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的波谲云诡扰不到花锦阁内的闲情雅致,最近几日,洛觞发现无言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别看洛堂主训练时冷眉冷眼的,结束后的夸赞却永远都不会少。
这不,发现无言的习武天赋后便立马拉着他去剑铺挑了把上好的配剑,这下每日花锦阁的后院不光有两位身影早早就起来练剑,练到兴头时,还会发出铮铮交剑声,不过无言习武晚,没什么招式章法,汲桑便在交手中充当起第二个师父来给他讲解。
花锦阁最近这些日子也是忙时候,不光冬季衣裳要做,眼看就要到年关,一批预定的新衣早已经排排到了各个绣工手中,开始夜以继日地做起来。
自从春桑在花锦阁开始的绣娘生活,真真是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她一直住在后院,每日同那些绣工们一起上工,一起下工,间歇时还请教学会了许多新样式和新针法,虽然最近的生活确实累些,不过她甘之如饴。
青黛也偶尔会参与到绣工们的行列中,或者说,银衣楼的弟子们每个人都会参与到一件新衣制作甚至是旧衣改造中,无论男女,无论地位,就算是楼主堂主,在没任务时,也是如此。
不然为什么叫“银衣”楼呢。
按老楼主的话说,制衣才是他创办银衣楼的初衷,什么习武,什么名震江湖,什么劫富济贫,不过是制衣间隙的随手而为,根本不足挂齿。
这些日子新衣的订单量确实多了些,有的要的急,所以不光青黛,就连沈莳、钟伶和洛觞也一并到了绣屋加入绣工行列,有时眼睛累了,便和前厅的芳兰二鸣换换位置,总之,大家一手接一手在忙忙碌碌中总算把一批着急的新衣制了出来。
不过,忙碌是有回报的,而且是很丰厚的回报。
沈莳这个主家自然也非常体恤下属,不仅给了大家丰厚的工钱,还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晌午让大家提前休工,歇息去了,绣娘都是本地人,休息了自然都回家陪家人去了。
花锦阁也准备迎着晌午的阳光打烊呢,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前,芳兰就已经在门外挂上了打烊的牌子,最后一位客人拿好衣服交了尾钱离开,芳兰和青黛便开始收拾大堂,本就开业半日,收拾的东西也较少。
待收拾完后,正要关门,却见一青衣男子正站在门前,踟蹰不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公子,不好意思,本店今日提前打烊,烦请公子明日再来。”芳兰上前欠身说。
寒钊拱手行礼,礼貌询问:“在下寒钊,这家店主是否姓沈,在下请见,烦请通报。”
芳兰平静盯了他一会,侧身引他入堂侧的待客处等候,招呼青黛为寒钊上了茶,自己去后堂通报,不过片刻,沈莳便从后堂走出来。
她知寒钊来找他,心下也是一惊,便亲自迎了出来。
沈莳走到待客休息处,开口笑问:“寒中丞怎么突然来了?莫不是想做身新衣?”
寒钊听闻声音连忙起身回礼,“叫我寒钊就好。”
随后他又弯身拱手行了深深一礼,道:“今日前来是特意来谢沈姑娘那日城外相助之恩,想必我府上相助的是沈姑娘好友,在此也一并感谢。”
他依旧弯着身,行着礼。
沈莳轻扶起他的手臂,笑道:“寒......钊,你不用客气,”她顿了下,忽然转了话头,手向身后一指,“你要不介意,要不,去后院说,我们要打烊了。”
寒钊点点头,道了声“打扰”,便随沈莳向后院走去。
一边走两人便像老友一般交谈起来。
寒钊率先问出心中不解的第一问,他问:“今日天气甚好,出门人也多,为何突然于晌午便打烊了?”
