靳的声音。

远超正常说话的音量,似乎在和人吵架。

她竖起耳朵,想要确认是他在说话,嘈杂声又消失了。

宋淮靳从楼上走下来,表情如常,他看一眼玄关处:“李阿姨走了吗?”

林杳眠把碗放进水槽,重复一遍李阿姨临走前的话。

宋淮靳拽她到沙发旁边,笑着说:“我不能吃的东西太多了。李阿姨五大菜系都会做,但我大部分都不能吃。”

陈墨宇在这件事上费了很多心思,精英人士可以擅长应对数字繁杂的财务报表,但对找一个合适的保姆阿姨需要参考什么条件一无所知。所以导致一开始来的几个做饭阿姨对麸质过敏不够了解,宋淮靳反反复复吃药。直到李阿姨上任,她在国外呆过,外国人的过敏史远比中国人多,所以更有经验。

“这样啊。你刚刚在楼上说话声音很大。”

“影响到你了吗?我下次会注意。”

陈墨宇表面是他的生活助理,本质上和间谍没区别。但或许是为了让他爸过个好年,陈墨宇等到年后才把他的考试成绩告知了钟屹远。

父子之间又产生了一次不愉快的对话,但宋淮靳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他觉得真是难为钟屹远,日理万机还有空功夫关心他的高等数学成绩。

但宋淮靳觉得问题不在他,他在英国的时候成绩还不错。但到中国以后,这个考试的难度今非昔比。

林杳眠踌躇要不要说。

“你想问什么?”

目光描摹在他的眉骨轮廓上,林杳眠终于说:“你好像在和人争吵。”

“这个啊。”宋淮靳坦然一笑,“在和我爸吵架。我不是把腿弄伤了吗?他觉得我不该一直弄那么危险的运动。”

林杳眠的视线往下一挪。他穿了条宽松的运动裤,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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