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透。

穆辞忧被鸡鸣声吵醒。

“谁家的鸡这么讨厌。”

鸡鸣刚落,五更梆子又响起,仿佛是在房顶上敲打。

他翻身,拉起被头,盖住整个脑袋,隔绝了噪音,没过多久,突然一激灵:

“今日我要上早朝!”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伸了伸懒腰。

“特么得,还以为穿书投了个好胎,混了一年,又回归早起的牛马。”

迷迷糊糊起床,匆匆忙忙穿上朝服,却死活梳不好头发。

“特么得,以前都是小龙崽子给我束发带冠,我自己哪会梳头发。那是谁给小龙崽子梳头呢?”

想到此,穆辞忧心头没来由地一紧,猛然给自己吓清醒了。

“不对,我为何要管他,他肯定有仆人服侍。今儿下朝,我也去买几个仆人。”

乌发又随便扎起,反正戴上官帽,也看不出梳得好赖。

马厩里,一只马通体雪白,无杂毛,额心一点朱砂红,正喷着哈气踏蹄。

穆辞忧翻身上鞍,理顺鬃毛。

“瑞雪,快跑,轻声,勿扰百姓。”

哒、哒、哒、哒 ……

一位红袍男子,身骑白马,马蹄叩响朱雀大街的青石板。

遥望宫墙上已亮起第一串灯笼,像是悬在暮色中的橘子。

看见橘子,穆辞忧咽了下唾液。

他尚未食早膳,打算下朝后买些早点吃。

正想着,闻到肉包子的味道。

宫门口站着一位魁梧男子,手拎着一个油纸袋,那肉香味就是从油纸袋发出。

“小少爷,末将丘北铭在此恭候多时。”

穆辞忧一跃下马,躬身叩首,“臣穆辞忧,参见统领。”

“使不得,小少爷,使不得。”丘北铭连忙扶起穆辞忧,递出油纸袋,“小少爷没吃早饭吧,先垫一口。”

“劳丘统领惦记着。”穆辞忧接过袋子,从袋中挤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这是北境的牛肉,香啊!”

丘北铭主动牵起瑞雪的缰绳,瑞雪甩甩头,打了个响鼻,似是在打招呼。

“小少爷骑着瑞雪的英姿,不亚于当年穆将军。您穿着红色官服,老远一看,像是新科状元,打马御街前。”语落,牵着马走向下马碑。

穆辞忧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小声嘀咕唱词:“为救顾郎回主线,谁料没空吃早饭,我曾打马御街前,我也曾赴过鸿门宴。人人夸我赛潘安啊。我不为把功名显,我也不为做高官,为了早日嗝屁回家园啊,回家园。”

弹幕【穆辞忧这么早就出来营业啦】

【早安主播】

【呦,穆辞忧多才多艺,把女驸马的词改了】

【啊!!!!原来主播各种找死,是想要离开书中世界】

丘北铭栓好马回来,见穆辞忧自言自语,问道:“小少爷在说什么?”

穆辞忧回神,编着瞎话:“这牛肉,让我想起咱们在北境的峥嵘岁月。”

丘北铭沉声道:“是啊,我离开北境那年,你才十三岁,那时候你已经跟着穆将军骑马打仗了,一晃儿,十年过去了。”

两人一同往金銮殿走去,穆辞忧边走边吃,丘北铭边走边说。

“当年圣上给穆将军留了一个御林军统领的名额,穆将军念我老家本在帝都,便将名额让给了我,可惜我不争气,让江叶光那小子夺了权。”丘北铭顿了顿,心知是穆辞忧扳倒江叶光,并杀了江叶光,点到即可,又道:“幸而苍天开眼啊。”

丘北铭言尽于此,不敢深说,眼角的皱纹慢慢聚拢,目光沉甸甸的望着穆辞忧,既含有感激又带着歉意。

穆辞忧嚼着包子说:“那都是江叶光的报应!”大肉馅一口咽下去,叹道:“哎,只是连累了殿下。”

丘北铭知道这个“殿下”指的是废太子顾念安。关于他们俩人的流言,皇帝下了封口令,前天还有碎嘴宫女因谣传此事被杀。他自是不信传闻,小少爷穆辞忧随了穆将军的秉性,是铮铮铁骨的北境汉子,怎会做那兔爷儿的勾当。

但是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儿,丘北铭有点好奇,旁敲侧击问道:“以前咱们在皇宫里碰见,每次都是您与殿下相伴。末将为了避嫌,也担心影响了殿下的课业,不敢与小少爷多走动。如今中宫空虚,小少爷暂无辅佐之人,也会轻松些许。”

穆辞忧凛然道:“我要辅佐的人,始终只有那一位,无论他是不是太子,我都会用生命保护他。”

弹幕 【kswl】

【穆少保好专一啊!】

【顾念安如果听到这话,又得哭】

【奖励“穿云箭”一支!】

男主顾念安怎么能死啊,他死了,穆辞忧也不能回家园啦!

