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涯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漏了。
分体在脱离痴愚地蟒完成寄生后,会随着血肉在体内移动,所以有时候东一条西一条也是有可能的。
他于是操纵热流在萨切特体内完完整整转了一圈。
复查的结果没有变化。
的确是少了一条。
顾修涯眉头大皱。
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上一轮故事中,他植入格兰仕居民体内的分体长达半年都保持着活性,与宿主共存良好。
这一次才过了多久?
顾修涯不相信分体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然死亡,还死得这么干净。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必然和非凡力量有关。
“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舒服的?”
他问萨切特。
萨切特道:“昨天。”
“复述一下你昨天的行动轨迹。”
“......昨天早上,安格列来家里叫我。我跟着他一起去了顺天观,砍木头修理大门。一直干到傍晚,吃完饭,我就回家了。”
“在顺天观的时候有感觉不适吗?”
“没有。”
“回家路上呢?”
“没有。”
“到家后才有反应的?”
“对。”
“最开始是什么感觉?”
“......有点晕。像是喝醉了一样。”
“晕?”
顾修涯摩挲着小拇指,看向萨切特:“在你感到晕眩的时候,是否有闻到什么味道?”
“您,您怎么知道?”
萨切特显得很惊讶:“我当时确实闻到了一股味道,但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只觉得淡淡的,一下就消失了。”
挥发性气体?
顾修涯感觉自己抓住了关键,他问萨切特:“在哪里?”
“就在那。”
萨切特指向安格列站在的门口位置。
安格列脸色一白,慌张后退。
“不必紧张。窗户开着,气体不会残留这么久。更何况你还戴着口罩。”
顾修涯安慰安格列道。
他示意安格列让开,随即开门出去,复又进来,停在门边。
“是这个位置吗?”
萨切特回忆了下,点点头。
顾修涯于原地站定,打量起房间。
房间很小,只摆得下一张床,一张桌子,窗户距离门口的直线距离不足三米。
墙壁是黏土质地,刷了层米浆,填充的稻草很少,摸上去几乎不透气。
或许是因为地基沉降的缘故,顾修涯隐约觉得墙面有些倾斜。
头顶的楼板已有不少年头,俱都泛褐发黑,被虫蛀空的缝隙里吊着蜘蛛网,隐约能看到黑漆漆的二楼。
至于地板......
顾修涯轻轻跺了下脚,震起一片蛀虫留下的黄色粉末。
架空的地板,应该是为了隔湿。
从通风条件来看,这间屋子非常合格。
如果是有人趁着萨切特离开后往房间里喷洒了某种气体,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留存一天时间。
换句话说,气体应该是刚好在那个时候产生了,又刚好被萨切特感知到。
“带我去二楼看看。”
顾修涯招呼安格列。
安格列应了一声,带着顾修涯上了楼。
推门进去,顾修涯发现这间屋子几乎没住过人,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桌凳、换季衣物、以及一些已经发芽的土豆。
房间内同样有一间半开的窗户,天顶还铺着透气的亮瓦,无论怎么看,都不具备自然形成毒气的条件。
顾修涯趴下来,视线贴着地板打量了下,很快确定地面上的灰尘痕迹没有被动过。
为数不多的可能依次被排除了,剩下的只有......
顾修涯起身下楼,回到了萨切特所在的房间。
“能下床吗?”
他问萨切特。
萨切特点点头,艰难扶着床沿下了床。
安格列想要上去搀扶,又在动作的一瞬间顿住,转头看向顾修涯。
“没关系,他患上的不是瘟疫。”
顾修涯道。
安格列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扶住了萨切特。
“你们先去厨房等我。”
顾修涯伸手示意。
安格列闻言,很识趣的没有问为什么,带着萨切特走出了房间。
顾修涯随即关上房门,想了下,又将破旧的窗帘遮挡住窗户。
然后,他抽出腰间的手枪,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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