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过林河的脸颊,带起他黑色的发丝,却吹不散他眼底那瞬间凝结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寒意。

那张轻飘飘的纸条,在他手中,却重若千钧。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无形的针,深深地扎进了他自穿越以来,最为自傲、也最为依赖的领域——布局与算计。

他以为自己是棋手,操纵着虎牙关的李威、张德海,以及青石城的钱清源,看着他们按照自己写好的剧本,起舞、争斗、走向灭亡。

直到此刻,他才惊骇地发现,原来在他身后,一直站着一个更高明的观棋者。

他所有的动作,所有的算计,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戏。

这是一种被彻底看穿、被**于股掌之间的、极致的羞辱!

更是一种足以致命的、芒刺在背的恐怖!

“先生……怎么了?”

赵铁柱看着林河那瞬间变得无比冰冷的脸色,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警惕地环视着四周空无一人的山林。

“没什么。”

林河缓缓地,将那张纸条,连同那支诡异的蓝色尾羽箭,一同收入怀中。

他脸上的寒意,在短短数息之内,便已尽数敛去,重新化作了那片古井无波的深邃。

但赵铁柱却敏锐地感觉到,此刻的先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可怕。

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大海深处最极致的平静。

“走,回寨。”

林河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翻身上马,一夹马腹,不再言语,径直朝着黑风寨的方向驰去。

一行人回到山寨,林河没有去聚义厅,也没有去检阅他那支正在茁壮成长的军队。

他下的第一道命令,是让赵铁柱,将那个被装在麻袋里,颠簸了一路,早已去了半条命的钱清源,直接带到山寨最深处、也是最牢固的一间地牢里。

地牢阴暗潮湿,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将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得如同鬼魅。

钱清源被一盆冷水泼醒,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到的,便是林河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林……林先生……您……您要的,我都给了……求您……饶我一命……”

钱清源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我问,你答。”

林河没有理会他的求饶,他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眼睛如同两柄锋利的解剖刀,死死地盯着钱清源的眼睛,“答得让我满意,你就能继续活着。若是敢有半句谎言……”

林河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是!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河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给对方施加更大的心理压力。

终于,他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让钱清源始料未及的问题。

“‘听雨楼’,你听说过吗?”

当这三个字从林河口中吐出的瞬间,钱清源那肥胖的身体,如同被雷电劈中一般,猛地一僵!

他那双本已充满恐惧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一种更加强烈百倍、近乎魂飞魄散的惊骇!

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在油灯的映照下,变得比**还要惨白!

“我……我……我不知道……什么听雨楼……我没听过……”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否认着。

然而,他那剧烈的、无法掩饰的反应,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林河。

林河笑了。

他知道,他找对方向了。

“看来,钱掌柜不仅听说过,而且,还很怕它。”

林河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声音平淡地说道,“能让你这只在青石城翻云覆覆雨的老狐狸,都怕成这个样子。看来,这个听雨楼,很不简单啊。”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钱清源的声音都在打颤。

“我想知道,它的一切。”

林河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它在哪?它的楼主是谁?它有多少人?你和它,又是什么关系?”

“不……不能说……我不能说!”

钱清源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眼中流露出比死亡更加深刻的恐惧,“说了,我……我会死得更惨!他们……他们的手段,你根本想象不到!”

“是吗?”

林河缓缓站起身,他抽出腰间的朴刀,走到墙边,从墙壁的缝隙里,撬出了一只正在冬眠的百足蜈蚣。

他用刀尖,挑着那只蠕动的、色彩斑斓的毒虫,缓缓地,走到了钱清源的面前。

“我这个人,手段不多。但对付不听话的人,我总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林河的脸上,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比如,我可以将这只小东西,从你的鼻孔里,塞进去。你放心,它不会立刻咬死你。它只会在你的脑子里,慢慢地爬,慢慢地啃噬……那种滋味,我想,应该比听雨楼的手段,更加‘有趣’。”

看着那在刀尖上不断扭动的、散发着腥气的百足蜈蚣,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钱清源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

……

一炷香之后,林河面色凝重地,从地牢中走了出来。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但这个信息,却比他预想的,还要沉重。

听雨楼,一个遍布北地,以贩卖情报和执行暗杀为生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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