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年前?”贺星芷扯了扯嘴角,胡诌道:“那会我还小吧也就十来岁,应该是在江南念书呢。”

昭朝有女子学堂,女子可以读书,可以考官,也可自立商户。

《浮世织梦》选择昭朝作为游戏的背景,也是因为这是个繁荣鼎盛安居乐业的时代。

“后来两年好像就在战乱了来着。”

贺星芷这事倒是记得清楚,因着这是游戏里有的剧情点。

宋怀景微眯起双眼,想要从她的言语以及神态瞧出些什么。

论断案,术业有专攻,他必然比不上陆决明好。但好歹也做过州县官,亲理过词讼,升堂问过案,也算有一双能看得清人的利眼。

他如今能走到这般地位,一半是靠着才学,一半便是靠着这洞若观火的本事。

更何况贺星芷之于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亲人。

可贺星芷如今脸上的茫然与略微的心虚显然不作假。

她看他时那冷漠与陌生的神情更不作假。

宋怀景轻巧地看出来,贺星芷好似连自己的事都不清楚。

当年阿芷也是这般,幼时的事总说不清,比起记不清,更像是从未经历过。

有关她的一切,他早就调查了个底朝天。

初时试探贺星芷,他是害怕有旁的人夺了阿芷的身体,忧虑此人会伤到她的身体。

可宋怀景如今如何能不知晓她定是阿芷。

他现在不是在试探质疑她,而是想从她口中窥探她过去经历过什么。

宋怀景想知晓,在贺星芷的眼里,会不会像他经历的这般,他在她的世界也死去了。

很多事他无法说清,更无法探究其根本。

但他只需要知晓面前之人是阿芷那就够了。

可是他也想知晓她这八年去哪了。

他更想知晓为何她忘得一干二净,对他连一丝感情都全无了。

“嗯,好在不过又过了两三年,战事平乱,朝局也稳定,新帝登基,百废待兴。近两年百姓的日子总算又好了些。”

宋怀景不着痕迹地挑眉,捕捉着贺星芷面上细微的神情。

她此时神态自若,并没什么异样,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糕点。

贺星芷下意识摸了摸小腹,总觉得自己又饿了……她胃口不大,但饿得快,一天下来吃得倒也不少。哪怕晌午饭吃了还没多久,嘴里又想吃些什么。

面前这些还偏偏还都是她最喜欢吃的。

贺星芷觉得有些巧了,这些都不是金禧楼的招牌,不太受京中本土的百姓的喜爱。宋怀景也正够巧的,点的又冷门又是她爱吃的。

宋怀景将她的小动作敲得清楚,他垂眉,将桌上的糕点推到她面前,语气温和道:“贺姑娘要是饿了,先吃些?”

贺星芷略微尴尬地抬头,却见宋怀景露出一副莫名带了点慈祥的表情。

她在想,宋怀景是不是当自己是百姓的父母官,见不得人饿。

她嘿嘿笑了两声,倒也没有客气地吃了起来。

怕糕点碎屑落在衣裙上,贺星芷右手拿着糕点,左手放在下巴处接着。

半开的窗将和煦的阳光撒入,风吹过窗边帷幔,窗边花瓶落下的影子明明灭灭。

贺星芷掌心的那道疤痕又一次明晃晃地扎入宋怀景的眼中。

他轻捻指尖,记忆总是不受控地涌入他的脑海。

宋怀景忍不住问道:“贺姑娘,你掌心这疤痕是下厨时弄伤的?”

“嗯,疤痕?”

贺星芷吃下一整块糕点,右手的指尖搓了搓那道疤痕,摇摇头,“说来也怪,这疤痕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好像莫名其妙出现的诶……”

她看着那道疤,这道疤痕是她现实中就有的疤痕,但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弄到的。除此之外她手上还有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小疤痕。

但贺星芷也只觉得奇怪,并没有刨根问底弄清这疤痕是何时弄伤手后落下的。

而宋怀景只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她这话绝不是假话。

阿芷真真是忘记了。

宋怀景现竟不知如今的一切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许是少时伤的,不记得了罢。我身上也有忘了何时落下的疤痕。”

宋怀景替她空了的杯中满上了茶。

“可能吧……”贺星芷应付地应道,又吃了块鲜花饼。

宋怀景坐在不远不近处,只静默地望着她。

也许阿芷忘了也好。她就不会像他那样,不人不鬼地被困在过去的八年里。

连死也不敢死,害怕她回来之后找不到他怎么办。阿芷在这里也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如果找不到他了,她会不会害怕。

见他无言,贺星芷拍掉手心上的鲜花饼碎屑,呷了一大口茶,“诶对了,宋大人,我去拿茶叶给你,你还有事吗?”

贺星芷有些想结束话题,生怕宋怀景问些自己更难答得上来的问题了。

游戏中对玩家的设定大多取决于玩家载入游戏前设定好的偏好与输入的数据,但没有设定一些与剧情无关的细节。

贺星芷玩这游戏又玩得不走心,别说男主们的设定,她对她自己的设定可能都没彻底摸清。

茶杯很小,三两口她又喝完了一杯,恰巧润了润吃过糕点甜腻的嗓子。

瞧见宋怀景依旧正襟危坐,似乎在看着她吃东西。

贺星芷讪笑两声,心底发毛,她总觉得宋怀景这人好似想要从她口中套出什么话来。他一个二品官员,总是问她这样细节的事,不可能是闲着没事干。

虽然她行得正坐得端确确实实没做过什么坏事。

但祸从口出言多必失,万一说了些让参知政事不顺心的话,得罪了这样的大官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贺星芷站起身下意识扶了扶簪在右侧的金簪,想要结束对话的心急不可待。

宋怀景抬头望向她,他张了张唇,想要再说些什么,又被硬生生吞咽入肚。

现在的贺星芷对他不仅没有了曾经的感情,甚至陌生到像是隔了层纱帐,也不乐意同他有再深的交集。

他暂且又不能贸然将以往的一切告知她,阿芷定会将他当作疯子,会被他吓到,更不喜他。

宋怀景抚了抚袖子站起身,等假.钱案过去,他定会想办法把阿芷拉回自己身边的。

只要她回来了就好,来日方长……

他跟着站起,笑道:“无事,我只是想提醒贺姑娘近日多注意安危。那劳烦贺姑娘取茶,多谢。”

“那宋大人在这等我一会儿吧。”贺星芷倒也不拖拉,很快取了些茶叶回到骑鹤轩。

宋怀景来金禧楼一来是为了调查假.钱案二来是想见见阿芷,现下无事,他便也准备回府处理余下的公务。

他拿着她送的茶叶瓷罐与贺星芷一同下楼。

日昳方过,说书先生穿着洗得略微发白的蓝色衣袍又如时来了金禧楼,惊堂木一拍,连一句“上回说到”都说得抑扬顿挫。

“二娘借尸还魂,更奇的是……”

听到说书先生那抑扬顿挫的嗓音,贺星芷下意识瞥了一眼他,后知后觉到他现在讲得似是前些日子崔汐真同她讲过的《鬼妻》一书。

瞬时,她下意识地瞥了跟在自己身侧的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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