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吃香喝辣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拉得长长的。克洛塔依旧兴致勃勃地挽着米斯达的胳膊，仰起头，那双黑色的眼眸在路灯下闪闪发光，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对了，米斯达先生，你去巴塞罗那，那里有好吃的吗？有没有比那不勒斯的披萨还要好吃的东西呀？”
“巴塞罗那？”一听这个，米斯达那点吹牛的兴致又被勾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立刻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仿佛自己真的是个资深美食家，“那当然了！巴塞罗那的好吃的可太多了！跟咱们这儿完全不一样！有一种叫海鲜饭的，Paella！我的天，那叫一个香！用一个巨大的平底铁锅做的，金黄色的米饭上铺满了各种海鲜——大虾、青口贝、蛤蜊，还有红色的辣香肠，光是闻着味儿就能把人的魂儿勾走！我跟你说，那虾的个头，比你拳头都大！”
他夸张地用手比划着，成功地把克洛塔唬得一愣一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还有还有！Tapas！就是各种各样的小吃，一小碟一小碟的，特别精致！有那种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鱿鱼圈、滋滋冒油的蒜香虾、还有那个什么……伊比利亚火腿！啧啧，那火腿切得比纸还薄，颜色跟红宝石似的，放到嘴里直接就化了！配上那种甜甜的、带着水果味的桑格利亚汽酒，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米斯达咂咂嘴，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巴塞罗那风餐露宿、啃干面包盯梢的苦逼日子。
克洛塔果然被他描述的美食彻底俘获了，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是向往和垂涎：“哇——！听起来就好好吃！真的比我们的玛格丽特披萨还好吃吗？”
“那必须的！”米斯达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保证（尽管内心os：那不勒斯披萨天下第一！），看着克洛塔因为他的话而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容，他心里也感到一阵莫名的满足，“等下次有机会，哥哥我一定带你去巴塞罗那，把那些好吃的挨个尝个遍！”
他随口许下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兑现的承诺。
他们边走边聊，米斯达熟门熟路地带着克洛塔拐进了一条烟火气十足的热闹小巷。这里聚集了各种各样的夜宵摊，烤肉的滋滋声、食客的喧哗声、老板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食指大动的混合香气。
“到了！”米斯达指着巷子深处一个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小摊，“看到没？这家烤肉串是全那不勒斯最正宗的！老板的手艺，一绝！”
他拉着克洛塔挤进拥挤的人群，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桌子坐下，然后像个老主顾一样，熟练地冲着忙碌的老板喊道：“老规矩！先来二十串烤肉！十串鱿鱼！一份最大的炸海鲜拼盘！再来两大扎冰啤酒！”
克洛塔立刻被周围琳琅满目的小吃摊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她像只第一次进城的土拨鼠，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张望着：那边是金黄酥脆的炸饭团Arancini，这边是淋着鲜红酱汁的烤章鱼须，远处还有滋滋冒油的烤香肠和堆成小山似的炸小鱼……空气中弥漫的各种食物香气让她不停地咽着口水。
“米斯达先生！”她兴奋地拽着米斯达的袖子，指着旁边一个摊位上的圆球状炸物，“那个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还有那个，红红的酱是辣的吗？”她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个不停，恨不得立刻把所有摊位都尝个遍。
米斯达看着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馋样，被逗得哈哈大笑。他耐心地一一介绍：“那个是炸饭团，里面有肉酱和马苏里拉芝士。那个红酱是配章鱼吃的，带点辣味，很开胃。那边还有炸凤尾鱼、烤猪排……”他如数家珍，“别急，等会儿烤肉串吃完了，你要是还有肚子，我带你挨个尝尝！”
“哇！太好了！”克洛塔发出满足的欢呼，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美食在向她招手。她看着米斯达拿起刚送上来的、冒着气泡的金黄色冰啤酒，仰头大口喝下的样子，看着他喉结滚动，嘴角沾上白色的泡沫，脸上露出舒爽惬意的表情，心里忽然也冒出一个大胆又好奇的念头——那看起来很好喝的、亮晶晶的“饮料”到底是什么味道？是
几乎是出于一种模仿的本能，趁着米斯达放下酒杯，正准备继续跟他吹嘘在巴塞罗那见闻的间隙，克洛塔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把抓过他面前那只还剩大半的冰镇啤酒杯，学着他刚才豪迈的样子，仰起脖子就“咕嘟咕嘟”猛灌了一大口！
“噗——咳！咳咳咳咳咳！！”
冰凉、苦涩、还带着强烈碳酸气泡感的陌生液体瞬间冲击了她的喉咙和味蕾，那完全不同于水或果汁的刺激感让她猝不及防。
克洛塔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直冲鼻腔，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般的剧烈咳嗽，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咳出来了，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一边咳得撕心裂肺，一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米斯达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烤肉串都差点掉在地上。他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看着克洛塔抱着他的酒杯咳得惊天动地、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眼泪汪汪的可怜又滑稽的样子，先是下意识地吼了一句：“喂！你这笨蛋！谁让你乱喝我的酒了？！找死啊！”
但看到她咳得实在太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的样子，语气立刻软了下来，透出明显的担心和紧张，赶紧凑过去，伸手用力拍打着她的后背，试图帮她顺气，“咳咳咳……你没事吧？！慢点咳！笨蛋！啤酒是这么喝的吗？！”
No.5在他旁边飘来飘去，发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尖笑声：“噗哈哈哈！Boss！她、她该不会以为啤酒是甜的吧？！笑死我了！咳咳咳……咳成这样子了……”
“滚一边去！”米斯达没好气地吼了自己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替身一句，继续手忙脚乱地给克洛塔拍背。
这傻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居然敢抢他的啤酒喝！她知不知道自己才刚满十八岁没多久？！虽然严格来说不算未成年了……但看她这副对酒精毫无认知的傻样，跟个十岁小孩有什么区别？！
克洛塔惊天动地地咳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勉强缓过劲来。皱着脸，委屈巴巴地抱怨道：“好难喝啊……又苦又呛……米斯达先生你怎么会喜欢喝这种奇怪的东西……”
看着她这副委屈又茫然的样子，米斯达心里的那点火气早就被哭笑不得的情绪取代了。他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笨蛋！谁让你嘴馋抢我的酒了！活该！啤酒本来就是大人的饮料，又不是给你这种小屁孩喝的果汁！哈哈哈哈……咳咳咳……”他一边笑得直拍大腿，一边伸手抽了张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恰在此时，烤肉摊的老板端着一大盘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烤肉串和烤鱿鱼走了过来，那诱人的焦香瞬间吸引了克洛塔的全部注意力。
她立刻把刚才的糗事和啤酒的怪味抛到了九霄云外，眼睛放光地盯着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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