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孤月
“可你不还是找到了么?”
“倘若哪日我真找不到了呢?”
随着梁疏璟脚步逼近,那道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那我们就再也不见。”
江愿安话说的虽是硬气,却还是移开了带着几分胆怯的眸子,不肯看他。
梁疏璟轻笑一声,好一个再也不见。
“此言当真?”
...
“那你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我再决定当不当真...”
江愿安语气闷闷,同梁疏璟谈着条件。
夜风簌簌,又一次拂乱了江愿安额边几缕碎发,女子的面容映入他的眼眸,梁疏璟这才注意到,这几日下来她竟瘦的那么厉害。
“西域。”
良久,梁疏璟才开口,道出两个字。
听到他又要去西域,江愿安眼中一顿,迟疑追问道:
“为什么?”
“因为钰贵妃身中蛊毒,已经死了,我必须要去西域查出来。”
梁疏璟口中严肃,神色却是难以自掩的黯然。
“所以你就打算一个人去?不带上我了吗?”
思君苑一片凄清,女子质问的声音清晰回荡在梁疏璟耳边。
梁疏璟缓了许久,从容同她解释道:“我带着你,倘若你也中蛊了,我要如何同江夫人交代?”
江愿安面色一怔,“可是钰贵妃的事情分明我也知情,你如今怎么能将我撇除在外?”
“上次在西域遇到千霜的事情你忘了?还要铤而走险跟着我去?”
“我就是要去!你不带我去我就赖在元璟府不走了!”话落,江愿安接着气势汹汹坐回方才那块石阶,低头看向那块被她扣坏的草皮。
梁疏璟头一回被她气成这样,见她蛮不讲理往地上一坐,恨不得将她提起来就走。
“马上又要下雨了,你还打算在这里坐多久?”
“我不回去了!你自己走吧!”小丫头仍旧蛮横,果真像被惹急的小兔那般难哄。
梁疏璟方才说完要下雨,天上便果真落下一场雨来。
江愿安本以为梁疏璟这下总要走了,没料到梁疏璟只是站在一旁房檐下静静伴着她,大雨瓢泼,一时将她心头的闷气涓涤了几分。
“你满意了,现在不用走了。”
“对。”
梁疏璟低头看着她,嘴角不由浅浅勾起一抹。
未出片刻,便见璇玑远远撑着伞来寻二人。看见璇玑的身影,梁疏璟心中倒升起一处不可避免的怅然,看来二人今夜便只是止步于此了。
“殿下,江姑娘,夜深雨寒,早些回屋吧。”
璇玑将手中那把油伞递给梁疏璟,又蹲下身去扶江愿安。
江愿安气冲冲起身,跟着璇玑离开了。
看着她依偎璇玑离开的背影,梁疏璟心里总有股不知名的不爽。
“璇玑,思君苑是什么地方?”她靠在璇玑身旁,失落问道。
她自然知道思君苑是什么地方,但至少,那不是江愿安该知道的地方。
“思君苑...”
璇玑欲言又止,但瞧见江愿安那副眼眸,又不忍骗她。
“江姑娘,你不妨...问问殿下。”她没办法,只能搬出梁疏璟来救场。
“我不问他,他什么都不告诉我,现在连外出都不带我。”江愿安抱紧璇玑撑伞的手臂,似是不愿听到梁疏璟的名讳一般。
“不是的,江姑娘,有些事情,并非是殿下本意...”
隔了半晌,璇玑才勉勉强强窘困开口。
将江愿安送到房门口,璇玑便不再多言离开了。
窗外的雨依旧是料料峭峭的落,凌风渺渺,远天霏霏,将江愿安难耐的心绪遮的严严实实。
倘若今夜的雨还是不停,梁疏璟夜里还是会做噩梦吗?到时霜浓来唤她,她还去吗?
正当她思绪交杂,梁疏璟蓦然推开了她的房门。
伴随房门打开,她的心事也在梁疏璟面前一览无遗。
梁疏璟一袭墨色长袍的身影迎着烛光在地板上投射的修长,款步走近她温然开口:
“勿要气了,我答应带你去。”
“带我去我也不去。”
江愿安站起身来,背对梁疏璟站到窗边。
“真不去?”
“真不去。”
“那我可走了。”
梁疏璟见她铁骨铮铮那副样子,口中不由发笑,转身就准备走。
“不行。”
梁疏璟回过头来看她,再联想起当初她第一日来元璟府上任,两幅嘴脸倒是大相径庭。
“你说不行就不行?”梁疏璟饶有趣味反问她。
江愿安自知理亏,一双圆圆的杏眼依旧四处转悠,闭口不语。
“等江知府的事情忙完再说吧,早些歇息。”语落,梁疏璟便带紧了她的房门。
江愿安几乎是一夜无眠,生怕霜浓又会进来急匆匆唤她去看梁疏璟,只是一夜风平浪静,与她料想的场景有些出入。她又想起昨夜梁疏璟那副不堪的模样,想不到平日光风霁月的摄政王,夜里做噩梦惊醒倒让人心中有几分垂怜。还有璇玑...霜浓和月见虽是告诉她璇玑姑娘什么都知道,无奈璇玑不肯告诉她,有什么办法呢。
二人随之在府上度过了相安无事的几日,终是到了上朝审问常默的日子。
江愿安跟着梁疏璟进宫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父亲,父亲的鬓角多生出好几缕白发,看起来憔悴极了。只是除了江永望,一同进宫的还有陈茵茵。
她摘下了昔日头上花枝招展的花钿珠饰,一身素衣,脸也吓得煞白,跟在江永望身后。除了江府,皇宫是她唯一见过处处玉璧金阶的地方,只可惜她这次来,是来赴死的。
沈问策着了一身七星绣金龙袍高坐于金漆雕龙宝座之上,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统统要向他俯身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他缓缓开口,看了眼一旁的李公公,李公公立刻会意,
“宣——原京川知府江永望觐见!”
江永望跪于高堂之下,“臣江永望,叩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大人,如今你已禁足思过,眼下对省试泄题一案,可有辩解?”沈问策神色凝重,端坐起身问他。
“启禀陛下,微臣江永望,关于省试泄题一事,绝不知情!本次省试试题只有礼部官员足以过目,微臣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试题泄露给家中侄儿,更不敢戴着知府的官帽顶风作浪!臣求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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