丘北铭闻言,神色一僵,全靠两条腿麻木的走路。

怪不得把这两人传得风风雨雨,果真是无风不起浪啊!

丘北铭不知如何接话,一时冷了场。算了,换个话题吧。

“那小少爷可还有空闲时间,咱们一同喝喝酒、叙叙旧。”

“空闲时间一直都有。今日我下朝后,先去买几个奴仆,之后便回穆府,丘统领可以来穆府找我,我做点下酒菜,招待丘统领。”穆辞忧道。

丘北铭拍手笑道:“好,那我带几坛好酒过去。”

穆辞忧则连连摆手,“别,别,不用几坛。我不胜酒力,咱们小酌怡情。”

正说着,脚步移至金銮殿门口。

百官手握笏板,等候进殿,见穆辞忧走来,纷纷侧目。

第一缕朝霞,把穆辞忧那身绯红色官服染得愈发鲜艳。

“为啥大家都看我呢。”

穆辞忧被投来的眼神盯得发怵,琢磨是不是他们发现穆统领没洗脸或者没梳头。

凝思一瞬,猝然想到一个失误。

“糟了,我忘带笏板。百官看我笑话呢。”

“丘统领,有多余的笏板吗?”

丘北铭相视失色,拿出自己的笏板递于穆辞忧。

穆辞忧推搡回去,“不用了,没关系,我也没有要记录的事。”

一位青袍年轻大臣走来,他眉间有三分书卷清气,眼角却带七分锋芒,“下官有备用笏板,若穆统领不嫌弃,这块便赠送于穆统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笏板,递给穆辞忧。

穆辞忧认得这位大臣,前两次上朝,他必力挺穆辞忧,带领青、绿色袍子的大臣们起哄。

两次朝堂作死失败,必有这人一份功劳。

“我今日先借用兄台的笏板,明日把我的笏板还给这位……”穆辞忧接过笏板,不知道这个人叫啥名,任什么官职。

这人拱手道:“穆统领,下官乃监察御史蒙见微。”

“萌贱微是吧,我记住你了。”

穆辞忧心说:“这人怎么叫这个破名字,又贱又微。”

弹幕【这人是炮灰男配】

【主播别和他玩!】

【主播别和他玩!】

……

钟鼓楼传来雷鸣般的鼓声,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金銮殿大门打开,紫朱绿青的官员们正鱼贯步入。

穆辞忧的视线习惯往太子监国的座位看去,然而那处空无一人。

没有职务的皇子可以不上早朝。

他心口酸楚,眼前浮现出在天牢里,顾念安身着朝服的模样,又把那人平移到龙椅的位置,想象着那宝座上之人,是号令群臣的顾念安。

“小龙崽子因我而失去的太子宝座,我必当结草衔环相报,将他扶上龙椅。”

早朝上,穆辞忧全程一言不发,将所见所闻铭记于心。当做会议记录的笏板,穆辞忧根本用不上。

下朝后,江炎霆怒目瞪着穆辞忧,浑浊的双眼里,爬满红血丝,如同见到了杀子仇人。

事实上,穆辞忧就是他的杀子仇人。

江叶光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莽夫,仗着自己亲爹、亲姐的关系,在朝中横行霸道多年,积怨无数,活着给江家势力拖后腿,死了还能拉顾念安下水。反正江叶光已有子嗣,江家后继有人。江炎霆个悲伤之余,更要顾全大局,等待大皇子上台,江炎霆就可以一手遮天,权倾朝野。

穆辞忧心说:“茄子干老奸巨猾,为了权力,儿子死了都能忍下。我若不是要利用他外戚身份牵扯拖累大皇子,他早就去阎王爷处上朝了。”

江炎霆越走越近,朝着穆辞忧啐了一口,骂道:“庶子!杂种!”随即又恢复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

穆辞忧裂开嘴角讥笑,贴近江炎霆的耳朵,“茄子干你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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