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萧绪便领着云笙出了房门。

云笙好奇问:“你要带我去何处?”

萧绪难得卖关子:“去了就知道了。”

云笙还以为是要去远处很快却发现连客栈正门都没出萧绪带着她一路往客栈后院走了去。

还未走近,便听见里头传来一片嘈杂的哭喊求饶声,闹哄哄的,还夹杂着几声呵斥像是闯进了某个混乱的集市。

门前守着的人远远瞧见他们来了,赶紧转身进去通报紧接着便听见里头有人喝了一声:“都安静点!再吵舌头都给你们拔了!”

里面霎时一静,只剩下几声压抑不住的吸鼻子和低低的呜咽。

云笙也是心口一紧不自觉拉紧了萧绪的手指。

“不必害怕。”萧绪淡声安抚。

云笙心中疑惑更甚跟着他踏进了后院。

院子颇大,此刻却显得拥挤不堪。

一进去竟看见昨日袭击她的那伙匪徒约莫近二十人,乌泱泱地全被反捆着手丢在院中空地。

一个个鼻青脸肿衣衫褴褛有的眼角开裂,有的嘴角带血,有的腿似乎都不利索了,歪歪斜斜地坐着或跪着模样比昨日**时凄惨了不知多少倍,像一群被拔了**的鹌鹑。

云笙刚走进来,原本还缩着脖子装鹌鹑的匪徒们,也不知是谁带的头乱糟糟地全朝着她的方向噗通噗通跪了下来磕头的磕头,求饶的求饶场面十分壮观。

云笙目瞪口呆怎也没想到萧绪带她来看的是这副场景。

这才过去多久他就将这些人全都抓住了。

然而萧绪对此似乎不太满意眉心紧蹙给暮山使了个眼色。

暮山上前踢了昨日将云笙掳上马的那个大汉一脚此刻他脸上青紫交加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看着更显凶恶却也滑稽。

“嚎什么嚎一个一个来。”

匪首被踢得一趔趄连忙跪直了冲着云笙的方向就开始梆梆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口齿却异常清晰:“姑奶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昨日冲撞了您是猪油蒙了心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小人该死!小人家里还有八十老母等着米下锅求姑奶奶大发慈悲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他话音刚落

第三个是个矮胖的脸上肥肉抖动着一边磕头一边哀嚎:“女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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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回去就改行,卖炊饼,卖豆腐,再也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求您给条活路,小的给您立长生牌位,天天烧香供奉!

接下来是个结巴:“我、我……我就是被他们骗来的,说是有肉吃……我、我没想害人……呜……娘……我想回家……

……

云笙看着眼前这一片哭天抢地的景象,一时做不出反应来。

手指被捏了一下,她就本能地把手往萧绪掌心里钻。

她转头看向他:“长钰,这……这怎么办啊?

萧绪扬眉:“什么怎么办?

“他们这是,要认错到什么时候?

“到你满意为止。

“我……

云笙哪见过这阵仗,一听萧绪这样说,反倒有了些压力。

她问:“那差不多了吧,他们太吵了,看上去也好丑,我不想看了。

“嗯,那走吧。

说是要走,可萧绪这样说了,云笙又拉住他。

“那他们呢?

萧绪问:“你想如何处理?

云笙眉头蹙起,面露难色,她又不是府衙里坐堂断案的青天大老爷,哪里懂得该如何判决发落,可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劫掠,还意图对她不轨,实在可恶至极,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磕几个头说几句可怜话就算揭过了。

萧绪看出她的心思,又开口道:“你若没有想处理的办法,现在就送他们去官府,依法按罪责处置。

云笙这才松缓眉心,立刻点头:“好,那就将他们送往官府,依法处置。

萧绪给了暮山一个眼神。

暮山会意,上前又踹了那还在抽噎的匪首一脚:“行了,都给我爬起来,排好队,现在就送你们去官府。

匪徒们一听要去官府,顿时又是一阵骚动,哀嚎求饶声更甚,但在暮山和其他护卫冰冷的目光和毫不留情的推搡踢打下,只得一个个灰头土脸、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双手被缚在身后,排成歪歪扭扭的一长列。

萧绪将云笙带到一旁,亲眼看着这群匪徒被押送出客栈后院。

直到最后一个匪徒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那一片令人心烦的哭嚎声也渐渐远去。

云笙轻轻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萧绪侧头看她:“解气了?

