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之下。

热风裹着沙土扑在马上、人身上。

一行人走在大路上,形成长长的队伍。

最前面是几个骑马的,负责哨探带路。

中间几人押送看守货物。

后头跟着一辆马车,最后还有两个骑马的人看尾。

宋妤和春桃坐在中间的马车上,她看着车窗外,满脸的心事重重。

不到半日,在天色将暗时,彭阆一行人入了金廷城。

金廷比细宛要繁华许多,金碧辉煌的宫宇和楼群,四处出入的贵族。

就是到了夜里,街上仍是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赶路的异乡人抵达客栈行色匆匆地住下。

翌日。

王殿内,几个女奴正在给林澜玉梳妆。

倬赛早已穿戴齐整,手持金柄权杖进了寝殿,红玉髓和绿松石制成的黄金腰带随着他的走动,闪耀出不同的光芒。

他站定,看着穿上盅斯国服饰的林澜玉,心里一片慰叹。

琉璃金珠编织的发饰在她头上摇曳生辉。

黄金臂钏、踝环套嵌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愈加华贵无比。

倬赛怜爱地勾托起林澜玉的手,轻轻附上一吻,隐含着失而复得的欣喜,“我的新娘,你就是王城内最耀眼的珠宝。”

“明日才成亲,现在谁是你的新娘?”林澜玉冷声将手抽离,面无表情继续道,“珠宝?呵,那你就是那条最毒的蛇。”

倬赛今天心情很好,金色的瞳孔弥漫愉悦,只要是林澜玉嘴里说出的话,都如仙乐一般悦耳。

城内。

陆承骁、方九、彭阆等人早早出了门。

客栈里,宋妤方用完早食,见人纷纷向外跑,她很是奇怪。

春桃拉住了一人问道:“外头怎么了?”

那人笑得合不拢嘴,“国主明日大婚,今天带着那大夏公主出来接受城民祝福了!”

宋妤一怔,立时也往外面去。

王城街上,双象开道,众祭司向路旁挥洒莲花瓶中的圣水。

国主和大夏公主并肩坐在镶嵌青金石、彩陶,悬挂鹰羽、兽牙的黄金御辇上。

侍卫全副武装伴驾前后。

城民被侍卫们拦成两道,热情地向御辇扬洒花瓣、彩绫。

宋妤眼见着御辇上半垂金纱帘下的熟悉身影,悬着的心咯噔一下,终于沉了下去。

折腾了半日,御辇回到王宫。

林澜玉怒气冲冲地往自己的寝宫走,钗换首饰、头巾披帛被她一路狠狠丢下。

宫外的城民越欢欣鼓舞,林澜玉就越有种身似飘蓬逐朔风之感。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身不由已过。

倬赛看着被丢了一地的东西,就知道林澜玉又闹脾气了。

侍者来进言,“主上,王宫外有位自称是公主朋友的人求见。”

“朋友?”

“是位大夏人长相的女子,姓宋。”

“将此事回了公主去。”倬赛浅色的睫羽垂下,叮嘱道,“大婚前,她要什么都依着,办不到的就来回我。”

寝殿内,林澜玉听完侍者的回话,震惊之余,连连道:“快将人请进来!”

宋妤进了王宫,被侍者引着到了林澜玉的寝宫。

二人甫一见面,立时拥在一起抱头痛哭。

“我听说大夏公主和亲,就怕是你,结果……”

宋妤的话生生止住,脸上尽是无言的难过。

林澜玉的手抓着丝帕,指尖用力到发白,“也是我自己种下的孽缘,那倬赛竟然出身盅斯国王室,他从公主府消失后,回到金廷,成了新国主。”

宋妤关切问道:“那这和亲是怎么回事?”

林澜玉咬牙切齿地说道:“圣上念及盅斯国的投诚,若说加深两国交情,没有什么会比姻亲来得妥当,和亲本也轮不到我,可那个狗东西点了名让我嫁。”

宋妤看不明白,“他这是对你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他就是为了报复我,不让我好过,千里迢迢将我带到这儿,他得意得很!”

愤怒过后,林澜玉擦了擦泪,“光顾着说我,你呢?为什么会来金廷,你不是去找那姓陆的了吗?”

宋妤随即将这些日子的事讲了个清楚,林澜玉听罢放下心来。

宋妤却握着林澜玉的手,担忧道:“可你怎么办?”

林澜玉收拢了难过,冷然道:“放心,我不会自轻自贱,也不会让他好过。在京城时我还顾忌母亲和太后,到了这里可没人能约束我。反正他非要娶,就别怪我在这里闹个天翻地覆。”

宋妤止住她的话,“可别闹出事来危及你自身。”

“我有分寸,”林澜玉努力勾起笑意,“快别说这些,好不容易见面,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明日我大婚,来的都是些我不认识的人,你可一定要来陪我。”

宋妤一听,有些寥落,抹了抹泪,“如今你要成婚,我却没办法为你送上一份厚礼。”

林澜玉有些嫌弃道:“又不是喜事,也不是我愿意的,送什么送,不许说了,你能在这种时候陪着我都是天意了。”

最后,林澜玉要留宋妤在王宫住下,侍者们犹犹豫豫想劝,又说要回了国主才行。

宋妤见状,不欲林澜玉与倬赛在这个节骨眼起冲突,她坚持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林澜玉至此作罢。

金廷城内,一幢不起眼的重屋耸立在最繁华的街道上。

彭阆等人押送着一车货物,停在重楼外。

一个包着头巾、弓着身子的老头走了出来。

老头接过彭阆递来的货物单子,让身后的几个伙计清点搬货。

彭阆问道:“阿依莎在吗?”

“后院厨房,”老头掀起眼皮瞅了一眼他,羊毫笔勾上核对无误的一行字,“只许去说会儿话,货搬完了就走。”

彭阆谢过,又道:“巴提老板,跟来的几个兄弟能否在前院讨杯茶吃。”

老头看也不看,挥了挥手,让彭阆一行人进了楼。

后院厨房里,一位布衣布裙、长相清丽的年轻姑娘正打算舀水起锅做饭。

水缸却见了底。

她身上围着的襜衣,沾上的斑驳油污痕迹显然是时间久远,如何也洗刷不掉。

阿依莎摸索着,够到水缸旁的木桶要去院子里打水。

前院、后院用水都是从这口井里打水,井边常常湿滑。

阿依莎摔过几次,眼下更是小心谨慎。

一桶水打上来,沉重濡湿的木桶险些脱了手,阿依莎没站稳,差点要滑倒。

一只男人的手将她扶住,还顺道抓住了要坠到井下的木桶。

迎面而来的熟悉膏药味,阿依莎猛然顺着男人的手摸了摸,欣喜道:“彭阆,你回来了!”

看着少女无神的双眼,彭阆眉头紧锁,“他怎么还要你做饭?”

阿依莎温柔地笑了笑,“前院的伙计都不会做饭,只有我了,阿叔也是没办法。”

彭阆冷嘲道:“他赚的钱都不够请个厨娘吗?”

阿依莎眼盲,所以只能通过语气判断男人的情绪。

彭阆显然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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