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兰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轻轻啜了一口酒,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正在敬酒的女儿和周叙白,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切入正题:“我看到你了,一直看着薇薇,我知道,你现在事业做得很大,很成功,年轻人有这样的成就,确实了不起。”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重新聚焦在顾清言脸上,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和隐隐的施压:“你现在可能还不明白,或许等过个十年八年,你自己也为人父母了,就会真正懂得,当父母的,耗尽心血,无非就是想给孩子最好的、最稳妥的一切。对于薇薇来说,”她语气加重,目光扫向周叙白:“叙白就是那个最好、最稳妥的选择,他能给薇薇的,是你现在或许能给予,但却无法保证长久和安稳的。”

她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带着近乎警告的意味:“顾清言,你曾经让薇薇很不快乐,如果你心里还有她一分一毫,如果你真的想看到她幸福,那么今晚,就请你安安静静地做个旁观者,不要做出任何不合时宜、会让她难堪和困扰的事情,这就算是你对她最后的好了。”

顾清言静静地听着,脸上那层冰冷的客套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深的讽刺,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中没有丝毫笑意:“林太太,”他的声音不高,语气却冰冷无比:“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懂自己的女儿。”

林郁兰的脸色瞬间微变。

顾清言继续道,语气平静却带着尖锐的穿透力:“爱一个人,不是把她禁锢在您认为‘最好’的黄金笼子里,而是应该给她自由,尊重她的选择,哪怕那个选择在您看来充满风险,给她真正想要的,而不是强塞给您觉得好的,您确定您给的‘最好’,真的是她想要的‘幸福’吗?”

他的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林郁兰和女儿之间那层看似和谐、实则因过度保护与期望而疏离多年的症结所在,也狠狠戳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或许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控制欲和不确定。

林郁兰保养得宜的脸彻底沉了下来,语气变得生硬冰冷,带着被冒犯的怒意:“我是她的母亲!我怀胎十月生下她,一个人抚养她长大,我自然比任何人都知道什么才是对她最好的!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的家事、对我的教育方式指手画脚?你……”

“失陪了,林太太。”顾清言不等她说完,从座位上起身,微微欠身,语气冰冷却维持着最后的礼节:“感谢您的‘提醒’。”说完,他不再看林郁兰难看的脸色,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冷硬决绝的背影。

这场短暂的对话,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像投入干柴中的烈火,更加点燃并坚定了他内心某种疯狂的念头,他必须亲自问一问林予薇,那被精心安排、众人称羡的“最好”归宿,究竟是不是她心甘情愿、毫无遗憾的选择。

宴席气氛愈发热络,人流如织,穿梭不息。

林予薇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周旋于宾客之间,接受着各式各样的祝福,试图将内心深处因方才与戚雪晴短暂交锋而掀起的惊涛骇浪死死压回心底。

在一个宾客换盏交错的间隙,人流微微涌动。一个擦身的瞬间,她的手腕猝不及防地被一股熟悉而灼热、带着不容抗拒力道的手轻轻攥住。

顾清言不知何时已如影随形般悄然逼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急促与紧绷,他不再给她任何闪躲或伪装的空间,低沉嘶哑的声音,裹挟着一种压抑到极致、几乎要碎裂的痛苦和孤注一掷的迫切,精准地撞入她的耳膜:“林予薇,看着我的眼睛。”他的声音像绷紧的弦,带着命令式的绝望:“回答我!撇开所有别人觉得‘好’的、‘对’的,只问你自己!你真的幸福吗?眼前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最终结局吗?”

林予薇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她没有立刻惊慌失措地挣脱,而是在周遭的喧闹中,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冰冷的嘲讽,转过身来。她抬起眼,直直地对上顾清言那双充满了血丝、盛满痛楚与偏执念想的眼睛。

她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其标准、甚至略带夸张和表演性质的笑容,眼神清亮逼人,却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丝毫温度。

“顾清言!”她的声音异常清晰、冷静,甚至刻意染上了一丝不耐烦的轻快语调,仿佛他的问题多么多余且可笑:“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问吗?如你所见,我当然幸福。”

她微微歪头,做出一个打量和思索的表情,目光意有所指地、轻蔑地扫过不远处正密切关注着这边的戚雪晴,唇角勾起一抹鲜明而刺眼的讽刺弧度:“我看顾总你也是心想事成,得偿所愿了嘛,和戚主编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般配得……简直让人艳羡了!”她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暖意:“你看,一切不都正如我当初所说的那样在发展吗?我们分开,就是对彼此最好的结局。如今我们各自都找到了家人认可、外人艳羡的‘最好’的归宿。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

她顿了顿,语气骤然加重,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逐客令意味:“所以,请你管好你们自己的‘幸福’就够了,你,或者她,都别再来自讨没趣,打扰我的生活了。”说完,她不再给他任何回应的时间,猛地转过身,高跟鞋踩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迅速汇入流动的宾客之中,留下顾清言僵在原地。

然而,林予薇强撑了一整晚的坚强和优雅在转身后迅速碎落一地,今晚顾清言的话和戚雪晴的存在像无数根细针扎在心上,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和烦躁。

她逃也似的回到酒桌旁,仿佛只有喧嚣和酒精才能暂时淹没内心的嘶鸣,她不再只是被动回应敬酒,而是主动拿起酒杯,几乎是带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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