云笙点头,小声道:“他们活该。

*

午时,那家酒楼的鱼被送往客栈,端上桌时还冒着热气。

云笙尝了尝,其实没尝出什么特别惊艳的味道,也还是弯着眉眼和萧绪说了一声:“好吃。

岂料,萧绪吃了一口,就微沉着脸放下筷子,把暮山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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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外的暮山应声而入:“殿下。”

萧绪冷声吩咐:“去告诉之前那个王通判,他力荐的望州一绝很难吃,今年辖内所有堤坝巡检的记录文书就交由他核查誊抄了。”

暮山显然愣了一下,而后瞥了一眼桌上那盘看着也没什么惊艳之处的鱼,这便应道:“是,属下这就去传话。”

云笙也愣住了,虽然不知那差事如何,但听萧绪的语气就像是惩罚。

她不由道:“这鱼也不算很难吃吧。”

“你说好吃的时候,眼神没亮,眉眼弯的弧度,比平时说尚可时还勉强三分。”

云笙:“……”

她竟不知,他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

“你刚才是惩罚那人了吗?”

萧绪淡声道:“他负责本地水利工事,文书本该清晰无误,让他核查是他分内之事。”

那让人誊抄一遍不就是惩罚了吗。

一顿饭下来,那条不算惊艳的鱼几乎没怎么被动过。

饭后萧绪便动身去处理公务了,说是晚上有应酬,不能回来陪她吃饭,但不会太晚回来。

今日仍是阴雨天,雨势不大,但窗台一直有轻缓的滴水声传来,让人昏昏欲睡。

云笙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独自看了一会话本。

时间过得很快,夜色降临,客栈送来萧绪临走前吩咐的膳食。

直到云笙沐浴后让翠竹替她给伤处上过药后,萧绪也还没有回来。

翠竹退出屋中,云笙站在铜镜前,撩起衣摆查看自己后腰的伤势。

翠竹就比萧绪动作轻柔得多,方才揉开药油都没让她吃多少苦头。

不过伤处也的确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周围泛黄的印记扩大,兴许再过三五日就能完全消散了。

放下衣摆,云笙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发丝。

玉栉梳过右侧颈边的发丝时,她动作忽的顿住。

云笙低头看去,之前剪下一截的发丝的地方已经混在了其余发丝里,拢络到一起,便看不出痕迹了。

她挪动目光,伸手打开了梳妆台前的抽屉。

明日便是中秋了。

最初抵达这里时,她趁萧绪不在的时候将为他绣制的香囊放进了这个抽屉里,原是打算在中秋夜送给他的。

云笙扒开香囊的口部,抽绳松散,露出了里面的香料,和这一路颠簸中,从底下冒出了一截的同心结。

她取走同心结,重新拉紧抽绳,要将香囊放回抽屉里时,又犹豫着收回手来,再度打开它。

如此反复了两次。

云笙拿着又刚把同心结拿出来的扁扁香囊,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突然遇袭,那日被她撞破的事便未能再摆到明面上来细说。

实则,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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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展开来说,她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她成婚前夕,萧绪在城门口放走了逃婚的萧凌,在后来时日里,他不仅没有将他找回来,还一次次放走他,甚至要把他弄到更远地方去。

她的未婚夫逃婚了,萧绪作为一家之长子,理应为此负责,将他的弟弟抓回来,制止这样有损门风之事发生,却害得她失去了她原本该有的婚事。

害吗?

若是萧凌没有逃婚,或是萧凌当晚就被萧绪抓了回来,强压着在第二日与她完婚,她的婚事后来会变成什么样。

是和萧凌逐渐熟悉彼此走近彼此,打破了之前他所不愿的情绪,还是他依旧不情不愿,她也逐渐落寞心伤,最后成为一对怨偶。

云笙不知道,如她之前没有向萧绪保证的那样,没有发生的事,她想象不出其结果。

也不愿想象。

她突然发现,她心里竟不愿意去想,如果她的丈夫是另外的人这件事。

云笙心尖漏跳了一拍,低着头第三次把同心结装进了香囊里。

但抽绳一拉紧,那股犹豫的心情就又涌了上来。

云笙皱着眉头,脸颊却是早在不知何时蔓上了整片绯红。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扭捏什么,不就是个同心结吗。

但青丝寄情,结发同心。

云笙拿着鼓鼓囊囊的香囊,手指已经又来到了香囊口部。

她刚要打开香囊,门前突然传来声响。

“见过殿下。

萧绪动唇正要询问什么,屋内砰砰几声杂乱的闷响传出。

他身前微顿,抬手挥退了门前的下人,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看见云笙直挺挺地站在床榻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被女先生教训着罚站。

萧绪挑了下眉,关了房门向她走去:“在等我?

