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我又在家休息了一天，直到周五才回到学校。
“没问题了？”迹部递过来一个保温杯。
“没问题了。”我接过，吸了一口，愣了下，“……蜂蜜柚子？”
“嗯哼，不是说柠檬水太酸了？”
“唔……谢谢。”
我咬着吸管又喝了一口。
这几天没去学校，景吾倒是天天放学后来医院，顺便陪我吃没味道的病号餐。
昨天我回家后，他还特地让人送了柠檬水过来，美名其曰——补充维C。
当时的我：？这和千代阿姨做的有什么区别？
我吸了几口，才想起正事：“周末我约了朋友学习。”
“嗯哼？”
“所以周末我不出门。”
迹部神色不显，语气也平淡：“本大爷也不是每周都得闲。”
我理解：“毕竟你很忙。”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来：“景吾你春假打算做什么？”
“网球部要去瑞士集训。”
集训？瑞士？
总感觉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很怪异的样子……
我干巴巴地祝福：“那你加油……”
迹部轻哼，反问，“你呢？”
“画漫画，回米花町，拜访祖父，最后和表哥去洛杉矶。”我把每年假期差不多的行程说完，才意识到：“这样我们假期见不了面了诶。”
“嗯哼？”迹部眉梢一挑，语调缓缓，“想和本大爷见面？”
我：“……谈恋爱不见面才奇怪吧？”
“集训在三月二十四到三十一。”迹部突然报了个时间。
我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是除了这几天都有时间吗？”
“或许吧。”迹部轻抚泪痣，仍旧不肯给出肯定答案。
我：……谜语人。
懒得多想，我直接当他是有时间。
“知道了，我也有时间的话会联系你的。”
迹部闻言微顿，视线停在我脸上，像是要说什么，却只是淡淡吐出一个字：“嗯。”
又是要面子的景吾！
我索性直球：“景吾你不想和我见面吗？”
迹部：“……”
我认真：“想见面的话，要好好说出来才行。”
迹部沉默一瞬，忽然轻笑：“那假期和我见面吧。”
我满意点头：“嗯嗯嗯。”
我算算时间：“放假前几天和放假后几天可以。”
“嗯哼。”迹部应声，倒也没反驳。
*
到教室我立刻收到了美美子和岳人的热情欢迎。
“栗栗——！”美美子冲过来抱住我，“你终于康复了！”
“！”猝不及防的冲击力让我后退半步。
我无奈：“只是有点发烧而已。”
美美子松开手，语气认真：“你可是很少生病的！”
“对啊对啊，”岳人也凑过来，“上次你生病……还是去年？结果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
“不要说得我像大猩猩一样。”我把东西放下，坐回座位。
“但栗栗你这次怎么病得这么严重啊？”美美子疑惑。
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那晚的“奇怪举动”。
“………………”
绝对，不能说出口。
我面不改色：“半夜起床着凉了。”
“是吗？”美美子没有怀疑，甚至有点松了口气，“那还好，下周就期末考试了，栗栗你还能多复习一天。”
“期末考——”岳人听到这个词，立刻发出惨叫，整个人瘫成没骨头的猫，“我讨厌期末考！”
美美子戳戳他：“讨厌还是得考试。”
“要是没有期末考就好了……”岳人消沉，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我们，“要不你们帮我——”
“不行，我约了朋友。”美美子秒拒。
岳人：……
他眼巴巴看我：“栗栗……”
我也拒绝：“我也约了人。”
“迹部吗？”岳人立刻猜，“那他的话，加我一个一起复习——”
“不是，是女孩子。”我直接打破他的幻想。
“欸……”岳人再次失落。
美美子还在戳他：“网球部的其他人呢？”
岳人支支吾吾：“他们耐心都不太好……”。
美美子戳穿：“我觉得是你太笨了吧？”
“什么？！”岳人跳脚抗议，“我可是年级前两百名！”
我也无情指出：“可年级总共就四百多人吧？”
“…………”岳人变成灰色。
我：“噗。”
果然偶尔欺负欺负人，有助于心情愉悦。
*
结束期末考试后，我顿感一阵轻松。
再过两周就是假期了。
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不喜欢假期！
我心情极好地吃光午餐，问景吾：“你们班分配的是什么任务？”
国一、国二生需要负责国三毕业典礼的一些杂事，今天刚刚分配完。
“会场布置。”迹部放下手中的红茶，“你们呢？”
“手工。”我对比了下，感觉自己的轻松得多，于是愉快地补了一句：“加油～”
迹部“嗯”了一声，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饶有兴致地问：“你们下午有音乐课？”
“…………”
原本不错的心情突然阴云密布。
“嗯……”我小声。
“嗯哼。”迹部笑意不明。
我臭脸：……最讨厌音乐课了。
*
我讨厌音乐课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和新一哥一样，是超级大音痴。
新一哥是连“do re mi fa so”都唱不准的人，而我稍微好一点，我能唱“do re mi”。
但这也并没有什么用。
从小到大，我能唱完整的只有一首歌，那就是《小星星》。
感恩有希子阿姨没有把我从“夏威夷集训营”中扔出去。
可不论我再怎么讨厌，音乐课还是得上的。
因为毕业典礼其中一项，就是国一和国二生的合唱。
我努力跟上大家的调子——
“在晨曦微光中，山峦被撩开了睡眼……”
音乐老师表情微妙。
“桃园同学，这个地方的音应该是——这样唱的。”音乐老师又又又耐心示范了一遍。
我点头，学着她的调子又又又认真唱了一遍。
音乐老师：“………………”
她沉默良久，勉强挤出微笑：“桃园同学……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呢。”
“……嗯。”
我发誓，我从老师脸上看出了“我的音乐教学生涯就这么完蛋了”几个大字。
默默回到合唱队伍，岳人和美美子正窃窃私语：
岳人：“忘了栗栗是个超级大音痴了。”
美美子：“去年她不眠不休练习了一周才勉强对上的吧？”
岳人：“谁知道今年换了曲子……”
两人对视，同时叹气：“唉……”
话题中心的我：“……”
就说最讨厌音乐课了。
*
是音痴这件事给我的打击太大，直到放学，我都还在自闭。
“要是送别合唱能像《小星星》一样简单就好了。”我开始做梦。
听见我的幻想，迹部挑眉：“小星星？”
“对，小星星。”我认真回答，“那是我绝对绝对不会唱跑调的歌！”
“……小星星……”景吾似乎是嗤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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