沈莳笑道:“前几日大家忙碌很久,正因为今日天气好,让大家歇工,休息,陪家人或者出门游玩,岂不是更好,否则岂不白白辜负如此冬日暖阳。”
寒钊也笑了,思忖半天,说了句:“沈姑娘是大气之人。”
两人穿过后堂,站在后堂门口,看着宽阔的院内,这番景象属实惊到了寒钊。
两个少年正在练剑,一旁一男子抱着臂站在一旁正在看两人练剑,手里还攥着一根木棍,廊檐下有个小女孩正在嘟嘟囔囔念字,石桌旁小茶壶正冒着热气,一个女子正在煮茶,而在远处的厨房,竟然还往外飘着浓浓的鸡汤味。
冬日暖阳普照,院内金黄落叶,围炉煮茶,稚儿学字,少年习剑。
寒钊心里不禁暗想:“真是一幅上好的冬日雅致闲情图,此处若有笔墨,定要将这幅景象描绘于纸上,留存下来。”
寒钊和沈莳踏下石阶,众人皆闻声向这边望了一眼,还未等说话,青黛便拉着芳兰从二人身后窜出来,喊道:“四花,无言,走,我们上街去。”
廊檐下的小姑娘腾一下站起来,飞跑到院中央,练剑的两位少年没动,因为旁边手持木棍的男子没动。
寒钊看着他们,脸上不禁漫上笑意,觉得甚是有趣。
那两位持剑少年已经自寒钊站在这就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看来已经许久,手臂都已有些发抖,剑身有了轻微浮动,青黛几人不敢打扰,远远站在一旁,悄声候着。
洛觞也不愿在这种时候非要严格要求,便正身点了头,“今日就到这。”
那两人收了剑,将剑放到石桌上,随着青黛一齐出门去了。
几人一边吵吵闹闹走着,青黛还一边背着身冲沈莳喊,“小姐,回来给你买糖葫芦。”
沈莳哭笑不得,冲寒钊笑道:“别介意,没外人在时,我们都是这样吵吵闹闹的。”
没外人在?
寒钊心下一怔,随即说道:“哪里,如此温馨日常才是许多人向往之处。”
钟伶蓦地抬眼,笑问:“寒大人也向往这种生活吗?”
寒钊毫不掩饰,认真回道:“自然。”
钟伶笑道:“请喝茶。”
说着话,钟伶已经倒好两杯茶放在一旁,然后一只手突然搭上洛觞的手腕,柔声道:“我们也出去逛街,买点吃食。”
洛觞疑惑,“青黛他们不是已经出去买了,我们......”
钟伶已经起身,拽着他,眼睛露着笑意,咬着牙道:“我想让你陪我出去逛街不行吗?”
洛觞笑着点点头,两人向寒钊致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两人坐下,沈莳率先开口,“其实我应该向你致歉。”
寒钊疑惑:“为何?”
沈莳实话实说,许是因为寒钊那颗无私为民的廉洁的赤诚之心,她并不想欺骗寒钊。
如果能得一好友相助,总比欺骗利用来的真实。
“因为暗矿一事本也是我有意让你发现的,所以无论是你那夜遭遇的刺杀还是你父母遭遇的刺杀,其实都是我带来的,所以你也不必谢我。”
寒钊点头,似有恍然大悟之势,“原来如此,那邵阳一行便能说得通了。”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提醒了我暗矿一事,私采矿山本是死罪,如今也不知那些矿被运往何处,要作何用途,不过提前上报,陛下也可派人提前防范,也可提前消除一大隐患,为百姓计,自然要感谢。”
沈莳释然一笑,道:“你还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寒钊苦笑道:“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既拿着朝廷俸禄,受着百姓供养,自然要认真做事。”
沈莳一愣,这些话,她好像在许久之前听到过,不过那时她并不懂。
寒钊看她似出了神,轻轻唤了她一声,“沈姑娘?”
沈莳道:“我曾经也听过一人说这句话,不由得想起了他,抱歉。”
寒钊沿用了沈莳的话,道:“想必也是位‘为国为民’的好官。”他紧接着道:“或是位有理想有抱负的普通人。”
沈莳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
洛觞陪着钟伶上了街,明明一个时辰前青黛还问过她要不要上街,被她一口回绝,怎地突然又愿意出来了?
钟伶心情不错,对着街上小摊挑挑拣拣,每个都停留许久,反正有人拎东西,如果有看着喜欢的便掏钱买下,要是实在拿不了的,就付了钱,让人直接送到花锦阁。
洛觞就像开窍了一样,突然说:“你拽我出来不会是为了给阿莳和那个什么寒钊留二人空间吧?”
钟伶眼睛漫上笑意,拍了拍洛觞的肩,随后挽上他的手臂,赞赏道:“总算开窍了。”
洛觞面色一红,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可你前几日不是还说让她考虑那个靖安王的吗?”
钟伶叹道:“可是这个又不冲突,她不是也没和那个王爷在一起,起码现在没在一起,连苗头好像都没有。”
洛觞不懂钟伶的意思。
钟伶道:“只是让他们说说话而已,也没做什么,就算不喜欢,做个朋友也是好的。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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