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刑部知会一声,让他们把诏狱空出来。”
云暮叮嘱完伍华后,带着王全把尚未来得及出宫的人都遣回了金銮殿。金吾卫三千人,还要留下半数保护梁文帝,云暮又讨了一道圣旨去军营调了两千兵马,全程搜捕。
整个京城戒备森严,云暮策马飞驰穿过朱雀大街,直奔永安坊,把卢家团团围住。
云暮上次带人抄礼部侍郎一家也只带了二十余人,今天这个阵仗,不知有多少人遭殃。
京中百姓怕祸及自身,闭门不出,却还是被敲开了门。
从巳时到申时,终于挨家挨户搜了个遍。城中的米嚢花过于分散,且大多都是酒楼拥有,可在卢家却搜出了一大袋。
卢家一家老小被捕下狱之时,卢宇几人正在太和殿拉拢能助他们登上家主之位的人,殊不知留守皇城的金吾卫正在缉拿他的路上。
“皇上,在涿州之时,奴婢就在卢宏和知县的府上搜到过米嚢花,只是当时不知此物有何用处,直到抓到那个小贼,才知此物在京城早已流通,且在鬼市也有人贩卖。”
涿州之案卢宏一家什么都没招,卢家也把此事撇得干干净净,只舍弃了几个求情的小喽啰。
没能顺势把卢氏一族拉下水,梁文帝恨得牙痒痒,现下卢家和米嚢花扯上关系,他说什么都不会再放过卢家。
“革职查办,那几个卢家人,你亲自去审,务必让他们吐出解毒之法。”
云暮再次见到卢家人时,是在诏狱。
她拿出一个米嚢花:“卢大人,别来无恙啊,大家都是老熟人,你主动坦白能少受点罪,云某也能和皇上交差。”
在云暮来之前,刑部的人草草地审过一次,并未动刑。
卢宇被绑在刑架上,只看了一眼又合上双眼:“你不过一个没根的阉人,也配和本官说话?在这里,也就徐振峰还配得上和本官说话。”
世家之人自诩高贵,最看不起地位比他们低下之人。云暮当上中郎将后,不是没有世家对他示好,但都被他一一拒绝,卢家就是其一。
打那之后,卢家人和云暮就面和心不和,卢宏一家被抓后,卢家人直接和云暮撕破了脸,日日让手底下的人写折子弹劾。
云暮边套臂鞲边道:“配不配的,可不是你说了算,方才皇上已经下旨,革了卢家人的职,本将军称你一声大人是看在你们卢家多年来为皇上分忧的份上,别给脸不要脸。”
“对了,你等下最后快点松口,本将军要赶场,去抄了卢家。”
最后一句说得极轻,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卢宇怒视云暮,手脚上的铁链被他拽得叮当响,“你敢!”
“抄家对于本将军来说不过家常便饭,有何不敢?”
云暮不再与他废话,扫了一眼卢宇的指头:“来人,给卢大人修修指甲,被困在金銮殿大半日,想来也是饿了,再请他吃顿板子。”
连刑架都没给人下,板子就一个接着一个落到人身上。
“云大人。”
云暮扭头,看见沈聿明正拾阶而下,她忙起身挡在他面前:“你来诏狱做什么?”
伸手想要挡住沈聿明好奇的双眼,她才发觉手上沾了几滴血,反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把人带了出去。
冬日的天总是暗得格外快,酉时还没结束,天已经一片漆黑。
“诏狱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又受着伤,怎么就来了?”
云暮毒舌惯了,今天少见地关心他,沈聿明的眼底沁出几分笑意,解下身上的狐裘披在云暮身上,却被她抬手制止:“别,在外跑了一天,一身灰尘,且里面起了火盆,不冷,你自己穿着,怎么突然来了?”
沈聿明痛呼了一声,趁着云暮的注意力放在他手臂的伤上时,把狐裘披在她身上:“方才进宫,听说你在审卢家人,这么久了,他们应该还没招吧?”
云暮无奈倚墙看他。
沈聿明脸一热,移开了眼:“先前我和卢宇谈过,对他也还算了解,不如换我去审他?”
卢宇心高气傲,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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