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青陇坊市的人曾经见过相繇,因为这种别称相柳的蛇形巨妖最近一次现世是在上一次妖兽潮中。那条相繇仅凭一己之力,就将当年还不叫青陇的人族市镇淹没在毒水洪流之中。数万百姓,还有低阶的修道者,无一生还。
而他们的脚底下,就有一条相繇。
顾平觉得周遭的空气陡然间沉重黏腻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的一双脚重若千钧,仿佛只要随便踏错一步,就能把底下的巨妖惊醒似的。
“为什,为什么这里会有相繇!”孟二脸色煞白,他仿佛怕惊到了什么似的,将怒吼声压低在喉咙里,再加上他牙齿打颤导致说话还结巴了一下,怎么看怎么有点好笑。虽然在场的几人,没人笑得出来。
“现在要怎么办?”崔娘子也一样压低嗓音,虽然抑制不住她嗓音里的颤抖。她看了看刘波,目光掠过韶黎和孟二,最后落在顾平身上。
顾平强自镇定。他也跟孟二和崔娘子一样压低了嗓门,“此事非同小可,平当速回报令主以早做应对。”他苦笑了一下,“尽快向六大门派求援。”
现场几人面面相觑,一阵沉默。
与其他几人一样紧张的刘波却摇摆不定,他看看来时的入口,又看看地下的黑鳞,纠结了半晌终于开口,“能不能……”
一阵死寂般的沉默里有人开口,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还要咬了咬牙,“能不能让在下挖走一片蛇鳞?”
短暂的沉默之后,崔娘子爆发出尖锐刺耳的反驳,“你想害死我们吗!”
“家祖中了毒,相繇的鳞蜕是最后的办法了……”刘波声音里露出一点哀求。
孟二显然和崔娘子想法相同,他冷声道:“刘公子有什么想法,大可以单独留下,等我们都回去之后再说。”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惊醒相繇的后果,刘公子最好掂量掂量是不是承担得起!”
顾平没说什么,他虽然一早就猜到了刘波来这里的目的,但在知晓相繇就在他们脚底的时候,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挖走蛇鳞?
挖走寻常一条长虫的蛇鳞都要被咬一口,何况是相繇这种巨妖?
一旦惊醒它,别说是他们五人的小命,便是整个青陇坊市大抵都要跟着陪葬。这个后果别说是他刘波,便是整个刘氏都担待不起。
刘波显然也看出来顾平的态度,不由得就将目光放到最后一个人身上。自称山民的少女在指出相繇所在之后就异常的安静,她看着几人,面色如常得好像半点都不担心也不紧张,甚至还有观察周围几人的余裕。先前四人骤然听闻这等消息之后慌张失常,此时刘波看向她后,周围几人也反应过来。
“离相繇苏醒还有一段时间。”少女天生柔软的嗓音似乎带着某种令人心安的力量,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她实在是太过镇定,让人下意识就想要相信。
顾平一瞬间就想到了她自称的身份。
山民。
传说山民是一群生活在无尽林中的部族,祖祖辈辈与妖族打交道,还没学会走路就要学习怎么对付妖族。
这样的人说,相繇暂时还不会醒。
不知道怎么的,或者只是因为顾平更期望这样的答案,他心里安定了几分,“韶道友怎知相繇何时苏醒?”
与其说是反驳,倒不如说他是期待韶黎能说出些让他安心的话。
“相繇虽然产子后就会离去,却也不是弃之不理,它会留下一具蛇蜕。”韶黎环顾了一圈四人,语声柔缓镇定,叫人不自觉地就想相信她,“蛇蜕在脱离本体后仍然会在一定时间内保持坚硬,随后在蛇卵孵化前后溶化成水。这蛇蜕所化之水对相繇幼崽来说乃是大补之物,幼崽出壳之后不用外出觅食,只要专心吸收蛇蜕之水就好。等到吸收完毕幼崽也就长成,可以离开地下了。”
顾平恍悟。
之前发现相繇巢穴就是因为这里水灵气过于活跃。而且越是靠近巢穴的地方,泥土里面的水所带的腥臭味就越明显。
据说以前妖兽潮时的相繇,一根毒牙就有两个人那么高,那种体型的蛇蜕能影响到这么大范围显然更为合理。
“蛇蜕没有了?”刘波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顾平假咳了一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从石头上滴下来的水就是相繇蛇蜕所化。刘公子不妨多收集些,回去炼制一番应该也是有用。”
刘平先是一怔,面上露出喜色,随即他猛地转头,求证似地看向韶黎。
顾平不由也转眼看向韶黎。
却见五人中最年轻的韶黎点了点头,“水中有毒,收集时要小心。”
刘平顿时大喜,“无碍的无碍的,我有冰蛛手套,可以防水毒。”
然后,韶黎又转向孟二和崔娘子,“两位若是没有乘手的器具,不妨可以仔细探看这洞穴里哪里的土层坚实,哪里的土层潮湿,下次再来探查之后,两相对比就能大致算出相繇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巢穴。”
顾平一挑眉。
他看见孟二和崔娘子两人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顾平只能点头道:“有劳两位了。这回虽寻不到蛋壳,但测算相繇何时离巢更为重要。测算之后,就算二位任务完成。”
孟二和崔娘子两人对看一眼,低头说了几句话,然后分开探看起来。孟二还是用蛮力,崔娘子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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