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如约吃到了于初亲手做的牛肝菌炒饭。他们吃完天色已经黑了,窗上叩着零星几滴细雨,雨下得很安静。
村里没有什么夜生活,戎铃枝对于初道了一句“晚安”,便上楼了。
上午洗了澡,可身上又沾上了些许小锅米线的味道,戎铃枝觉得不舒服,回房后果断地拿起睡衣走进浴室。
咚、咚、咚。
三次叩门声后,于初的声音从门后传了过来,“铃枝。”
戎铃枝把脱到一半的裙子重新套起来,刚踏出盥洗移门,门口又响起了他的声音,“给你拿了泡脚包和筋膜枪,在门口,泡脚桶消毒过,放心用,我先回去了。”
她连忙加快脚步走到门前,拉开门,喊住了他离开的背影,“于初,谢谢你。”
“不用谢,好好休息。”他扬起一抹短暂的笑,高举着手小幅度地挥了一下,快速地蹬下楼。
戎铃枝弯着腰把泡脚桶和筋膜枪托拖进屋内,关上门,简单地把身上残留的气味冲洗干净,用毛巾裹紧湿发,穿着睡衣走出浴室。紧接着,她又倒了大半桶的热水,趁着泡脚包药效扩散,走到床头拔下充电器,拿着手机走到床尾,拨开床上堆着的衣服,坐在床沿,等水稍凉一些了才将腿泡进水里。
于初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
午餐时,她说完那一段近乎于表明心意的话后,于初缄默半晌,没有继续深入话题,而是不痛不痒地转移了话题,“明晚有篝火晚会,一起来玩吧?”
“好啊。”戎铃枝耷着眼轻声答应,心里却百感交集。
庆幸他没有顺着她的话说出暧昧的、浮想联翩的应答,这样她就不会舍不得,但又不可避免生出失落的本能。
这之后,他们就没再谈及这些内容,甚至连对话频率都变得稀疏。可即便如此,于初起身把碗洗净之后依旧回到了餐桌边,和她面对面坐着,一起安静地欣赏窗外的景色。
直到晚餐结束,两人才分开。
水温变凉,皮肤上还染着温热,戎铃枝擦净水渍,把泡脚桶拖进浴室,倒水,冲洗,躺回床上拿出筋膜枪舒缓紧张酸胀的肌肉。
江望准时拨来视频电话,戎铃枝看着他的名字,无意识地把按摩头怼进了肌肉,一阵酸爽钻入心底,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连忙把筋膜枪移开,接通视频。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江望的声音很温和,夹着断断续续的键盘敲击声,屏幕上只露着下巴和半敞的胸膛。
戎铃枝打开免提,顺手把手机扔在一旁,重新推进筋膜枪,“在按摩。”
“累吗?”
“……累的。”
“怎么看不到你?”
“我也没看见你。”
“我在写课题,”接着一连串窸窸窣窣的声响后,江望的脸出现在屏幕正中,“现在可以了。”
戎铃枝瞥了一眼,好奇地问:“剪头发了?”
“嗯,”江望压了压发顶,“之前太长了,但现在好像又太短了。”
“好像是有点。”她关闭仪器,举起手机,把自己的脸框进镜头,别扭地抿起了唇。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视频。她和江望住得近,平常有事敲敲门就能沟通,交往之后也没有长时间的两地分居,压根用不上视频通话。
“不过等拍婚纱照了应该就能长长了,”江望笑着把镜头当做镜子仔细地端详,“怎么不吹头发?”
“忘了。”
“快去吹吧,以后会头疼。”
“那我挂了?”戎铃枝挪到床尾,踩着拖鞋趿拉到盥洗室。
“别呀,才刚聊呢,就开着呗,给我当白噪音了。”
“又不是睡觉。”她收回按下红色按键的手,把手机搁在手边,高频的嗡嗡声掩盖了他的回答,只看见他笑了起来。
吹风机一停,江望便递过来一个眼神,“对了,阿姨今天来了,我下班回来看到她正走出小区。”
“她一个人?”
“嗯,然后我就把她送回家了。”
“谢谢你,”戎铃枝背靠洗手台,似笑非笑地调侃,“我妈肯定更喜欢你了。”
“不用谢,”江望嘴角略弯,“你呢?”
“嗯?”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什么?”
江望却不给她任何模棱两可的机会,直接问:“你更喜欢我了吗?”
戎铃枝抿着唇,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便知道躲不过去,闪烁其词道:“都要和你结婚了……”
正好这时屏幕上方弹出了一条对话请求,她没细看,快速地和江望说了声“有电话”,连忙挂断视频,接通电话。
“江望说你推迟回来的时间了?”
方仪打电话向来如此,开门见山,没有寒暄也没有称呼。
“嗯,路封了。”
“你的工作面试呢?”
“江望说我如果不喜欢出去工作可以不去。”母亲总乐意听江望的话,戎铃枝便把借口归咎于他的说辞。
“戎铃枝,你好歹也是个高材生,怎么思想如此迂腐?”方仪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男人的甜言蜜语能信吗?热恋时期的保证等热情褪去后还能作数吗?”
“妈,我有工作,也有收入。”
“你那算什么工作?工作,至少得有个公司,朝九晚五的作息时间,稳定的收入,你有什么?一个建在居民楼里草班台子?”
“我懒得和你说。”
“我都是为你好,你能写一辈子你那破小说吗?”方仪低声吼了一句,“等你以后年纪大了,找不到工作没有收入,低声下气地求着江望给你些钱的时候,你就知道你现在的选择有多愚蠢了。”
“不会的。”戎铃枝笃定道。
她不会让自己落入这个境地。
“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还不够你引起警惕吗?”
戎铃枝愣了一下,追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劝我步你后尘呢?”
“所以我让你至少要找一份正经的、体面的工作!”方仪压着声音,声音哽咽,“至少这样,以后万一你们发生矛盾,你也有和他争吵的底气,而不是像我一样,在你爸面前大气不敢出,哪怕气的要死还要想着万一吵架了他不给我钱了怎么办……
“铃枝,妈妈没本事,脑子又笨读不出书,当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可你不一样,你有出息,妈妈不希望你以后和妈妈一样……江望现在是个好的,可一辈子那么长,谁能保证以后呢?”
“妈,那我能不结婚吗?”戎铃枝压着呼吸,小心翼翼地等待着母亲的答案。
“说什么胡话呢?哪有人不结婚不生孩子的?”方仪脱口而出,下意识提高了音量,“再说了,妈这辈子不也这样走过来了吗?你还能比妈过得更糟糕吗?”
像是从头泼了一桶凉水,心底冷得发颤,戎铃枝苦涩冷笑,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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