云笙点头:“你回来了。

她也向他迎去。

萧绪看着她满脸绯红,眸光潋滟地走来他身前,忍不住伸了手,指骨贴上了她的脸颊。

他刚从外面回来,手指冰凉,和她脸颊上热意一相触。

云笙不自觉缩了下脖子,似要躲开,却又很快扬起脸来,主动贴上了他的手指。

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心里欢喜,赶紧转移话题:“你喝酒了?

“嗯,与那几位大人喝了一些。

“那你快去沐浴吧,我命人给你备一碗醒酒汤。

萧绪眼眸清明,面色淡然,从何看去都没有半分醉态,哪里需得着醒酒汤。

云笙迈步刚要走,就被他抓了回来:“刚才在屋里干什么?

萧绪目光扫了一眼她身后,床榻整洁,显然她还没有躺上去过。

“没干什么,刚才在等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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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云笙被他的步子逼得只能向后退。

脚后跟抵到床边时,身姿一个不稳就往后跌了去。

萧绪竟然不接住她。

但她身后就是床榻,也没摔着,只是跌坐到了榻上,萧绪再度走近,就将她严严实实地堵在了这里。

“我真的没有干什么…云笙心虚得险些不打自招。

萧绪却忽的在她身前蹲了下来。

裙摆被撩起,袜子被卷了下去,露出了她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

“擦过药了?

云笙一愣,低头看见萧绪乌黑的发顶,这才反应过来:“嗯,腰上也擦了,我让翠竹帮我弄的。

这会就算萧绪转而要来掀她的衣服检查,她也是不会挣扎半点的。

不过萧绪并没有,只是将她的袜子穿好,裙摆放下,就站起了身:“那我去沐浴了,醒酒汤就不用了,没喝多少。

“……好。

直到萧绪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云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来。

伴随着湢室传出的水声,云笙坐在床榻边,目光逐渐飘向了不远处的梳妆台。

梳妆台台面干净,抽屉紧闭,她刚才听见屋外声响时,就匆匆忙忙把香囊塞了回去。

同心结自然还在香囊里,没有取出来。

此时走过去,动作轻一些也还能取出来。

但云笙只是定定地看着,身姿一动不动。

直到湢室内水声停了,她才蓦然回神,弯着腰脱了鞋袜,就先往床榻里侧睡了去。

萧绪走出来,看她已经躺好,低低地道:“熄灯吗?

床榻传来云笙轻微的回应:“嗯,歇息吧。

*

翌日中秋,天气放晴了。

清晨,望州城便弥漫开与往日不同的节庆气息。

街道上比平日更显繁忙,货郎的担子里摆满了彩灯和应景的瓜果,吆喝声都透着股喜气,行人步履匆匆,脸上大多带着笑意,家家户户门前开始洒扫,准备着晚上的团圆宴。

萧绪今日没有安排任何公务。

午间,他们就在客栈雅间用了顿比平日丰盛些的午膳,客栈也特意备了月饼和桂花酿,虽不及王府精致,倒也添了几分节味。

午后稍歇,萧绪便带着云笙乘车出了城,往城西方向去。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一处名为望月山庄的雅致院落前。

此处依山而建,环境清幽,山庄内亭台楼阁错落,还有专为赏月搭建的高台,之前来往多是些衣着体面的商贾或文人雅士。

今日这里只接待了他们二人。

阁楼一面敞开,正对着远山和逐渐开阔的天际,视野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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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陈设雅致中间摆着一桌精致的席面虽只他们二人却也摆满了象征团圆的菜肴还有一盘切成莲花状的月饼和温好的桂花酒。

夕阳西沉时他们便入了座。

云笙挨着萧绪坐下看着窗外天色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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