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霜白登时烧红了脸,看了看周围乌漆嘛黑的环境,潭里还蹲着一个水妖,此地的确不太妥当,捂着脸道:“那……那回去再说吧。”

贴身衣物皆是沾水即透的白缎,衣裳被潭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纤细的腰腹,一截赤红的绦带虚虚系在腰间,水珠顺着滴落,晶莹剔透。

他眨着琥珀色的眸子,欲言又止望着裴梦回。

一阵凉风吹过来,阮霜白往裴梦回身上倚靠得更近。

湿衣裳穿着会着凉。

裴梦回眉头一动,立马掐了个诀,阮霜白身上的衣袍立马干燥如新。

“谢谢夫——”阮霜白嘴里的话拐了个弯,“谢谢你……”

旋即桃花浮面,怯生生低头。

风再度拂面,吹散了面颊一点点热意。

接下来这几日,水妖老老实实再也没有冒头,裴梦回与阮霜白把梦幽潭扫荡一空,能用的毒花毒草尽数薅走,十足的土匪做派。

自从那日吵架又和好后,二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古怪,不算生分也不算亲密,但就是有什么东西跟之前不一样了。

最令裴梦回感到奇怪的是,阮霜白时不时盯着他发呆,然后露出一丝心疼的眼神。

他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同情的?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离开梦幽潭,登上飞舟。

阮霜白没有钻进属于自己的修炼室,反而跟着裴梦回进了船舱,来到他炼药的屋子。

“你没有卧房吗?”

裴梦回说:“我又不需要睡觉,要卧房岂不是多此一举。”

阮霜白不满:“那你给我收拾一间,我要睡觉。”

“飞舟上的空房多的是,你随便挑。”

“你为什么不喜欢在屋里睡觉呀,我只见过你躺在树上藤蔓上小憩,”阮霜白疑惑,“你又不是猴子,天天爬树上算怎么回事。”

“人就必须在屋里睡觉吗?”裴梦回挑眉。

阮霜白连忙点头。

裴梦回又道:“那你是兔子,是不是得去外面草堆里睡?”

“用不用我给你做个兔窝?”

阮霜白勃然大怒,一口咬在了裴梦回的脖颈。

“嘶——”

裴梦回吃痛,没料到这小兔妖牙齿挺尖,咬人竟这般疼。

阮霜白狠狠咬了一口,含住的那一块皮肤很快溢出血珠,嘴里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坏男人,就知道嘴上气他。

疼死你。

裴梦回往阮霜白腰上不轻不重掐了一把,低声道:“松口。”

松口之后,阮霜白才感到后悔,看了眼红艳艳的血痕,心突然一虚,是不是咬得太用劲儿了?

裴梦回眼睛微眯:“阮、霜、白。”

被念到名字的人立马怂回原形,变成一只软绵绵的雪团子,眨巴着琥珀色的漂亮眸子,试图装无辜。

裴梦回拎起小兔子,揪住他毛茸茸的兔耳朵,让他逃无可逃。

阮霜白结结巴巴:“是你先、先要把我撵出去住稻草堆的,不能怪我……反击。”

“我说给你做个兔窝,谁说要你睡稻草堆?”

“你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裴梦回气笑了,拎着小兔子丢在自己肩头,阮霜白连忙用爪子攀住男人,缩成兔子球趴在上面,以免不慎掉下去。

“你干嘛呀?”

“把我脖子上的血珠清干净,否则别想轻易下来。”

“?”

语罢,裴梦回在自己肩头画了一道手掌大小的结界,活动范围只在肩头到侧颈,小兔子原地转了一圈,发现想跳下肩膀都做不到!

天呐,这人居然囚禁兔子!

阮霜白急得团团转,甚至想再狠狠咬一口,但是不能,否则以裴梦回的黑心程度,保不准又用其他手段欺负他。

坏男人坏男人坏男人。

卑鄙无耻!

他心里碎碎念,小爪子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最后累得气喘吁吁,彻底软趴成一团棉花。

怎么办。

根本逃不了。

他低头看了眼对方脖颈,鲜红色的血珠映照倒影,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鲜明,宛若水做的石榴籽。

心想要怎么弄干净呢,他又没有愈合伤口的药膏,更不会治愈法咒……

裴梦回对阮霜白的纠结一无所知,开始坐在案前调配草药,把几株灵植拿出,目光一一扫过。

素秋莲,菩提果,并蒂双生花,腐庸砂,还缺几味药材,希望这次的拍卖会能够收获他需要的几味灵草。

几味药材中最难处理的莫过于菩提果,裴梦回垂眸,拿出一把小巧的削刀,刀尖对准菩提果最外层包裹的一层膜。用灵力精准操纵削刀,仔细切割出一道金丝线,灿灿金光照亮半面侧脸。

他需要取出菩提果的果核,但外面的皮肉也不可浪费,于是拿出几个小玉瓶,开始精细地削皮,削成一条条金丝。

此工序需全神贯注,裴梦回专注于切割菩提果,全然忘记了自己肩头还有一只捶胸顿足的小白兔。

在他全神投入之际,突然,一点温热的湿濡擦过他的脖颈。

酥麻泛滥,好似过电一般。

小兔子趴在肩头,探出粉嫩的舌尖,细细舔去血珠,如同羽毛搔过肌肤,留下一道暧昧湿润的水痕。

裴梦回的手一顿,削歪了毫厘。

“你在干什么?”

阮霜白没搭理他,低头继续舔舐一小块皮肤。

血珠早已消失,他故意凑过去亲了亲牙印,亲完还用兔耳朵扫了几下。

痒意由一点扩散至全身,裴梦回握住削刀的手微微收紧,压低嗓音:“小兔子,别胡闹。”

阮霜白才不听他的,赌气道:“不是你让我清理干净吗,哪里胡闹了?”

裴梦回手一抬,解开了肩膀的结界,本以为阮霜白会趁机跳下来,谁知他不仅没有跑路,甚至直接恢复了人形。

银发摇曳生姿,玉肌雪肤的小美人跨坐在他腿上,脑袋埋在颈侧,轻微的呼吸洒在牙印处,炙热得好似一种无声的挑逗。

他的手搭上对方肩头,凑近对着自己咬下的牙印,故技重施轻舔了一小口。

嫩舌轻勾,触感若火燎。

倘若说之前是小兔子毛茸茸的玩闹,这一次就是货真价实的引诱。

“现在干净了吗?”阮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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