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芙,我可不可以多亲你一下?”

“芙芙,你好软,比我的触手还软。”

金拂晓知道自己又梦见蓬湖了。

这是蓬湖失踪的第六年。

金拂晓依然会梦见她。

她们相遇的时候还很小,被赶出家门的金拂晓实在没地方可去,找到了包吃包住的工厂混口饭吃。

当时蓬湖已经是老员工了,就算在昏暗的工作间,她的面容依然漂亮得不像话,很像坠落泥沙的珍珠。

但带她来的员工都让她别和蓬湖搭话。

“她脑子有问题。”

这么漂亮的人脑子有问题会更危险,金拂晓很难不关注她。

结果脑子有问题的人独来独往,去食堂吃饭随便找个位子,周围的人都会让开。

不像是蓬湖有病,而是她有毒。

后来金拂晓才知道,听说欺负蓬湖的人都莫名其妙死了。

但她一个人能干十个人的活,老板舍不得放她走,这才一直留下她。

金拂晓是新来的,什么规矩也不懂,她讨厌老员工打听她的家境,更喜欢一个人的位子。

但食堂要容纳几百号的员工已经拥挤不堪了,放眼望去,只有蓬湖周围是空的。

金拂晓硬着头皮坐到了她身边,周围的人都用一副你活不长的眼神看着她。

像是吃完这顿最后的饭,金拂晓也会忽然暴毙。

“为什么我还活着?”

工厂午休只有半个小时,大部分人选在这个时间洗衣服,宿舍里空荡荡的。

金拂晓追上住在单人间的蓬湖,比食堂更狭窄的女员工宿舍更像监狱。

海岛的日光艰难地从门缝挤进来,一头长发扎在脑后的蓬湖站在阴暗处,疑惑地转头,“你很想死吗?”

比起脑子有问题,金拂晓更觉得这人不像个人。

比鬼还白的皮肤,也不太像人类能长的五官,还有一双幽蓝的眼睛。

有人说蓬湖是外国人的孩子,说话不利索,好像也不太能听懂别人的话。

“我才不想死。”

金拂晓个子只到蓬湖的锁骨,看她总是要抬头,对方嗯了一声,“那离我远些。”

走廊的尽头是蓬湖的单人间。

这在工厂待遇奢侈,只不过没人嫉妒,都怕说她一句都会死,似乎她是鬼故事本身。

金拂晓就这么靠近蓬湖,从吃饭同桌到搬到她的单人间。

后来蓬湖问过她:是不是因为想要住得好一点才接近她?

金拂晓实话实说:有这个可能。

蓬湖似乎有些失望。

金拂晓又说:更多的是你长得好看。

蓬湖又高兴了,问金拂晓要继续亲吗?

好景不长,沿海的鱼丸厂倒闭后,她们走出那片潮湿之地去创业,做的生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忙。

明明她们是一对,却是两个人,公司内部还有两个派系。

分别久了,什么感情都会变淡,每天见面的人变成一周见一次,一个月见一次。

一个常驻海岸边的工厂,一个要在内陆城市筹备新品,加班家常便饭,聊天更是奢侈。

“你俩早就出问题了,不过也正常,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感情到最后也都一个样。”

“都留下离婚协议书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金拂晓和蓬湖一起创办了名叫晨昏的海制品公司。

初创公司有人来也有人走,最后两边各自留下一个。

是朋友也是副总之一的居慈心坚定地站在金拂晓这边,“既然她选择不告而别,你也可以继续新生活了。”

蓬湖失踪的第三年,她着手给金拂晓安排相亲,按照她的癖好罗列了各色年轻企业家。

因为颜值没有能超过蓬湖的,都不了了之。

蓬湖失踪的第六年,金拂晓依然一个人。

她自制力一向很好,应酬也不会喝醉,更不会买醉。

只有这次出了意外。

她参加聚会听见有人说遇见蓬湖了,还过来问金拂晓知不知道蓬湖有一个女儿。

“到这么高,”那人披着外套,外套搭在肩上,似乎是某富商的孩子,像是来看笑话的,“金董事长是不是被骗了?”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对金拂晓说话了,一直跟随她参加各色聚会的秘书忙不迭圆场。

蓬湖是金拂晓的死穴,谁对蓬湖不好,金拂晓第一个生气。

然后怎么了?

金拂晓迷迷糊糊地想,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缠在自己身上,是梦里的蓬湖长出了触手?

蓬湖以前偶尔冒出一句,我应该有很多手。

金拂晓顺嘴回一句千手观音不敢亵渎,是蟑螂我会恶心。

蓬湖说都不是。

这年头流行用动物指代自己,总有人说金拂晓是一头油光发亮的小老虎,想起蓬湖,先要啧好几声,大概不知道从何拟人。

即便蓬湖和金拂晓做生意后已经像人多多了。

不知父母、没有兄弟姐妹,只是台风天后被鱼丸厂老板在码头捡回去的女人名字都是随便取的。

对面是澎湖湾,她就叫蓬湖,最后还是弯了,也算天意。

“什么叫我被骗了?”

金拂晓的暴脾气随着岁数增长收敛许多,面对关于蓬湖的话题依然很难压制。

“这位小姐,请您……”

对方打断了金拂晓秘书的话,“我刚才还见过蓬董事长呢,牵着一个小女孩,那相貌看着就是亲生的。”

后来……

金拂晓揉了揉头,身上作乱躯体似乎在嗅闻她的气味。

说狗吧也不尽然,狗的体温滚烫,贴在她身上的躯体冰凉,简直像冰块。

冰块……

金拂晓猛地睁开眼,头顶的吊灯造型独特,是她下榻的海滨酒店套房。

身上的感觉太异常了,几乎把她扒拉到极限,像是要把金拂晓卷到身体深处,或是破开金拂晓的身体。

金拂晓愣了一小会,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做梦。

“你是谁?!”

她猛地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对方卷着被子,在偌大的床上滚了两圈居然也没有掉下去。

浅淡的蓝色陌生得金拂晓快要晕厥,她质问长发遮住半张脸的女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刷卡。”

这声音更令金拂晓震惊,她顾不上捂住自己光裸的躯体,几乎是半跪着接近另一侧裹着被子的女人。

“蓬湖?”

她颤抖的手扯开被子,凌乱的长发像是瀑布垂在穿着浴袍的女人。

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肤色,被人议论出身的瞳色。

还有宛如复制粘贴在下眼尾的两颗红痣,和她杳无音信的前妻蓬湖长得一模一样。

可眼前人看起来太年轻了,趋近于那年鱼丸厂遇见的模样,而不是和金拂晓创业打造一个集团的爱侣蓬湖。

“你是谁?”

对方的长发极为柔顺,是金拂晓和造型师抱怨过无数次也无法完美柔顺的长发。

造型师说这可能是基因问题女士,金拂晓气得回去差点咬坏枕头。

以前蓬湖不懂她到底在生气什么,后来知道她只是想要和她一样,干脆凑过去让金拂晓摸。

我是你的。

她会不厌其烦地重复驱散金拂晓的不安。

她的恋人情绪极其稳定,近乎非人。

但和蓬湖做了无数次的金拂晓同时又很清楚,蓬湖是人。

体温、呼吸。

她也会生病,也会难过。

只是很浅而已,浅淡得在旁人眼里冷酷傲慢,只有金拂晓知道她的脆弱。

“你是谁?”

得不到金拂晓的回答,裹着被子的年轻女人看向她。

似乎不懂这个黑发的女人在兀自生气什么,眼睛很难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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